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知道了她是阴家女,展颜对于这一点便执行得更彻底了。
以致于后来捕头吏房里,无论什么时候,总会有一整壶的温茶备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花自来备的,还是衙门里的衙役备的,总之阴十七是再没有喝到凉了的茶水就是。
这一路上与叶子落同行,虽不像展颜那般管她,倒也是与展颜一样细心,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莫说茶凉,就是冷水都不曾让她喝过,连吃食也是十分讲究,既要精致又要美食。
没有色香味俱全,也端不到她跟前来。
有时在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实在没法子的时候,叶子落也烤得一手的好野味,每每让她吃得肚子都撑了。
后来一想,也不知展颜会不会烤野味?
倘若会,到了燕京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到?
想是这样想,但阴十七并没有说出来。
即便展颜是不告而别,问叶子落他也不说,但她心里隐约明白,其实展颜离开洪s县后的归家之途,应当是与她一路的。
只是展颜为什么不与她作伴一同前往燕京,她就想不明白了。
心里猜着,定然是有着不得已的缘由吧。
将茶里渐渐放凉而变温的茶水一喝而尽,阴十七任徐莲花、徐一里沉默着,一眼扫过两人之后,便道:
“揭北县自八月初一开始,便接连发生了三起服毒死亡案件,其中一件房发生的,也不管是在哪里发生的案子,总归是人命,整整三条人命,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凶手是谁么?”
徐莲花、徐一里同时抬眼,两人皆不明所以,甚至有点莫名地看着阴十七。
阴十七轻晒一笑:“大概你们觉得我是闲着无事,所以才泛滥了那一点所谓寻求公道的心,但其实吧,我的事情还挺多的,我得上燕京,燕京里还有许多人、许多事情在等着我……嗯,我没那么无聊,我只是想将凶手揪出来,求个心安理得,能睡个好觉,然后就可以一身轻松地继续赶路了。”
徐一里开口了:“我早说过阴兄弟与小果仁很像,说的就是那一股子为了旁人的劲,小果仁为了徐知县与徐夫人,在暴雨天出去迎花轿,自此下落不明……阴兄弟则是为了我家少爷,连行程都耽搁了……”
阴十七道:“也不全是为了林涯,姚君、逍遥子两人之死,我也想查个清楚,无论是谁,什么理由,都没有权利私自剥夺旁人的性命,谁也不能!”
徐莲花本就是个聪慧的女子,从自文园栈没败在她手里,反而越办越好的事实来看,她是个极有头脑的人。
至少在经营上,她颇有些手腕。
有手腕的人,不可能是蠢人。
她在旁听着阴十七突然自我解析的话,说什么燕京,说什么许多人与事,徐莲花听明白了。
其实阴十七就是想告诉她与徐一里听——他阴十七就是个局外人,完完全全的局外人,他有要紧事得做,不是闲得发慌无聊的过客,但他却可以为了住于他客房隔壁的林涯停留脚步,为姚君、逍摇子及林涯三人四处探访,寻求真相,那么她与徐一里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
难道六年前对徐果的愧疚只是用嘴说说而已,眼泪一抹便还清了?
难道林涯栈,她身为客栈老板娘就真的一点责任都没有?
即便官差未曾怀疑过她与客栈里伙计,在明知那么多糟心的内情之下,她的良心还过得去么?
即便她昧着良心将心里的所有恶梦掩埋,可当夜里梦回,她真的能轻松地睡个好觉?
徐莲花缓缓闭上了眼。
眼自她眸中滑落,无声无息地滴落在桌面的茶杯里,泪珠融入茶水,很快消于无形。
徐莲花能想到的事情,徐一里也差不多想到了。
阴十七所说的话的用意,他也想到了。
徐一里看着闭眼流泪的徐莲花,哽咽自内心深处发出,微微带着颤音:
“老板娘,也许……也许跟他没关系,我们说出来吧?”
半晌,徐莲花慢慢睁开了眼。
另一个男子叫高小原,是揭北县人。
高小原在偶然的机会下见到了徐欢,对徐欢一见钟情。
只是那时候徐欢心有所属,于是高小原注定只能是落花无意流水无情。
但高小原却是未曾放弃栈里来找到了当时已住进客栈的徐明珲。
高小原将徐明珲上上下下地打量个遍,他觉得除了有个秀才的名头,徐明珲是样样不如他。
家底不如他,相貌不如他,对徐欢的好一定也是不如他的。
对徐欢的爱慕,几近让高小原失了理性。
幸在高小原家中也并非富足之家,只是比徐明珲家多了几亩水田而已,这一点较好些的家底,终究没能满足当时徐欢父母的贪欲。
所以当高小原托媒婆上门说亲的时候,无需徐欢哭闹,徐欢那对贪得无厌的父母便拒绝了,还对高小原高声喊着,徐欢是要嫁入富贵人家享福的!
高小原将徐欢父母的听进去了。
媒婆将徐欢父母的原话转告高小原后,他觉得既然这一条路不通,那他就选另外一条路,就像徐明珲一样,他也栈,就在林涯客房隔壁。
阴十七听着眉心一跳:“我那间客房么?”
徐莲花点头:“就是阴兄弟所住的那一间客房!”
而当时的徐明珲就住在林涯生前只住了一晚的那间客房。
听到这里,阴十七脑子中的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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