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下,始终放不下。
六年过去了,他们看似平静生活,生儿育女,携手散步,还有那看似美好的瑞士时光,可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他们之间一直竖立着一堵无法越过的墙。那是被他粉碎至无法愈合的自尊与自信,更是复婚路上永恒的绊脚石。
也许伤害可以用深爱解释。他想那时他是疯了,爱到发疯。
他没有骂过人,唯一的辱骂,亦是致命的侮辱,是对自己深爱的女人,是对自己的妻子。
明明爱着,却在伤害。
不怪所有人都说,都提醒他,即便有了几个孩子,他们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他们现在不是没有问题。
他不是不知道问题在哪里。他和她谈过,却也没有谈过。
每年生日,她会送给他精心定制的礼物,袖口,手表,男士香水......触摸上去,只感觉到冰冷的寒。
他唯一期盼的礼物,是她的敞开心扉,和赐予他第二次真正的婚姻。他越是期盼,越是得不到。
他不知道她究竟是更多地在惩罚他,还是惩罚自己。
她会对他温柔浅笑,眼神却不再如从前那般灵动有神,脉脉柔情。深深的距离感让他无助彷徨。
他无法去责怪,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后果也必然由自己承受。
“桑桑......”他启动着唇。
她却淡定地转身,向停车的方向走去。“我饿了,去吃饭吧。”说不出感觉的清冷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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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暗色的卧房充斥着男女压抑的喘息声。
*过后,他对着匆匆穿衣的背影,试着发出邀请:“我们一同洗澡?”
他期盼,还是那个当年的她,时而用被单埋住脑袋,娇羞以对,又时而媚眼流动。
她却将最后一件外衣披在睡衣外面,系上钮扣,“你自己先洗澡吧,我还有最后一点工作要完成,是设计的定稿,周一飞美国需要用到,我先去书房。”那种冷静,仿佛刚刚不过在床上完成了一件必须履行的义务。
是的,是义务,她永远都紧闭着眼睛,被动承受*的冲撞。紧蹙的眉心昭示她正努力,努力忘却曾经的痛。
犹记她终于卸下了一点心防,肯同他肌肤之亲的那一年,他是欣喜而泣的。犹记那一次亲热过后,尽管察觉到她的被动与距离,还有冷漠,甚至痛苦,他还是抱着她流泪,心怀感恩。
直到她提议再去做一次试管婴儿,随即诞下双胞胎女儿,他坚信,总有一天,她会再次接受婚姻。
可时间证明,他好像再一次猜错。
确切说,他没有猜对过她。
“桑桑,”他骤然拽住她的手臂,苦涩地道:“六年的刑期,难道还不够?”
她顿下脚步,淡淡地说:“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忘记了,你也不要再提。”
“如果忘记了,为什么你不再是从前的桑桑?”
“谁都不再是从前的自己。”将手臂从他掌心抽出。
“是啊,”他垂眼笑笑,终于放弃,“你去忙吧,我去冲澡。”
浴室没有关紧,从里面传出流水声,她不自觉地迈动脚步,向浴室的余光走去。不知过了多久,最终转身离去。
有些事情,到底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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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季老太太过来他们这里,语气犹豫又小心翼翼,拉着聂桑问她愿意不愿意回一趟季宅。季尹淳要回来了,据说这次终于带女朋友回来见家人。
本来对小孙子的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闹出了这番“丑闻”后,季老太太狠下心逼婚,对孙子下死命令,要么不要回香港,要么带女朋友回香港。甚至做出不论对方家势学历的妥协,意思是,只要品性良善就好。
六年过去,终于答应回香港祭祖,还答应带女朋友。
“问他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说是三年前,在阿根廷遇见的。问他要照片,他不给看,说回香港自然就都看到了。”老太太有些担忧。
“那也不错,他肯走出这一步就好。”季尹则安慰。
聂桑默默不语。
季老太太依旧担忧:“他向来叛逆,只怕他找的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如果这样,该怎样向季家祖宗交待。”
“不会的,他知道自己做什么。”
“算了,先见一见面再说。”顿了顿,又问聂桑:“桑桑,你去不去?如果不想回去,就算了。这样也好,免的都尴尬。”
季尹则正要说话,聂桑蓦然抬头,“我去。都是一家人,他是孩子的二叔。”
季尹淳到香港的这一天,所有人回到季宅。三个小朋友见到沙发上坐着的人,看到和自己父亲一模一样的面孔,惊喜地扑过去,“二叔,二叔!”
两道目光在空中相撞,时间早已冲刷走了所有的怨恨,徒留唏嘘。聂桑对他点了点头,就被季尹柔拉坐到沙发上。
“大嫂,明天我们一起去?”似乎有心要缓解尴尬,季尹柔找话说。
“好啊,”聂桑笑着答。
人都坐齐,老太太四处看看,好奇地问:“你的女朋友呢?怎么一直没有见到?”
季尹淳反问:“女朋友?什么女朋友?”
季老太太气极,“你诓奶奶?你说会带女朋友回来的!”
“哦,你说那个啊,在这里,”他弯下腰,拍了拍一只躺在茶几下的阿拉斯加犬,“珊蒂,出来,过来见见家人。”
狗狗慵懒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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