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五,永顺县人,曾在孙可望的驾前军中担任把总、千总,后降清担任清军沅陵守备。太平军攻入湖南后,裘五开城投降,同时积极配合太平军肃清附近清军残余势力。因其表现忠心,被委以千户一职。不想,未过多久,因见太平军对各地士绅大户“劝粮”,裘五担心其家族也会被勒饷催粮,便在伪清官员、吉首知县郭万夔的重金劝说和唆使下率部反水,血洗了沅陵县城,遭成汉土百姓千余人丧命。后被闻讯赶到的太平军赶出沅陵县城,和附近土司乌基郎达合兵一处继续对太平军发动袭击,更制造无人区,致使三千汉土百姓无辜被杀。经剿匪衙门重兵进剿,三大寇遂在永历十三年元月二十一日兵败被俘。
会审之后,裘五、乌基郎达、郭万夔及其党羽手下254人被集体斩首。首级悬于沅陵县城门楼,风吹雨淋三月后方取下。
同时,又在芷江举行有芷江、怀化、黔阳、晃县等六县代表参加的公审李永全的大会。
李永全年轻时即为匪,后被明朝湘西官府招安,先后任过千总、参将。其所部明军被清军击溃后,李永全逃回老家继续为匪,横行乡里,并以发展帮会组织手段扩充势力,成为“复兴大唐宫’的双龙头。永历十二年三月十八日,其参与“血洗黔城”事件,不久向清军投降,得授沅州副将一职。同年六月,清五省经略洪承畴来到芷江,对李永全赞赏有加,给其发银三千两。太平军入湘后,李永全一心替满清卖命,数次率部袭击太平军。去年十二月底,驻芷江太平军三个旅对李部发起围剿,李部很快被击溃,但李永全本人得以逃脱。他到处藏匿,最终化妆成新娘乘坐花轿出逃时被抓获成为俘虏,公审当日连同手下心腹18人被公开处决。
因受李永全祸害百姓请求,对李永全本人采取裂尸刑。即以大马数匹拉断其尸,后任由百姓取尸相食,以泄痛愤。
根据军帅府意见,湘西剿匪军指挥衙门又在各处开办军官训练班。参训学员一半是太平军入湘初期因不敌而降的清军军官,另一半则是进剿过程中被迫投降的一些土司和土官。
这些训练班,一不设铁丝网,也不设警戒,有家眷在的人每隔七天还可回家团聚。太平军对于这些投降的清军和土官给予了最大信任,然而事实却是训练班中的不少人表面接受训练,暗地却与反动土官和地方士绅联络,一心筹划迎接清军。尤其是当这些训练班成员知道满清平郡王罗可铎领大军正在攻打太平军后,这些人的活动更加密集。在反复权衡之后,周士相下达镇压命令。
在大帅特令下,湘西六处训练班中356名伪清军官及土官均被坑杀。
高级军官和土司土官不稳定,底层喽罗同样不安定。和举办高级军官训练班一样,太平军于一些地方也成立了低层训练班。成员多是普通清兵和土匪,对这些老兵油子和经年土匪,在思想工作进展不顺的前提下,经剿匪衙门报请军帅府,决定予以处决。
各地接令后立即动手,先选择一个山谷地方,预先布置好刑场,山谷两端设置警戒,随即将要处决的匪兵,以转场名义重兵押送过来后,立即分批处决。
类似这等处决,剿匪衙门有文报如此写道:“有的地方有成批杀的现象,如芷江、辰溪、沅陵几地中曾一天杀过三五十人的。有的地方,在驻军奉令移防时,仓促行事,以致有的土匪就被杀在官道上不得掩埋”。
针对反动伪清军官、土司土官及底层贼性不改的喽罗土匪的大规模处决只进行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因战事紧张,军帅府下令剿匪衙门将身体健康的,罪恶不大的免去死刑,改为输送各部队充为夫子使用。这些人是被真正当作夫子,而不是被充作辅兵使用,人数大概在万人左右。他们虽身着红色衣服,但并非军服,所任的也都是极其辛苦的活计。这帮匪兵在随后太平军与云贵清军的大规模交战中,不少人死在阵中。有的人表现很勇敢,有的人则表现很不堪。
各地大规模处决土匪人员时,太平军中不是没有过不同意见,尤其是湘西剿匪军中争论颇多,认为有些土匪可能是冤枉的,也有的一些是被逼上梁山,本质不坏,应当给他们一个改过机会。有的则说土司和土官是两千年来湘西等地特有现象,他们对于族人的欺压并不损害官府利益,所以对他们不当一昧剿灭杀戮,而当予以怀温柔手段。有的身处大山之中,强迫他们出来改汉名,学汉语,穿汉衣,受汉令有些苛刻。
湘西剿匪指挥衙门及军帅府内的一些不同声音传到了周士相耳中,他没有就此发表什么训话和看法,而是手书六个书送到了湘西剿匪指挥衙门。
这六个字――“宁杀错,不放过。”
“湘西成功的经验以后要向天下推广,尤其关外等族,更要依此例办。有意见者可以保留,但必须执行。不执行者,同贼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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