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郭法广的话,魏大龙也附和道:“我等追随尚书大人,本就是要杀鞑子的,尚书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诸将也纷纷表态,愿随尚书大人行动,大伙同心协力,怎么也要把这难关渡过去。
张煌言点了点头,转身问身旁的徐允耕:“你怎么看?”
“诸位先想想,对我们在船上的眷属而言,是进,还是退,比较安全?”
徐允耕是跟随张煌言最久的幕僚,除为他谋略擘画,又待人随和,能与军士一起同乐,当部属有所争执时,徐允耕犹能排难解纷。所以听他开口,魏大龙便问道:“如何是进?请参军详述。”
“我想延平王南京兵败的消息应该还未传到江南右和江西各地,所以我们还有时间筹备。不过我军不擅陆战,所以我以为可沿江西进直趋鄱阳湖。江西一直是抗清要地,以尚书大人十余年的声望,应可在江西号召义军再起,这样比顺江经过清军防区出海要安全的多。”徐允耕说出了他认为最好的办法。
张文胜问道:“那么退呢?”
徐允耕道:“延平大军南京战败,鞑子气势肯定正盛,那些原先归降我们的清军也会转而与我们为敌,所以我们极可能遭到前后夹击,因此沿江撤退绝非上策!”
诸将听后,都在思索这进与退哪个更好。
张煌言开口道:“参军的意思是向上游奇袭,以巩固我在江南右四府的成果。如此,就算没有延平王的援助,我们也可以就地取粮以自保,若能夺取江西,则可与粤省的太平军联络……”
张煌言正说着时,屋外忽传来争执的声音,亲兵来报:“有个百姓在外面吵着要见尚书,我们说您正在会商,他却一定要见。”
“让他进来吧,许是有什么事。”
张煌言摆手让亲兵将人带进来,进来的是一个看似商人的百姓,那人看到张煌言,忙上前行了礼,然后说道:“张尚书,小人是做粮食买卖的,久仰尚书大名,所以听到一些消息,觉得对尚书大人不利,便赶了两天的路,想着一定要把消息告诉尚书大人。”
张煌言忙问:“噢,什么消息?”
那商人道:“太平府易帜降清了!”
张煌言一惊,急问:“那太平周近等地的状况如何?”
商人摇头道:“这个小人不太清楚,但是听说原先归降大明的地方好多都转头降清了。”
张煌言听后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此事本可预料,只是来得快了些。”
那商人想起一事,又道:“另外小人还听说鞑子有千艘兵船已过安庆,说是什么鞑子亲王往去南京增援的。”
参军徐允耕急道:“鞑子兵船会停泊在池州吗?”
商人道:“平时失船许是会在池州休息,但现在这么乱,或许不一定会在池州停船。”
徐允耕又问了商人一些池州和安庆的情况,谢过此人后命亲兵将他带下。
张煌言问诸将:“池州是我们到江西的要地,现在清兵接近,该不该驰援?”
诸将却谁也没有开口,有的忧心、有的忐忑、有的不怕,但却没有办法可想,只能沉默以对。
“形势已很清楚,咱们并无退路,也许郑王爷在崇明停留几天,将重振声威,到时候我们再顺流而下,前后呼应!”郭法广见军心有些动摇,便为大伙提气。
张煌言和徐允耕商议了一会,也没什么好主意,便要诸将马上启航向池州,等到了那里再作下一步决定。
张煌言的船队先抵达铜陵,途中遭遇一小队驶向南京的清兵,双方发生战斗,清军船少,不敌张煌言的炮火,被击沉四艘。不过由于张部一万多人分乘各式大小不同船只,又是逆流上行,使得前后船只相距十数里,所以前方发生战斗,后队很多人还不知道。而且现在军中都在担心到了池州后会不会碰上清军的那千余艘战船,所以士气很是低迷。
夜半时分,张煌言和徐允耕等商议军事直到三更,张煌言正想睡下歇一会时,忽闻外面炮声大作,营中很多人在大喊:“贼鞑子劫营来了!”
张煌言急到甲板观看,只见江上远处不时有火光冒起,人声嘈杂,无法确知状况。张煌言以为真是清军来劫营,便下令备战,可是江上清军炮声却逐渐远去,除了模糊的人声之外,再也不知具体。
事发突然,张煌言不敢入舱,便和衣在甲板。待天亮之后,他派出小船勘察清点,发现原来是下游的几艘清兵船开炮壮胆,双方并未发生实质战斗。
正当张煌言和诸将为此松口气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却出现了――张部停泊在较远处的船队听到清军来了,竟吓得在不明究竟下解缆升帆,不告而去,使得张部只剩不到三千人。不告而去的大半都是这一个多月招降收纳的清军降兵和地方义勇,其中就有降将张文胜等人。
船队走了大半,能战之兵不到三千,进取江西的战略变得难以实施,张煌言痛心无奈,决定改向巢湖。定下去巢湖坚持抗清后,张煌言忽然有股酸苦涌了上来,人在瞬间变得苍老许多。
得知尚书大人准备去巢湖后,魏大龙等将领却反对,认为巢湖入冬后水浅,根本不便停留海船,不如进入霍山山区,那里从前有不少抗清义师的山寨,或许能够立足。张煌言考虑之后采纳了这个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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