没想到这几日突发异变,萧静宁身上的寒毒非但未曾减退,反而来势汹汹,连他都有些控制不住了。所以他自大军到了向城军营便一直闭门不出,晚上也未能睡过一个安稳觉,只是想早些找到抑制萧静宁体内寒毒的办法。
剩下的话无需再说,慕容云已十分清楚,她也终于松开了手。
“是不是还有什么特别难找的药配不齐?你告诉我,我去找!”
“没用的!”忍不住又是一叹,他摇头道,“他的毒已经蚀入骨髓,能想到的药我都用了,这些年我为此费了多少心思,没想到还是未能找出办法。”
闻言,慕容云目光一沉,语气顿时森寒,“你总不会想说已经没救了?
这时候黄岳鸣如果真说这句话,她怕是会毫不犹豫一掌将其拍进泥土里。
好在,黄岳鸣立即激动的瞪她一眼,低吼道,“不许瞎说,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只是``````只是还要些时日,这些日子他怕是会吃点苦头。”
十多年都未能彻底祛除的寒毒,此刻突然复发竟比他想象中要可怕,这些年他也亲眼目睹萧静宁毒发时的痛苦,想必往后这段日子,他会更痛苦。
然,他却还要在痛苦中对战北漠百万敌军,这才是黄岳鸣最为担心的!
慕容云已经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垂眸看一眼桌上几本翻得满是折痕的药理书籍,又看了看满桌的药材,随即沉声道,“我以前从来不问王爷的病因,此刻却忽然很想知道,劳烦黄大夫将其细细告知。”
她从来不问,是因为不想过分探究萧静宁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为他留几分空间,可如今她才觉得有些事情知道比不知道要好。
听她语气,黄岳鸣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定定看着她无奈一笑,“哎,其实你们的性子都一样,以前我倒是看走了眼。”
难得这相识不久的两人,竟是如此的心意相通,且对喜欢之人心胸豁达如此。慕容云从不过多干涉萧静宁的事,是出于尊重,而萧静宁也明知慕容云身上有太多秘密,却不予细究,对其全然无戒,以他的性子能做到这般,可见他对慕容云用情已深。
如此精明的两人,用这种方式默默关怀对方,这样的感情竟叫他心生几分艳羡。
笑过之后,他旋即收起心神,深邃的眸子看着前方空处凝成一条线,思绪似乎一瞬回到很久以前。
“王爷他幼时被人下毒,那时他母妃去世,他一个人在宫中独自撑了很久,竟靠着惊人的毅力活了下来。后来老林得了消息潜入宫中救他,看着原本粉雕玉琢的可爱孩子被寒毒折磨得不成人形,当时就落下泪来。那毒早已入了他的心脉,老林也解不了,所以只能来找我,可我努力了十几年竟也不得其法,这些年我每次眼睁睁看着他毒发,却束手无策,这种感觉竟比自己身中剧毒还要痛苦。”
他眯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对面,眼中迷蒙一片,语气也忽然低沉下来,仿佛空气竟有化不开的怨气。
坐在他对面,慕容云的眼底也毫无焦距,她似乎哪里也没看,眼中一泓深黑幽潭,潭底是无尽深渊。掩在衣袖下的手指豁然一紧,紧得像是想要捏碎这令人压抑的空气,她忽然道,“是谁下的毒?”
被问及此事,黄岳鸣略显为难,“有些真相如一道永久不能痊愈的伤疤,一旦揭开会扯得鲜血淋淋,不提也罢。”
他担忧的看了慕容云一眼,实在不想将真相告诉她,他相信萧静宁也不想听到别人再提起此事。
原本以为慕容云会再问,谁知他才刚说完,慕容云却立刻转移了话题,“火莲花能治好他的病吗?”
“火莲花?”惊得眉毛一抖,他很快又恢复丧气的模样,“别瞎想了,即便火莲花真能救他,可谁有?”
万尺血潭,无边无尽,那火莲花就开在诡异恐怖的血潭下,据闻死在血潭下的人已经不计其数,却也没人能真正拿到那火莲花。再者,那火莲花三十年才开一朵,血潭中一共也就几株火莲花,谁也不知道它到底什么时候才开,难不成要派人去蹲守三十年?
他摇着头,慕容云却不理会他丧气的模样,执拗的问,“你只要告诉我能不能治好他?”
沉吟半晌,他不确定道,“或许能。”
只是或许而已,他从未见过火莲花,更不知其药效是否如书中所说一般神奇,仅凭耳闻和书中所看,实在不能确定。
不过,慕容云的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如果真有人能拿到那火莲花,或许会有希望。
这个念头从他脑子里冒出仅一瞬,他却很快又将其打消!
如今战事吃紧,加上帝都局势紧张,他们可谓是腹背受敌,如何还抽得出人手去血潭取火莲花?而且,世人皆知血潭凶险,又有谁肯冒这个险去取?
他尚在思索,慕容云却已站起身来,“今日的事情你别告诉王爷,我先走了。”
来得突然,走得也匆忙!
黄岳鸣闻言忽然回神,下意识就喊道,“王妃,你可别犯傻,那血潭是万万去不得的。”
萧静宁千方百计要保她安全,倘若她真因为自己一句话跑去血潭丢了命,那该如何是好!
似乎没听见他的话一般,慕容云背对着他随意挥了挥手,下一刻已大步走出了帐篷。
火莲花绽放的时间只有半个月,半月后边收拢遁入潭中,此刻就算她真的想去血潭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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