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想做什么呢?”雄厚的声音在身前响起。
宋勇毅抬头看向站在身前的父亲,父亲的眼中是毫无疑问的关爱。
“想做什么?”宋勇毅苦笑,“儿臣也不知道儿臣能做什么。”
不是“想”,而是“能”,宋勇毅已经没信心能做好事情了,他对自己没有了信心。
宋力刚叹了一声,安慰儿子:“你也不必对自己太过严苛了,你好好想想,你想做什么,我就让你做什么。”
宋勇毅沉默了许久,宋力刚没有打扰他,只是耐心的等待他。
“父皇,儿臣觉得自己还有许多事情不懂,想先学习,再谈做事。”宋勇毅终于开口了。
宋力刚正想要劝,殿门却被推开了,一道清亮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要是觉得还有许多事情看不懂,那你就出去走走,见识一下世间人情,你说不定就懂了。”
宋知夏走到了宋勇毅的身边:“你不是没有才能,品德也算不上差,之所以会被文臣愚弄,被武将反对,究其原因,其实只在于你的地位,你的才能和品德配不上你的地位,所谓德不称位,先贤有云,‘德不称其任,其祸必酷;能不称其位,其殃必大’,你要是把自己的地位放低一点,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那就是德位相称了,然后你说不定就能得到世人的尊重了。”
宋勇毅抽了抽嘴角,很想嗤笑一声反驳于她,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说出的话还是满含嘲讽:“你的才能和品德就能配得上你的地位了?”
宋知夏理所当然的点头:“是啊,所以他们都拥戴我啊。”
宋勇毅还是忍不住嗤笑出声:“他们不过是畏惧于你罢了。”
“君主本就是要臣子敬畏的嘛,让臣子敬畏也是君主的一种才能和品德啊。”宋知夏大言不惭。
宋勇毅翻了个白眼给她,懒的和她辩了。
“你不信,正说明你看不到这个位置所应该具有的才能和品德,你呀,其实更适合当一个臣子,因为你只讲仁善,仁善到了令臣子无法对你产生畏惧之心的程度。”宋知夏摇了摇头,“来,我问你,身为君主,最重要的才能是什么?”
宋勇毅脱口而出:“知人善任。”
“嗯,那什么样的人可以为官呢?”
“仁义之人。”
宋知夏摇着头,笑了:“是能干。什么叫能干?是头脑聪明,行事果决,勇担责任,仁义其实次之。”
宋勇毅不服。
“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话不用我教你吧?”宋知夏笑道,“所以说咯,仁义次之,有仁有义,反而做不了大事。”
“同样,身为君主,什么是最重要的才能呢?肯定不是仁义,比仁义更重要的是懂的取舍。”宋知夏为宋勇毅解惑,“你需要能为你做事的能臣干吏,那就要先容忍他们的缺点,你自己说,史书上记载的名臣,哪一个真的是品德无垢的?”
宋勇毅认真想了想,还真是没有,都有各种各样的缺点,有的缺点还不算小。
“你再想想历史上的英主明君,他们真的都是君子?”宋知夏又问。
宋勇毅连想都不用想,没有一个是真君子。
“所以呀,我才说君主最重要的懂的取舍,我宁可要一个能做事的贪官,也不愿要一个只会骂人的清官。”宋知夏抬手制止了宋勇毅的反驳,“我并不是说是贪官都要,而是有一个提前,那就是能做事,一个能做事的人,他就算是贪,他也是懂得什么能贪,什么不能贪,他的理智是清醒的,而如果贪到没有理智了,我留着他干嘛,赶紧杀了,再把他的家产归公了,用来弥补我的损失。”
宋知夏又笑道:“同理,如果是只会骂人的清官,一,他不会做事,只能白领俸禄,二,他要是犯了错,杀了他也白杀,因为他没有家产可以弥补我的损失,所以,我要这种清官干嘛?”
看着父亲和兄长若有所思的神情,宋知夏继续补充说明:“所以说,君主最重要的是取舍,遇到贪官和清官相斗,我先护能干者,如果是兄长你,只怕是直接护清官,至于贪官是不是有政绩,是不是能干,你便不大在乎了吧。”
宋勇毅坦然承认:“是,我更在乎德。”
“但是在**中,德往往是最后考虑的。”宋知夏摊手,“这都不用我说了,史书上记载的斗争结果都写的清清楚楚了,也许身为后世者,我们看到那些斗争觉得很无耻,但是身为局中人,只怕想法和感受便完全不同了吧。”
宋力刚和宋勇毅都点了点头,是啊,只有真正身处局中,才知道有多少的身不由己。
宋知夏抬手拍了拍宋勇毅的肩膀:“所以你如今应该出去走走看看,跳出局外,也许你能看明白更多的事。”
宋力刚若有所思。
“当然了,也不是乱看,太出局了你也没有体会,要真正的去做一件事,在做的过程中,你才能看到更多的事,体会到更多的束缚,而这些束缚才是你真正要去看的东西。”宋知夏笑了笑,递给宋勇毅一个册子,“你自己挑挑,上面这些事都是紧需人手的事,你看看哪一个你帮的上忙,动的上手,快点挑,都等着人干活呢。”
宋勇毅接过册子翻看起来,边看边随口说:“急什么急,这些算什么最紧急的事,如今最紧急的不是应该是你的婚事么?你都当上太女了,怎么还不成婚?不成婚怎么搬进东宫?礼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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