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既震惊又感动,脸上温柔的笑容简直能让人融化。孩子又鼓动了一下,长生趴到她的腹部旁边,柔声问:“小家伙儿是不是饿了?”
“有道理,起来吃早饭吧。”赵大玲起床,刚刚披上衣服下地就感觉身下“哗”地一下子,虽然一早做了准备,可是这一刻来临的时候,还是有些发蒙。正在穿衣服的长生发现了她的异样,忙问:“怎么了?”
赵大玲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我……我好像是……要生了。”
长生愣了两秒钟,然后衣襟大敞遥开地就冲了出去,一叠声地喊早就在府中住下的稳婆。没等稳婆进屋,他又冲回来,打横将赵大玲抱起放在床上。赵大玲这会儿还没有什么感觉,用手推推他,“快把衣服穿起来。”她可不愿意别人看到长生此刻的样子,那自己岂不是吃大亏了。
长生系衣带的手指都在发抖,不停地问她,“怎么样?痛不痛?”
赵大玲感觉了一下,摇摇头。稳婆快步走了进来,将长生往屋外请,“夫人还没发作呢,老爷请到外面等候。”
长生不肯走,得到消息赶来的友贵家的把他推了出去,“出去,出去,哪儿有女人生孩子,老爷们在旁边看着的!”
长生无奈出来,不愿走远,只在正厅里坐着,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跟打摆子一样。府里的人第一次见老爷这个模样,脸也白了,眼也直了,还一个劲儿地哆嗦。
一炷香的时间后,赵大玲感到了第一阵宫缩,坠坠的疼,友贵家的还让她吃了点儿东西,又让人煎了参汤给她喝下,怕她一会儿没力气。
开始赵大玲还能谈笑风生,很快,宫缩越来越剧烈,间隔越来越短,她揪着身下的褥子,大口喘气,带着哭腔道:“娘,好痛啊!”
友贵家的心疼女儿,“傻丫头,女人生孩子哪有不痛的,都是这么过来的,生出来就好了。”
又是一阵阵痛袭来,赵大玲没忍住尖叫出来。屋外的长生听到她的声音,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冲了进来,唬得一众稳婆拿被子罩住赵大玲。友贵家的接着往外哄他,“你是做大事儿的人,男人进产房不吉利,外面等着去。”
“岳母,您让我陪着大玲吧,”长生眼圈儿都红了,“她是在为我受苦。”
赵大玲其实也不愿意长生在跟前,她不想在最痛苦狰狞的时候让长生看见,他要是落下了心理阴影怎么办。奈何长生执意不肯出去,抱着床柱不撒手,友贵家的又不能伸手拽他,温和的人固执起来更是难对付,几头牛都拉不回来。最后赵大玲只能破罐破摔地由他去,向友贵家的道:“娘,你随他吧。”又嘱咐长生,“留下来别添乱。”
长生见终于可以留下了,赶紧老实地点点头。一旁友贵家的冲天翻了个白眼,稳婆们也偷偷交换了一个眼色,相府的家教真好啊。
“不许哭!”赵大玲继续训夫。
长生泪眼朦胧,哽了一下硬逼回眼泪。屋里人都大惊失色,友贵家的忍无可忍,一把将长生巴拉到一边,“老娘就没见过你这么婆婆妈妈的男人,还嫌不够丢人!一边儿去,别挡道儿。”
稳婆不禁感叹相府太与众不同了,夫人和丈母娘都这么彪悍,比个大闺女还俊的相爷这么柔弱可欺。后来整个大周都风传顾相惧内,宰相夫人在府中经常河东狮吼,连大字不识的丈母娘都能指着顾相的鼻子数落他,最启始的源头便在于此。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又一阵剧烈的阵痛,赵大玲揪紧头顶上方的床栏,指骨发白,仿佛能把床栏拧出水来。因为长生在场,她反而不好意思大声哭叫,而且她记得前世看过文章,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应该尽量保存体力,不要把力气都用在无谓的哭叫上。可是她那副隐忍的样子,落在长生眼里让他异常的心疼。他趁友贵家的和稳婆都在床脚那边忙碌,来到床边握住了赵大玲的手,让赵大玲在阵痛来时紧拧着他的手臂,仿佛这样便能将赵大玲承受的痛苦转移一部分到自己身上。
阵痛好像没有尽头一样,从早晨一直发作到中午,赵大玲已经筋疲力尽,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头发也汗湿着铺散在玉色的枕头上,她脸色苍白,嘴唇都发青,在阵痛来时发出模糊的呻/吟声。
长生跪坐在床旁,脸色白惨惨的,比床上的赵大玲气色还差,每次赵大玲因为疼痛而握紧他的手时,他都流着泪,抖动着嘴唇喃喃道:“不生了,不生了,咱们不生了。”他抬起头,求助似的看向友贵家的和一屋子的稳婆,“有什么办法吗?我们不生了。”
友贵家的又好气又好笑,“瓜熟蒂落,哪有不生的道理,难道让孩子留在肚子里吗?再说了,这才两个时辰,有好多女人生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来呢。”
长生听了这话,脸又白了几分,一丝血色都没有。
傍晚时分,就在赵大玲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住了,长生更是快要崩溃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啼哭,宣告了新生命的降生。稳婆欣喜地宣布,“恭喜恭喜,是位漂亮的千金。”
在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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