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先生进门就问:“发生什么事了?我这才刚到山上看坟,怎么就又出事了?”他说话间,打量一圈四周,问:“人呢?”
庄晓笙说:“都吓跑了。”
庄富庆瞪眼叫道:“一条毒蛇能把人都吓跑?”
庄晓笙说:“那蛇刚才出现在柴房,后来又从许爷爷的棺材里蹿出来。”
阴阳先生的脸色一变,问:“什么样的蛇?”
庄晓笙说:“应该是一条变种的白化蝰蛇。”
阴阳先生说:”我是问它长成什么样。”
路无归说:“白色的,约有三米长,手臂粗,脑门子中间有个三角形的角。”她朝灵堂一指,说:“被我一刀钉在地上。”
阴阳先生看了眼路无归,几步朝灵堂走去,走到灵堂门口便停了下来,对路无归说:“你来看看。”
路无归跑到灵堂门口就愣住了。地上哪还有那蛇的踪迹,别说蛇,连她飞中那条蛇插在地上的弯刀都不见了。她见到阴阳先生一脸怀疑地看着她,说:“我……”
庄富庆问:“你是不是又说糊话了?”
阴阳先生进屋,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地面,说:“她没乱说,那蛇跑了,地上还有血。”
路无归这时候才看到地上她飞中蛇的地方有一小滩血渍,顺着那血渍还有带血的蛇行痕迹一直通到她的房间,她小心翼翼地跟在阴阳先生的身后进了她的房间看到带血的砍刀掉在地上,那血渍则一直沿伸到那半天的后窗,顺着窗户朝后去了。这是跑了?
路无归忽然想起一种关于成了精的蛇被打后会报复的说话,她下意识地认为不能让她跑了,拣起砍刀就要绕到屋后去追,却被庄晓笙一把揪住了衣领。
庄富庆问:“应大爷,你看这蛇……”
阴阳先生的脸色很不好,说:“你们家怕是要再出事啊。”
庄富庆的脸色比阴阳先生的还要难看,他问:“这……这是不是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阴阳先生叹了口气,说:“这人一死,蛇鼠都找上门来了。”他又看向路无归,问:“你爷爷临终前有没有交待过你什么?”
路无归说:“我不记得了。”
阴阳先生叫道:“快想一想!临终遗言这么大的事你都能不记得,我看你……唉!”
路无归回想了一下,没想起来。
阴阳先生叹了口气,说:“那你去你爷爷的房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庄富庆哪敢说不,赶紧领着阴阳先生去许道公的房间找东西。
路无归她晓笙姐姐牵着手跟在他们后面,她本来想进去的,结果晓笙姐姐拉着她的手站在门口不让进。
她爷爷是五保户,穷得叮当响,房里就只有庄富庆给的一个以前装粮的老式大柜子、一张八仙桌,床和衣柜还是前年晓笙姐姐回来过年的时候买的,再有就是一个上厕所的尿桶和一根挂着衣服用来晾衣服的竹杆。
庄富庆和阴阳先生找得很仔细,衣柜里的衣服、被子一件件地清理出来每一件都翻过,到处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阴阳先生仔细地打量四周,又说道:“去把我放在灵堂桌子上的罗盘拿来。”
庄富贵赶紧跑去把罗盘给阴阳先生拿了过来。
路无归见到阴阳先生端着罗盘在屋子里走走停停,不时地掐掐算算,嘴里还念念有词。她听着阴阳先生隐约传来的念叨,再看他踩的步法方位和掐算时掐的手诀,觉得有点熟悉。她凝神想了想,就想进去看能不能找到阴阳先生要找的位置,她一步刚迈出去,就又被晓笙姐姐拽了回来,还被晓笙姐姐用眼神警告她老实点。
阴阳先生掐算了好一会儿,最后站在靠进最里面那堵墙约有两尺远的地方,用力地跺了跺脚便蹲下身子去打量这青石,然后,突然见到他的手往下一探,居然□□了青石板中。
这一手惊得了庄富庆和庄晓笙。
阴阳先生大吼一声:“起!”他的手臂一用力,那青石板一扣一提就跟翻板似的被起了开来,露出一个坑。
庄晓笙快步奔过去,只见阴阳先生手扣住的地方正好有点缝隙,刚好够手伸进去。她再朝那坑里看去,见到里面摆着一个老式的破旧手提箱。
阴阳先生看了眼这箱子,对路无归说:“这是你爷爷留下的东西,你来吧。”
路无归把这破箱子看了半天,说:“这么破的箱子还埋在地底下,谁会来偷啊!”
庄晓笙说:“看看箱子里有什么。”
路无归伸手就把箱子打开了,然后看到里面一大堆破烂。一件破得满得补丁的道袍,还有就是道士用的招魂铃、八卦镜、罗盘、法尺和装得鼓鼓的红布袋子、红线、墨盒和好多好多画着符的符纸。
路无归认出这些东西都是她发梦的时候见到爷爷用过的,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半天才喊出一声:“完了,我又大白天发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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