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环横山下,旖旎风光中坐落一幢幢美轮美奂的别墅。
没有人能想到,在这仙境一般的地方竟掩藏着一处肮脏之所……
某幢别墅地下室,占地一百多平,里面昏暗潮湿阴冷,墙上斑驳的霉斑如鬼影一般骇人。
离入口最远的旮旯,放着两米宽的正方形铁笼,里面有一床又薄又破的棉被和一只有缺口的……狗盆!
一个蓬头垢面衣不蔽体满身伤痕的女人蜷曲在破被上,怀中抱着一个面色暗黄甚至隐隐泛着青光的小婴儿,婴儿莫约四五个月,只用破被的一角包裹,小小的身子微微发抖,偶尔发出如蚊呐一般的呜咽。
女人嘴里无意识地哼着摇篮曲,眼睛里一片死寂,只有当目光落在孩子身上的时候才微微泛着光泽,温润柔和。
她伸出一根干瘦的手指,狠狠咬破,将血一滴一滴滴在孩子的嘴里。
已经很久没有进食,她实在没有奶水来喂孩子,只能以血喂之。
十根手指已经咬烂了。
地上布满排泄物,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一只肥硕的老鼠肆无忌惮地爬上旁边的狗盆,希望能好运找到遗漏的饭粒。
嗅了良久,什么都没发现,恨恨地跳下,狗盆‘咣当’一声翻了过来,老鼠甩着细长的尾巴慢悠悠地往笼子外走去。
突然,‘咔嚓’一声轻响传来。
明明不大的声音,却像榔头砸在女人的心上,心脏噗噗直跳。
老鼠也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噌’地一声溜没影了。
随着一阵脚步声,一行人出现在入口处。
啪——
灯亮了。
女人下意识闭上眼,适应一会才重新睁开,同时不忘捂住孩子的小眼睛。
虽然孩子并没有睁开眼睛。
“呕……”为首的女子身着枚红色紧身连衣裙,纤腰轻摆,一进来便捂着嘴干呕起来,不住地用手在粉嫩挺翘的鼻尖扇风,手腕上镶钻手表奢华至极,美眸嫌恶地睨着铁笼里的人,红唇轻启,嘴角一点醒目朱砂痣,阴腔怪气:“天呐!真是熏死人了!梅弄尘,我的好姐姐,最近过得可好啊?”
说完咯咯咯轻笑起来。
她身后跟着四名黑衣彪型保镖,两人抬着淡粉色贵妃椅放在梅欣尘身后,另外两人抬着火炉放在铁笼前,火炉里是烧得通红的碳。
梅弄尘眼眸一缩,火红的炭烧得她心底不安。
被囚禁的这一年,梅欣尘变着花样折磨自己,若非牵挂孩子,她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抱着孩子的胳膊紧了紧,蹬着腿往后挪了挪,后背紧紧贴在铁笼上。
看着她卑微害怕的模样,梅欣尘心情大好,脸上的笑愈发灿烂。
当初,明明自己比她漂亮比她聪明比她有能力,可是父亲眼里只有她!
为什么?
凭什么!
父亲把她当宝贝捧着宠着,自己处处都要矮她一截!
他还要把全部家产给这个贱人!
哼!休想!
她梅欣尘才应该是继承人,别人都休想!
还有倪恒,那个俊美无铸的男人居然娶了这个贱人!
不过,现在嘛……
想起昨天晚上与他的蚀骨缠绵,梅欣尘双颊晕上两抹羞红。
她优雅地斜倚在贵妃椅上,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得意。
“去,把那个小贱种拎出来。”
这话在梅弄尘听来犹如炸雷,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
不能让他们夺走孩子!
她将孩子紧紧护在怀中,背部朝外挤在铁笼一角,任保镖如何拉扯都不转身。
梅欣尘不耐烦,“没用的东西!”素手一指:“你!过去帮忙!”
被指到的保镖大步上前,面无表情地一把揪住梅弄尘脏乱的头发,狠狠一扯,一大撮头发连着皮肉混着血脱落下来。
梅弄尘哼都没哼一声,任血流满面,身如磐石一动不动。
嘿!看着骨瘦如材弱不禁风,没想到还挺倔!
老子不信还治不了你!
他不知道,母爱可以让女人爆发出多强大的力量!
先前的保镖暗啐一口,一脚踢在梅弄尘的腰侧最软的部位,她晃了一下,忍着剧痛堪堪稳住身形。
但在她松动的一刹那,扯她头发的保镖眼疾手快扼住婴儿孱弱的下巴,用力往外拉扯。
梅弄尘急得双眼通红,张口狠狠咬住那只大手。
“啊!”
那名保镖吃痛,猛地抽回手,顺脚踏在她瘦弱的后颈,往前用力一蹬。
梅弄尘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断了,脸杵在铁笼上,喉咙涌上腥甜。
视线有些模糊,意识也开始飘散。
另一名保镖乘势将她掀翻在地,拎着孩子细小的胳膊走出铁笼。
“哇……”
婴儿微不可闻的呜咽声,几乎没有人听见。
梅弄尘却犹遭雷击,意识瞬间清明。
不!孩子!
她扑上去想要抱住保镖的腿,却被迎面飞来的脚踢回笼子里!
嘭——
撞在铁笼上又掉下来。
‘咔嚓’,笼上落锁。
梅欣尘懒懒地起身,摆着水蛇腰款款走到笼子边,嫌恶的瞥了一眼被保镖像拎小鸡一样拎着的孩子,嘴角的朱砂痣红艳欲滴,肆意嘲讽着趴在地上的人。
眼前的人比之猪狗还不如,哪还有以前的风华?
这也是梅欣尘最痛恨的,明明没有自己长得美,却有风华绝代的气质!
真该死!
敛起恼意,美目流转,“梅家最最高贵的公主,你说我该怎样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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