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晚晴与那人举行婚礼的日子,李言昭躺在病床上,双目放空地看着天花板。
林管家走进来,恭敬地说:“先生,已经照您的吩咐做了。”
李言昭嗯了一声,又恢复了双目无神的状态。
刚才他又做了一件幼稚的事,在前妻结婚当日,高调捐出一亿注入以‘李茜’命名的公益基金里。他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对前妻的余情未了,同时也在向唐家示威。
无能的人只会在背后做手脚,他甚至不敢出席晚晴的婚礼。
那张鲜红的请帖,至今仍躺在抽屉里,无人问津。
李言昭发了会儿呆就又睡着了,这一阵他特别容易精神不济。恍惚中,李言昭感觉自己好像漂浮了起来,几次三番想睁开眼睛,可身体的疲惫让他有心无力。
像是濒死的感觉,他居然不害怕?
漂了一段时间,灵魂终于得以触地,李言昭又有了力气,睁开了双眼。
原来自己没有死,他回去了,回到他梦寐以求的天晟王朝。
李言昭欣喜若狂地想从床上起来。
“咦?怎么会动不了?”李言昭此时才发现,自己不仅不能动,还不能说话。他就像被困在一个容器里,束手束脚,只能透过窗户往外看。
这时‘窗户’动了,他看到一双苍老的手正在穿衣洗漱,门外进来一个內侍朝自己行礼。
“刘总管,西宫的太后招您。”
“行,我知道了。”与那双手不同,‘窗户’发出来的声音又尖又细,辨别不出年纪。
李言昭这回确定自己被绑在了别人身上,而此人正是晚晴身旁伺候的老人——刘总管。
刘总管一路小跑,来到永华宫,在宫门前停下等候传召。
李言昭随着他贪婪地重温故园的方方寸寸,更是对接下来要见到的人抱着深刻又复杂的憧憬。
从长廊深处跑出来一个小宫女,李言昭皱了皱眉,居然是他不认识的新面孔。
小宫女着急的说:“刘总管快有请,太后有急事找您。”
刘总管应了一声,跟着小宫女往前走:“太后突然找老奴是有何事?”
小宫女低声回他:“不知道,太后昨夜在院里站了一夜。”
刘总管忧心地问:“是寿康宫那边儿…”
“哎,寿康宫的人天天来,昨日廖小侯爷来了,不知说了什么,最后是摔门走的。”
李言昭心里‘咯噔’一下,他还在世时晚晴与廖家的关系还是极好的,廖品那长不大的孩子每次见到姐姐都恨不能长她身上,李言昭多次警告再见一次就把他脱了裤子仍皇宫前门打屁/股。
此时到底是自己离开多久以后,为何会物是人非?
他正纳闷着,永华宫就走完了。李言昭再一次心疼起来,他的晴儿怎会搬到这所最远最小的宫殿,她好歹是一国之后啊!
正值冬日,进门还要掀开厚重的门帘。李言昭感受着刘总管所感,一阵寒意涌来,房内竟比屋外还要冷上几分。
“参见太后,太后怎的不燃碳火?”刘总管所问也是李言昭心中所想。
一个身影从纱帘后缓缓走出,是晚晴——与当年一模一样的晚晴,不过她好像瘦了,精神也不是很好。
“我不觉得冷。”晚晴走到刘总管跟前把他扶起来:“你一把年纪就别行礼了,到后头还不是要劳动我来扶。”
她说话时是带着笑的,眼底尽是温柔,李言昭想不顾一切上去拥抱她。
“刘总管,是不是我入宫起你就一直跟着我?”晚晴温言问。
“是,老奴还记得您第一次唤老奴‘刘叔’,吓的老奴当场就跪了。”
晚晴掩唇笑了一下,在李言昭眼里那就像满池荷开一样好看。
“时至今日我最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你了。”晚晴笑容慢慢褪去,只余落寞,她抬眼看着刘总管,可李言昭分明觉得她看的是自己。
“我有件东西,要麻烦你转交岭南王。”她从袖子里拿出两封信,“今晚…若康明玉动你就交写有字的这封,若她没动,就把这封无字的送去。”
刘总管双手接过,眼里蓄满了泪,李言昭透过这泪眼竟看不明白。
“娘娘…非要走到这一步不可吗?”
晚晴扯了扯嘴角,再挤不出笑来,她摇摇头,随意道:“如今不由我说的算,你顾好自己就行,别瞎操心了。”
刘总管眼里的泪总算是掉了下来,还李言昭一个清明的世界。他‘噗通’跪了下来,认认真真地磕了个头:“陛下九泉得知,英魂不安呐!”
晚晴淡淡地说:“不会的,他会权衡。”
李言昭被困在刘总管身体里咆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刘总管哽咽出声。
晚晴总算笑了,笑的直教人想哭,她去扶刘总管:“都叫你别跪了,你跪一次我扶一次,咱们俩谁更累?”
她靠近时李言昭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他不由自主地深深吸口气,徒劳地妄想让香味留久一点。
“收好它们,千万别弄错,不然我就冤死了。”
刘总管过了许久才收拾好情绪,他道:“请娘娘允许老奴再伺候最后一日。”
“你又是何必…”晚晴叹了一声,掀开帘子起身走了进去。
李言昭从未如此仔细地看过晚晴,一开始就知道她好静,却从没注意她能静到如不存在一般。
她能对着个木盒,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不动。李言昭一直在猜盒子里是什么宝贝,值得看这么久。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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