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男人的臂膀成了她唯一的依靠,成了她的港湾。
很快有警察过来清理现场,那个驾驶着大卡车的司机当场死亡。
顾浅凉浑身都没有力气,直接在傅北宸的怀里晕死了过去。
等她再一睁眼醒过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她的床前站着很多人,爷爷,方之玠,傅紫茵,慕容言非,就连傅洛寒都乖巧的坐在她的床头。
小家伙似乎被惊吓到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手软软地圈着她的手指,似乎生怕顾浅凉一眨眼就不见了。
手术仍旧在继续,顾浅凉心里彻底凉了。
“北宸,凯泽怎么样了,他为什么还没有出来?”
顾浅凉一把揪着身边的男人,声音急切地盘问他。
“对不起,对不起……”他把僵直的女孩抱进怀里,唇落在她的发间,怜惜安慰。
“为什么说对不起?凯泽好端端的,你在说什么胡话?”
顾浅凉得面容开始变得固执,她一把推开男人,顾不得浑身的伤痛拔了手背上的点滴针。
“浅凉。”傅北宸上前追了几步,知道顾浅凉此刻想见到顾凯泽的决心,没有阻拦,双手把她抱起来。
刚走到医院的长廊,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医生。
顾浅凉瞳孔猛然一缩,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傅北宸明白她的意思,抱着她朝医生走去。
医生摘下口罩,语气有些遗憾。
“病人的情况不是很好,你们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顾浅凉得知这个消息后,那股寒意几乎要渗透到骨子里。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顾晏当年出车祸,和刚刚顾凯泽躺在血泊中的一幕,相互交错。
真的要失去了吗?她守护了这么多年,支撑了她这么多年的信仰,难道老天爷真的要残忍的收走吗?
不——
为什么不直接要掉她的命,为什么这一切要降临在一个少年的身上?
顾浅凉突然开始笑,笑完又哭?似乎身体都破裂了,眼泪几乎模糊了她的双眼。
“浅凉,你不要这样。”
看着她绝望的样子,傅北宸感觉一股绝望从他身体里卷袭而来,一种冰冷的恐慌。
“凯泽没了,我怎么去见我哥,他在最后一刻仍然想着保护我……”
顾浅凉在内心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室。
傅洛寒原本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傅老爷子的身边,刚刚顾凯泽一身鲜血的场景似乎把小家伙吓得不轻。
“太爷爷,哥哥会不会死啊?”傅洛寒的声音带着哭腔,看见妈妈也哭,小小的人儿不住地颤抖着。
傅老爷子抚摸着他的头:“不会的,一切都会好的。”
傅北宸无语,心如刀绞,疼得要命。
“别说了,别说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无限惶恐,“不要说这种傻话,他一定会好端端的。”
“嗯。”
顾浅凉乖巧的蜷缩在他胸前,眼睛盯着手术室,就是眼睛酸涩也不敢眨一下。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几个穿着无菌服的医生把顾凯泽推出来,有一个医生摘下了口罩。
“恭喜这位小姐,手术做得很成功。”
听到这个消息,顾浅凉先是愣了一下。那种绝望过后的一阵狂喜涌过来。
成功了!
守在外面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顾浅凉挣扎着下了地,迫不及待地冲上前。
看着顾凯泽苍白的脸,身上已经没有了触目惊心的血迹。
顾浅凉勾起少年仍旧有些冰冷的手指,嘴里呜咽了几声。
“凯泽,还好你没有出事,凯泽,你真的吓死我了。”顾浅凉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的人,嘴唇轻启,“凯泽,快醒过来吧……”
最前面的医生也摘下口罩:“这位小姐,你是病人的家属吧,病人暂时要休息3天才能醒过来。”
“浅凉,他已经没事了,凯泽脱离了危险。”傅北宸在她耳边柔声安慰,似乎害怕惊吓到了这只瑟瑟发抖的鸟儿。
“嗯。”
傅北宸抱着几乎要虚脱无力的人回了病房。
一天当中经历了数次风波,顾浅凉整个人已经达到了一种体力透支的状态,昏昏沉沉的在傅北宸怀里睡着了。
傅北宸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和着大衣,在医院里陪了她一宿。
——
天空的霞光渐渐地淡下去了,深红的颜色变成了绯红,太阳升起,又一个明天开始。
早上八点,林宛白还在睡梦中,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吵醒。
她懵懵懂懂的摸向床前的柜头,迷迷糊糊的把手机放在了耳朵边。
“谁呀?”
“宛白,是我。”那边传来低沉的嗓音,林宛白一个激灵坐起,瞌睡虫全跑光了,拥着被子坐在床上。
“小姨父,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顾浅凉,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林宛白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迫不及待,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兴奋地在颤抖。
顾浅凉一定已经被整死了,这一下,再也没有人敢和她抢男人。
“顾浅凉和顾凯泽都没死,开卡车的司机死了。”
就在林宛白处于无限亢奋状态时候,这个消息就跟一盆冷水,从她头上彻底的浇灌下来。
顾浅凉居然没有死,还活得好端端的。
她为什么没有被直接撞死?恨意从心脏蔓延开来,就算杂草一样疯狂地生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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