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命刽子手士兵都准备就绪,正待要发号施令,忽而见杨坚派来的快马先赶了过来,大喊一声:“住手!大冢宰帅令,请公子刀下留人!”
“不要停,继续行刑!”杨广命令被唬住的刽子手。
刽子手抬起手中的砍刀,卯足了劲,尉迟迥闭上了眼睛,默默祈祷着奇迹出现,能救他一命。
奇迹果然出现了,杨坚和伽罗也出现了:“还不住手?”
刽子手们放下手中的刀,尉迟迥松了一口气,却还要假装从容地质询杨坚:“杨坚,你这个叛贼,你我皆是先皇的托孤重臣,为何却要害我?”
杨俊看不惯,上前踹了尉迟迥一脚:“闭嘴,明明是你处心积虑要害我全家,人证物证聚在,还敢在这里狡辩?”
杨坚训斥道:“俊儿不得无礼,都跟广儿学坏了,尉迟大司马乃是当朝忠臣,更是国丈,你们这等对他无礼,也便是对你父亲我一般无礼。”
杨坚亲自上前给尉迟迥松绑,伽罗也替尉迟迥的夫人松绑,杨广和高颍看着着急,上前阻拦却被杨坚呵斥了回去。
杨广道:“父亲,此人包藏祸心,不能放啊,他日必定会寻思报复。”
高颍也道:“随国公三思啊,像尉迟迥这样的奸佞小人,放了只会遗患无穷啊。”
伽罗笑着对高颍道:“你追随夫君这么多年,还不明白他的心意吗?尉迟大司马即便是奸佞,毕竟同朝为臣这么些年,何其忍心?冤冤相报并非是夫君想看到的。”
杨坚将尉迟迥搀扶起来:“大司马,你也看到了,并非是我杨坚不想留你,而是人心不留你。你蛊惑圣上、栽赃嫁祸这些我都不计较,念在先皇的情面上,我留你全家性命,只是得委屈你了,不能再让你留在朝廷,留在长安城了。”
“你少在这里假慈悲假仁义,我尉迟迥问心无愧,所谓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尉迟迥仍旧是装作一副大无畏的样子。
杨坚耐心地好言劝慰:“我在西凉给你准备了一些封地,虽然不大,却也可以做个千户侯,能养活你一家人的吃穿用度。”
“你有这么好心?”尉迟迥不相信:“怕是把我打发到了那个苦寒之地,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们处理了,若是如此,倒不如在这里将我们杀了,不至于在那里无人收尸,被饿狼囫囵吃了的好。”
杨坚对身后的将士们道:“都听清楚了,若是大司马一家人有什么不测,我也不让你们好活!”
尉迟迥虽然半信半疑,苟延残喘总比死在眼下要好,便带着家眷和尉迟炽繁灰头土脸地直奔西凉而去了。
杨坚卸下重甲,和伽罗一起向宫中走去。刚刚经历过一场劫难的宇文赟,躲在宫中,怀里拥抱着嫔妃和宫女,正吓得瑟瑟发抖,又听到外面有人的脚步,颤颤巍巍地说:“该不会是来取朕的性命的吧?”
慌不择路的宇文赟想躲起来,朱满月扯住他:“陛下,你乃是九五之尊,就应该有天子的威仪,为何要躲起来?”
“不躲起来,朕就没命了!”宇文赟甩开朱满月的衣袖。
“若是杨坚真的想谋逆杀你,你以为你能躲得掉吗?若杨坚是拥君护国的忠良,你这般狼狈模样、尊严扫地,以后更有何颜面在你的臣子面前一言九鼎呢?”朱满月不顾已经是大腹便便,死死地拽住宇文赟:“便是死,也要死得有体面!”
宇文赟才只好战战兢兢地陪同朱满月坐着静候杨坚夫妻的到来,杨坚见到宇文赟和朱满月,正待上前问好,却被朱满月一声厉斥:“杨坚、独孤伽罗,见到圣上为何不下跪?”
杨坚急忙下跪:“臣杨坚拜见圣上、天大皇后!”
可伽罗却只是站着,丝毫不肯下跪,杨坚拽了拽她的衣襟,示意她快些下跪,伽罗仍然冷冷的而又愠怒的面孔:“臣妾的腿跪了三日,已经麻木,臣妾的头也磕了三日,也没有了知觉,若是臣妾有失礼之处,还望圣上见谅。当然,若是圣上不见谅也没关系,臣妾任凭发落,即便是挂在正阳门外也毫无怨言!”
伽罗的每一个字眼里都是对宇文赟愤怒的斥责,声音回荡在空当的宫殿之中,又有杨广三兄弟和众位将士在殿门外虎视眈眈,宇文赟惊吓得心都快要停止了跳动。
朱满月也知此事宇文赟理亏,替他劝慰伽罗:“圣上也是受到了奸佞的蒙蔽,让天元皇后和伽罗夫人受了如此大的冤屈,既然真相已经大白天下,还了杨家的清白,还请夫人莫要再生怨言。今日乃是大喜的日子,正如当年铲除权臣宇文护一般可喜可贺,杨坚父子都有功劳,容圣上明日朝廷上再行lùn_gōng封赏,还请随国公、夫人以及诸位将士们回去歇息。”
杨坚站起身来:“臣告退!”
可伽罗还是不愿意离去:“我要见我的女儿,她在哪里,怎么样了?”
朱满月道:“天元皇后在永寿宫中,所有的御医都在照料,身体已无大碍,请夫人自行探望。”
伽罗也不客气,转身便带着杨广三兄弟径直去了永寿宫,在伽罗的心里,眼前的这个皇帝已经不再是什么九五之尊了,而是她的仇人,和宇文泰、宇文护有血肉至亲的仇人!
风波平息了,奸佞尉迟迥也到了西凉封地,杨坚独揽了朝廷的军政大权,这并非是杨坚的本意,他本想大正归还的,可是伽罗和高颍皆不允许,生恐得了权势的昏君宇文赟再做出对杨家不利、对天下不利的事情。高颍劝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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