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望,目光接目光,望得她的心都停跳了半拍,呼吸都开始紊乱起来。
屋中烛光柔和,打在白承琰脸上的时候,一片光影一片阴暗,衬得那棱角越发鲜明陡立,如刀削如剑刻,利悍霸道。
她像是被那锋利的目光洞穿,忍不住地别过脸去,只觉得胸口像是波荡着一汪清水,冰冰凉一片。
白承琰目光直直看她,对她哑声道:“乔姑娘,若是白某遇险无力护你……”
乔以秋陡然回过头来,瞠目欲急:“呸呸呸,你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武功盖世气浪滔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说话的同时,她如离弦之箭,一个丈步冲到白承琰面前,伸手封住了他的嘴,不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完。
呼,要是他敢把她扔一个人扔在这里,那她一定死活地抱住他的大腿,临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白承琰低下眸子,看着那葱白如玉的手指紧贴着他的唇,顿时像吃了呛口的辣椒,那一片区域,*滚烫。
一时之间,他竟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乔以秋见此赶紧地收回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啊,无意冒犯,一时激动一时激动,您别往外放冷气,夜里凉。”
一句话,将那火焰浇灭得七零八落,白承琰依旧面沉如寒冰,冻住了刚刚那霎那的火热。
“乔姑娘,白某的意思是……”
“甭管什么意思,咱是你带出来的,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一生一世绝不离开您半步!”乔以秋说得信誓旦旦,并且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冲上去抱大腿。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想甩下她,没门儿!
白承琰额上青筋隐隐抽动,面部冷峻肃然的表情,像是随时都要濒临崩溃。
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这种话,她怎么能够随便乱说。
本该是被她气得够呛,可心底又隐隐有些愉悦,白承琰看着又要准备开口的乔以秋,直接二指一拂,将她的哑穴点住。
乔以秋顿时间欲哭无泪欲说无语——白承琰,你他丫的!不带你这么玩的!
白承琰的耳根顿时清静,没有她在耳边叽叽喳喳地瞎嚷嚷,他长呼出一口气,理出了思绪。
“乔姑娘,你听白某说。这地方,是白某有意来的。”
也就是说,他在明知道这里有埋伏的情况下,却还是一头扎进来了?
这家伙,脑袋不是有病吧?
“你放心,白某脑袋没病。”
乔以秋瞪圆了一双美眸,有些吃惊。
哎?
她不是被点哑穴了吗?他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
白承琰有些无语地看着她,那一脸变幻莫测鲜明生动的表情,让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乔以秋眨了眨眼,很想问,条条大路通罗马,咳,京城,那些人怎么知道他们的进京路线的?
“昨晚遇到东齐追魂军的时候,他们的包围圈堵住了两个路口,只在朝西的方向留了一个薄弱口。”像是知道乔以秋想问什么,他解释了一句。
乔以秋细细一想,也明了几分。
当时情况紧急,他们若是想要冲出去,审时度势之后,必定会选择最薄弱的地方突破。
东齐的人留了那么一个薄弱口,看似破绽,实际却是将他们引上朝西的那条上京路,那就意味着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上京路线了!
“其实就算他们不逼,白某也会选择这条路。”
为什么?
乔以秋歪着头看他,男人的眸子里,是那般洞彻那般决然的黑。
“此路最近。”
白承琰沉默了一会儿,伸手轻抚桌上龙牙的刀身,最后落在刀柄上,五指骤然紧握,眸色一沉。
“此地乃新元府路和荆州路的交界,从这里开始,上京的官路便只有一条。”
这也就意味着,若是他们今晚能够逃出去,那今后这一路所要面临的情况,就是无数场追杀,无数场暗害?
乔以秋喉咙一松,一句早就忍不住的话脱口而出:“是朝廷里有人和东齐勾结吗?”
说完她摸了摸自己的嘴,一阵欣喜,哑穴解开了啊。
“勾结?”白承琰薄唇轻开,好像在笑,却更加冷冽,“勾结谈不上,只不过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都希望我死罢了。”
呃,这孩子是有多不遭人待见啊。
乔以秋想着自己要不要安慰一下他,却见他陡然转眸看着她,褐眸锐利,灼灼如火。
她脖颈突地缩了缩,莫名地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乔姑娘,若是白某没办法护两人周全,那白某会牵制住他们,送你离开。”
乔以秋美目琉瞳之中精光闪了闪,却干咳一声,掩住自己的欣喜,客套地说:“这怎么好意思,一个人走多没义气。那啥,什么时候行动?”
白承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那小铁筒拿了出来,郑重交到她手上:“一会儿白某自会有法子送你出去,墨枭认得上京之路,你到京之后将这东西交予信国公。乔姑娘,人命关天,这次,当白某欠你一个人情。”
你欠咱的人情欠得够多了,不差这一个——因为能不能还,还是回事呢。
乔以秋接过那烫手山芋一般的小铁筒,脸色臭得跟吃了苍蝇似的,膈应得慌。
她算是明白这男人为什么自投罗网了。敢情他半路就想好了,自己个儿来当诱饵,把追杀他的人都拖在这里,让她一路进京给他当这个替死鬼。
不过——
她歪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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