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殷切的在讲台上踱来踱去,口水横飞,就为了让一个暑假玩疯的兔崽子们收回心,可收效依旧见微。
吉珠听从邓晨慧的话,强迫自己认真的听老师的讲课内容,可奈何讲授的知识实在过于简单。吉珠经过一天的煎熬,终于还是在第二天下午破了功,在老师的魔音之下,陷入了呆愣之中。
五年级的课程其实并不难,教授的知识点也才一两个,数学的难点在于应用题,而语文的难点在于生僻字。任课老师本来还以为吉珠有可能一搏,但见到吉珠那副发愣的样子,最终还是摇头叹气,略微惋惜。
可实质上,吉珠却在脑海里看着各个学科的初中知识。
吉珠对于学科的知识选择,其实有着特异性的挑剔。小学的学科只有三门主课,吉珠自然是三样皆学,但是进入了初中的知识范畴,吉珠对于科目的偏袒却慢慢的显现出来。
吉珠尤其喜欢研究偏理科的科目,至于文科科目,吉珠除了对地理认真研究了一番外,其余的都是泛泛的看了看,顶多是将该记的东西记到脑海中,却并不去深究。
一到了放学,教室就跟炸开锅了一样,瞬间就热闹了起来。吉珠懒洋洋的看着欢腾的同学,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能如此开心或者愤怒。
其实被孤立也还不错,至少他不会因为芝麻大小的事而大动肝火。
吉珠回到了教师宿舍后,毫不意外的被邓晨慧给抓住,拉到客厅耳提面命、语重心长的谈了谈心,直到吉珠再一次得据割地后才放他离开。
可答应归答应,真到了第二天上课时,吉珠再一次陷入了呆愣。屡教不改之下,邓晨慧也只能放弃对他的说教。
一周后,德格县第一小学迎来了全年级的返校测试。
测试的内容大多为前一学期的知识要点,一共两科,语文和数学。至于外语,虽然一小也有教,但因为师资有限,只教授口语。
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
毫无压力的经过了两场考试,考完后第二天正好是周日,让学生稍微放松一下,周一时公布成绩。
“考的如何?觉得有难度吗?”吉珠一回宿舍,邓晨慧便关切的问道。
吉珠呆愣了半晌,在邓晨慧开始准备措辞安慰他时,才缓缓道:“不难。”
“你觉得不难?”邓晨慧惊疑叫道。
要知道今天的两场考试的试卷,都是150分的题目,是一小第一次采用非制式的题目。前100分是基础的题目,只要上学期学的认真,在假期稍微复习下,倒是可以应对。但后50分,却非常不容易,并不是你好好学习就能拿到分数的。
20分的奥赛题/课外积累,30分的发散思维。
每一道题目都设置这层层陷阱,尤其是那30分的发散思维,有些大学生或者教授乍看之下,都会被忽悠。这30分的发散思维,基本都是选自公务员的行政职业能力测试题。
考验的并非是你学习应用能力,而是图形观察,数字的敏感洞察力。
“你仔细想想,真的不难?”邓晨慧还是有些不信,在这偏远地区的孩子,因为见识的原因,思维大多都很狭隘,这种发散思维是他们第一次见识,不应该会觉得简单啊?
吉珠闻言,也认真的回想着,似乎考完后班里的其他同学都是沮丧着脸,甚至有些还双手捂脸大哭。
“难道真的很难?”吉珠喃喃自语道。
吉珠想了想今日的考题,似乎的确有些奇怪,前面的大题还很中规中矩,可后面的题目却有越来越简单,甚至一些明明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题目,却放在考卷的最后。
难道这是陷阱题目?会不会是我思考错了?
吉珠想到这儿,干脆就站在邓晨慧面前开启了脑识,在脑海里重新模拟着今日的考试,细思了十来分钟,还是没看出哪里有问题。
邓晨慧见吉珠就在她面前开始发起呆来,又听到他方才自言自语;以为自己打击到了他的信心,又怕吉珠对自信起了怀疑,赶紧笑着接口道:
“其实今天得题目也的确不难。只要你能两科都在90分以上,那基本上就能留在一班了。”邓晨慧顿了顿,略带迟疑的问道:“两科拿180分,你有把握吗?”
吉珠这才回过神,对邓晨慧点了点头,笃定的说道:“没问题。”
吉珠的态度轻松,回答又十分肯定,邓晨慧虽然还有些怀疑,但也不再多说,便招呼吉珠去洗手准备用餐。
周日清晨,天还蒙蒙亮,窗户上的夜霜还没消去,吉珠便兴冲冲的起床洗漱。
早在一周前,吉珠便和阿哥约好,今天去县城碰面,一同去购买生活用品。虽然阿姆准备的很周到,但却独独少了文房用品,不是阿姆不准备,而是一早就吩咐两人去了县城再购买。
白玛拉珠一贯的方针:“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平时穿的可以破烂,用的可以破烂,但只要关乎学习用品,必须要用最好的。
吉珠离开时还不到7点钟,可没想到一出院子竟然发现邓老师也已起床,甚至比他还起的早。
邓晨慧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面对着那高耸的槲寄树,淡雅的幽香飘满了整个院落。
吉珠见邓老师拿着手机在接电话,也免去了招呼,只是轻轻鞠了一躬便出了院子。在转身离开时,吉珠隐隐约约听到电话中传来男人的怒吼,以及残留在空气中的轻微叹息。
德格县是多民族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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