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纷纷扰扰的清理亏空积欠时,九阿哥府在年前建了一个新式的洗澡间,这个洗澡间和正院的小厨房是相连的,为了卫生、节省劳力与柴火,一个叫黄庄鹏的工匠让人把一个即能储水又能加热的大铁桶安放在灶边,用灶的余温烧水、保温,这样就算是平时想洗个手,洗个脸什么的随时都有热水可用。而洗澡时就从铁桶里打水往一边洗澡间的澡盆里倒就行了,相比以前是方便多了,且在澡盆下有个放水孔,在厨房里挖了个排水沟,这样洗完澡就能把水放了,不用劳动别人来倒洗澡水了。
哈季兰很舒服的泡了澡,笑嘻嘻地回到正屋准备好好赞场一下九阿哥的知人善用,这么快就弄出了这么一个在这时代算先进点的洗澡间。她一点也没想到自己此时头发湿湿的,脸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一脸傻大姐的笑着,让在屋里无奈地摇摇头,吩咐拿条干毛巾来,他起身接过毛巾走到哈季兰身边,温柔地用干毛巾给哈季兰擦湿嗒嗒的头发,哈季兰吐舌傻笑着。
把孩子们哄睡后,哈季兰问起了她好奇的一个问题,九阿哥是怎么找到这个叫黄庄鹏的工匠的。九阿哥笑笑,告诉哈季兰,这个黄庄鹏,老家是在对外通商口岸的扬州,因此他能够比较方便地看到欧洲传教士写的一些科技类书籍,并从中学到了不少几何、代数、物理、机械等方面的知识,这为他的善于发明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九阿哥偶然间听说了这个人的才华,就动了心思,于是派人将他请到京城来,后来九阿哥买了那个庭院后,就让他在那儿学习参考用水上的设计,而这个洗澡间的设计是他早年试验好的,估计明年能拿出新成品。哈季兰边听边期待着新成品的出现。
说到黄庄鹏能设计出这样的洗澡间,其中和他看的欧洲传教士写的一些科技类书籍有关,九阿哥就给哈季兰说了今年发生的一件事,用九阿哥概括后的语言来说就是:“那个罗马的什么教皇遣了个叫多罗的使臣过来,很是无礼,要禁中国教徒称天主为上帝、禁祭孔拜祖!竟是不许人拜祖宗了!利玛窦规矩他们是不想遵守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哈季兰对于清朝最深刻印象除了辫子、鸦片、闭关锁国就是各种不平等条约,而不平等条约的签定,其诱因里总是能看到宗教的影子,第二次鸦片战争的马神甫事件是突出的一例,至少历史书上是这样写的。
这回罗马教廷干预中国礼仪之事,这爪子也伸得太长了吧?!欧洲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教权是凌驾与世俗王权之上的,这点常识哈季兰是知道的,仿佛记得有一个忘了名的国王,跟教皇对着干了一回,最后光头赤脚披着悔罪衣在冰天雪地里站了三天,才得到教皇原谅。
哈季兰的脑子里瞬间划拉出个等式:宗教=侵略,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大清的臣民还轮不到他们来管!就该把他们赶出去才是!”教皇接着要做什么啊?控制教徒之后就是收什一税了吧?
九阿哥完全不在状况之中,说道:“兰儿,你这是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必因此愤愤的,皇阿玛不是容不得人的。”
哈季兰一愣,反应过来自己激动了,天主教与清朝,实在不是个很好的联想,尤其是在教皇这样挑衅举动的刺激之下,深吸一口气,坏了,刚才太激动了,嘿嘿!
九阿哥看哈季兰冷静了下来,这才挑起一边的唇角,眼睛斜到孩子们玩具里的地球仪上,说道:“不少传教士还是很懂事的,他们趋奉多年,也立有些功劳的。皇阿玛虽则有些恼火,却不会因噎废食,罗马什么教皇而已,又岂会治不了他?”
“皇阿玛,真是气量宽宏。”哈季兰说。
“是啊,皇阿玛圣明,”九阿哥先夸了康熙一句,才接着往下说,“他对多罗说,中国之行礼于牌,并非向牌祈求福禄,盖以尽敬而已。此乃中国之要典,关系甚巨。各国起名,皆尊本国语法,岂以名词之故,便言大道理不同乎。尔天主教徒敬仰天主之言与中国敬天之语虽异,但其意相同”
哈季兰连连点头,说:“就是就是。”
九阿哥续道:“皇阿玛欲遣使往见罗马那个教皇,这个多罗自称教皇所遣之臣,又无教皇表文。或系教皇所遣,抑或冒充,相隔数万里,虚实亦难断。又虑其从中作梗,索性遣白晋、沙国安两个往罗马那里走上一遭。”
嘎?康熙还要遣使去欧洲沟通?太太……太开明了吧?
“至于国内,只要西洋人从朝廷领票,并声明愿意遵守利玛窦规矩,亦可留下来效力。皇阿玛还传谕广东督抚,‘见有新到西洋人若无学问只传教者,暂留广东,不必往别省去。许他去的时节,另有旨意。若西洋人内有技艺巧思或系内外科大夫者,急速著督抚差家人送来。’你瞧,我那年耳部患疾,高烧昏迷,一度危笃,御医们都束手无策,还是多亏了那个意大利的传教士卢依道的救治。他们在医药、律吕、计算天文上头很有用,何必为了这一二小丑,耽误了咱们使呢。”
两人又说笑一回,哈季兰趁机问了许多关于现在的西洋事务,鉴于哈季兰对某些常识的缺乏,九阿哥对其普及了一堆常识之后,为人师表的心情得到极大满足。
在哈季兰和九阿哥说西洋的事时,那个神乎其神的张德明,被用一乘小轿趁夜深人静悄悄接进了八阿哥府。
“是我多事!”张德明一走进厅堂,并不谦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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