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打从门口跑进来一个冒冒失失的丫头,见到太子妃亲昵依偎在太子怀中,当即就知道自己犯了错。
连忙一股脑的跪在了地上,也不敢喊饶命,等待着主子们发落偿。
晏知书飞快的擦了擦眼泪,连忙从太子怀中离开,看似把持着太子妃应有的贵气,迈着步子四平八稳的走到了一旁的榻椅上,坐了下来撄。
太子脸上溢起了一阵苦笑,看了眼自己放空的怀抱。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那个跪在地上的丫头:“发生什么事情,你竟这般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奴婢……奴婢……”这丫头支支吾吾的,说了好几句也说不清楚个事情。
钟离子清莞尔一笑,只道是:“莫妨事,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言不讳就好,孤不会开罪于你。”
他晓得,这丫头怕是撞见了自己与知书亲昵,害怕打扰了自己,生怕受到责罚。
太子殿下这句话算是给那丫头吃了一颗定心丸,且殿下一贯宽厚温和,待下人也亲切和蔼,这丫头勉强才打起了精神,支吾道:“回禀殿下,宫里头来了人,让殿下您收拾一下尽快进宫一趟。”
“奥?”钟离子清有些好奇,按理说他昨夜刚从宫里出来,也不见发生了什么要事,遂问道:“宫里头可又说,是哪人唤我前去?”
他问的直接,丫头连忙叩首道:“回殿下的话,是御书房的公公,来人是陛下身边的,只说了皇上有要事与殿下相商。”
太子殿下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丫头下去。
这才慢慢的踱步到晏知书面前,将她圈入了怀中,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额头,温和且富有深意的笑着:“那我先入宫了,晚上回来再陪你。”
晏知书也说不出是羞的还是臊的,当即红着张脸,慢吞吞的点了点头。
钟离子清也不待她言语,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转身离去。
晏知书在屋子里坐了许久,直到晌午的清风拂过窗纱,给屋子里头送来一丝凉爽之意。丫头们进来询问是否需要传膳,晏知书这才晓得已经过了这么些时辰了。
点了点头,晏知书命人传了膳进来,又吩咐采颦过来替自己梳洗上妆。
经过方才那一阵释放的哭泣,脸上的妆花的如同一只小猫,晏知书不禁暗自好笑,真不知道面对着自己这样一张容颜,太子殿下是如何吻的下去的。好在晏知书一贯只是淡妆素抹,虽然花了妆,倒也不见多么厉害,勉强可以入目。
宫里头来的人正是子苏公公手下的小徒弟,太子殿下因着常去御书房,便也见过几次。
那奴才给太子请完了安,便在前头替太子殿下引路,身后跟着葛青,一路上规规矩矩的走着。
片刻之后,太子殿下望了一眼葛青,步子却没有半分的迟缓,只低声道:“既然受伤了,便在屋子里躺着吧,我只是进趟宫,你没有必要跟着受罪。”
他的声音平静带着丝温和,却着实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葛青闻言,只是抱拳回了句:“多谢殿下体恤,这么一点儿小伤不碍事的,且……殿下下手有分寸,属下都知道。”
钟离子清闻言,也没有多说话。他却是该知道,自己不过是给他一些教训,不是以为仗着为自己好的名义,就可以擅自决定一些事情。他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属下,而不是殷殷关切自己的老妈子。
他那一剑放在了肋下三分,俗称是放空剑,懂行的人都晓得,这样的剑伤看着要命,实际上不过是皮肉伤罢了。即便是一剑贯穿了,也只需将养个把月就能好起来。
一路上众人再无话,待到了御书房内。
太子殿下褪下了身上的披风,被葛青伸手接过,然后步入了内殿,留下葛青在外头等候,自己去见景德帝。
景德帝彼时正在看着奏折,御笔朱批,时而凝神静思。
钟离子清见到了这番模样,也没有出言打扰,索性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自己坐了下来。
等到景德帝忙完了,这一抬头,才发现太子已经过来了。遂朗声笑道:“你便是何时来的,怎么也不出言提醒朕一声,还让你坐了那么久。”
钟离子清起身,行了一常礼,笑着回道:“父皇忙着的是国家大事,儿臣岂敢出言叨扰,便是等上一会儿又何妨。”
父子俩气氛融洽,便也招了人上前来,撤下了批好的奏章,上了茶果点心。过了晌儿,景德帝又叫人搬进来一副棋盘,与太子对坐着下起棋来。
依旧是钟离子清执黑子,皇上执白子,过了不到片刻,棋盘上已然尽数是黑子,白子被围攻于一处,没了生还之机。
皇上哈哈大笑:“几日不曾与子清对弈,子清的棋艺又好了不少。”
都说善弈者善谋,任是谁在皇上面前下棋,不都有留着两方分寸,要么装作一路输到底,要么战战兢兢地赢一次输三次,把尺度拿捏的极是规整。
皇上一向最厌烦这些自以为是的聪明臣子,无论是那些个大臣还是老五老四都有这毛病。唯独这个太子呀,和他下棋总是不给他留颜面,也不藏着掖着,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来。
因此,皇上便也乐的与太子下棋,但凡钟离子清入宫,总要缠着他心痒痒的摆两局过过瘾。
总结一句,皇上这就是传说中的欠虐体质。
倒是说说啊,这隔着别人敢在您面前露出一手好的棋艺吗,以您那疑神疑鬼的心思,不早晚给收拾了。五皇子就更是躺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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