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李峋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啄。
“我爱你哦。”
朱韵的记忆力本来就很好,加上李峋又是这种在她生命里异于常人的存在,所以他无数神情、无数话语、无数片段,都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
可是……
这所有的一切,都比不过刚刚这一段。
或许是时机过于特殊,这段影像对朱韵而言,就像一颗钉子一样,脑中已经容不下,只能扎在心脏上,跟随命运一起跳动。
*
朱韵回到家,家里气氛一如既往。
整一个学年了,他们还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母亲为人要强好面子,朱韵的事从没跟其他任何人说过。朱韵一直是她的骄傲,同辈的几个孩子里她最有出息,以前母亲还经常跟朱韵聊几个弟弟妹妹有多不省心。
母亲这一年一直忙着给朱韵出国铺路,就算朱韵坚持不去考试,她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朱韵想借这次机会跟母亲好好谈一谈未来规划,可还没开口,母亲已经将一叠东西放到她面前。
朱韵无言看着,母亲道:“所有手续都办完了,你愿意考试也好不愿意考试也罢,明年必须给我出去。”
朱韵:“我不可能去,我有要做的事。”
“你那个什么破公司?”母亲漠然道,“你想也别想。朱韵,小事情上你想任性我也不追究了,但人生重要抉择你必须听我的。年轻时最宝贵的就这么几年,你学这么一点点东西就跟人出去搞公司,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几个字怎么写了。”
朱韵:“我们没你想的那么差,你最起码了解一下再——”
“我了解什么?”母亲厉声打断她,“我现在唯一了解的就是你现在好好的学念不成了,好好的路都被堵死了,你让那混账东西圈在一个地方出不来了!”
她紧紧盯着朱韵,目光刀子一样厉。
“你告诉我他到底给你灌什么*汤了,我忍你几天你真当我同意了是不是?!你还想让我了解?!你信不信我——”
“哎,别嚷。”朱光益从客厅过来,打断她们。“都冷静点好好说话。”
母亲脸色很差,极力压着呼吸。
朱光益对朱韵说:“你也太不懂事了,你知道为了给你联系好学校爸爸妈妈托了多少关系。你为这么一个外人,跟父母闹了一年还嫌不够?”
又是一番毫无结果的谈话,到最后,朱韵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
她转过头,看到窗外飘起了雪。
今年是难得一遇的寒冬,媒体早些日子就报道过。不过这对朱韵家来说算不了什么,整栋别墅都安装了进口地热取暖设备,由于谈论的话题过于尖锐,每个人都觉得身上在冒火。
*
学校这边也在下雪。
比赛的队伍陆陆续续已经来到学校,本校今年有三支队伍参加比赛,作为东道主,参赛队伍和志愿者一起热情地招待了客人。
大家偶尔相聚聊天,纷纷抱怨今年比赛安排得太晚,天气太冷,还有人开玩笑说搞不好比赛的时候机器都冻得打不开了。
学校附近的商场中,一家饮品店里,李峋跟李蓝对面而坐。
李蓝在弟弟面前总是紧张拘谨,她打了几个喷嚏,李峋蹙眉,她赶快解释:“有点小病,没事。”
李峋让她自己点东西,李蓝也不太敢,只挑了杯最便宜的柠檬水。
“对了……”李蓝忽然开口,“那个,大哥上个月去了。”
李峋嗯了一声。
李蓝抿抿嘴,喃喃道:“挺好的……”
李峋挑眉,李蓝马上摆手,慌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峋不说话,李蓝支支吾吾解释,“就是,就是以后你不用分心给我们拿钱了。”
李峋笑了笑,李蓝感觉刚刚自己说了些不道德的事,一直闷着头。李峋淡淡问:“你妈给你找了什么婆家啊?”
李蓝说:“是我自己找的。”
李峋哼笑,“唷。”
李蓝被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张庆,你还记得他吗?小时候一起玩过。”
李峋看着她,“那个胖子啊。”
未婚夫被人嘲讽,就算是心爱的弟弟,李蓝也忍不住反驳,“他现在没那么胖了……”
李峋:“下200了?”
李蓝脸上通红,李峋哼笑,她无意中看他一眼,又怔然了。李峋懒洋洋道:“干什么?”
李蓝摇头,小声说:“我觉得你现在……”
“怎么。”
她组织半天语言也说不清楚,李峋知道她嘴笨,也不等了,道:“你在这多留几天,我让你见个人。”
李蓝:“什么人?”
李峋幽幽道:“对你来说算熟人吧。”
李蓝更奇怪了,她在这谁也不认识,没等再问,李峋又说:“等见了你就知道了。”
李蓝乖乖点头。
李峋看着她,半晌,道:“将来有孩子了,送我这边念书吧。”
李蓝惊讶抬眼,李峋嗤笑道:“你们家能教出什么人来,闭着眼睛也知道。”
李峋说话一向嘲讽,但李蓝是他姐姐,她太清楚他每句话里的意思。她眼眶发红,激动得指尖颤抖。她今天来找李峋前,本来很紧张,可今天的李峋却给了她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具体怎样她描述不清,她病中身体本来难受得要死,可现在又觉得开心极了。
另一边,李峋也在感叹世上感情之奇妙。
好像不管从前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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