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皎皎,风从水面拂过,吹在人脸上,有些微冷。
乔以秋手指一挑,飞快解开白承琰的腰带,却在看到那血色一片的时候,手一抖,眼睑微颤,不敢有下一步动作了。
这男人……
这男人,浑身沐血,那些狰狞纵横遍布全身的伤疤,被她包扎了无数次,也裂开了无数次,不仅没有丝毫好转,反倒是越发严重了。
那伤口的血痂和衣料几乎凝结在了一起,她不知道褪下那层衣料,会不会一下子要了他的命。
“呵,我还真以为你是钢筋铁骨,无坚不摧呢。”
她想要嘲笑他一下,可是嘴角却涩涩的,连一抹讥笑都扬不起来。
从自己里衣上撕下一片衣角来,她跑到水边打湿,又跑回来替他清理伤口,如此反复。
若是换做平时,她早就脚底抹油有多远跑多远了。
和这个麻烦男人分道扬镳,也摆脱了被人一路追杀的危险,从此天高海阔,好不逍遥。
可是此刻,她却不知道怀着一种怎样的心绪,那般认真地替他处理着那些随时会要了他命的伤口,忙得满头大汗尤不自知。
大抵……只是不想欠他人情吧。
好歹人家刚才还想以一挑百,拖住敌人让咱先走呢。
乔以秋这样一想,更加坚定了不能把他丢下的想法,用完了身上带着的药,又跑到附近找了一圈,把能用的都一股脑用到了他的身上。
“呼,白大侠,晟王爷,我知道你命大,所以你一定得给我好好的,我还指望好好敲诈你一笔呢。”
说着,她凑过去再探他的呼吸。
他的脸色如缟素,在惨白月光下,如同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凌,森冷冰凉。
可是无论看,那眉眼,那张脸,那轮廓,都那么俊美立体,让人看得心口一热。
伸过去的手忍不住轻轻碰了下他那紧抿的薄唇,乔以秋歪着头看他,轻声呢喃:“你怎么就是个王爷呢……”
一句话还没说完,一只手陡然伸出,突地将她一把拽过,压在了她刚刚包扎好的胸口上。
“伤口……”她着急地看着又要裂开的伤口,想挣扎不敢挣扎,白承琰却突地在这时候睁开眼,铁臂牢牢地将她禁锢在怀里。
乔以秋想骂他这时候发什么疯,可是一抬眼,就触上了他温光流转的眼眸。里面潋滟光辉,璀璨万方。
那双深邃幽褐的眸子,从来都如刀锋如冰凌,冷冷一眼,就能让人从头到脚,凉到心里。
可是当他柔和起来的时候,却一下子触在人最柔软的心底,叫人不知所措慌乱万分,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底破土而出一般,扎得人有些微疼,有些微痒。
“喂,你醒醒!”
这模样的白承琰的确迷人,一个眼神就足够摄人心魄。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不对劲了,她可不想在这逃命的关键时刻,他又被烧坏了脑子。
可是伸出去想要拍醒他的手,一对上那双悠悠暖光荡漾的眸子,她就实在狠不下那个心了。
她试着挣扎一下,原本以为受伤之后没多大力气的男人,那抱紧她的双臂,却好像钢铁铸成的一般,将她箍得牢牢的,不能动弹丝毫。
他丫的,不会真被烧坏脑子了吧?
乔以秋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一直盯着他看的男人,终于开了口:“母妃……”
“吓!”乔以秋手一抖,吓得连忙缩了回来。
那男人叫她什么?
那男人居然用那么嘶哑低沉、醇厚好听的声音,叫她母妃!
乔以秋觉得这会儿的风好像又强烈了一些,她在风中凌乱。
“那个大侠啊,你看清楚,咱不是……”
“阿琰来看你了。”
“呃……”
“你怎么不说话?”
呃,她能说什么?
乔以秋僵硬地扯了扯了嘴角:“嗨,你好!”
他眉心一皱,眸色一黯,流露出一丝不明情绪:“你叫我什么?”
乔以秋突地感觉背后铁臂又紧了一些,抱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连忙地道:“阿琰,我叫你阿琰。阿琰你好,阿琰再见!”
感觉男人的手臂松了松,乔以秋顿时大松一口气。
他丫的,咱简直太机智了有木有!
那一声“阿琰”,像是一道机关,不知道开启了这个男人哪一道门后的回忆。
他那双夺天地造化般萃灿的眸子,缓缓地闭起,那一直如刀刃般锋利的唇线,竟缓缓一扬,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来。
于是乎,乔以秋再一次不淡定了。
春风啊,春风吹,草长莺飞,漫天的碧草芳菲。
她看着他,只觉得日月星辉,不及他笑半分。那般风华,绝代无双,让她的心也痒肝也痒嘴也痒。
额,嘴痒是因为,她突地涌起一股邪恶想法,想要扑过去,狠狠地咬那嘴一口。
奈何那笑转瞬即逝,他闭上的眼倏地再睁开,里面冷光一闪,再次恢复默然冷淡的眸色。
“你在做什么?”
乔以秋正在纠结要不要咬,听到这话,漫不经意地道:“阿琰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笑起来很*啊?”
让她一颗老女人的春心,都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你说什么?”
陡然降低到零下几度的森冷语气,顿时将乔以秋从春天带到了冬天。
她再次对上他的眸子,那褐眸幽黑如夜,仿若能够将她整个人洞穿一般,那般犀利的目光,看得她嘴角一抽。
她想,刚才那什么春风啊,桃花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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