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政和二年,四月二十三,申时一刻。
桃花山秘地桃花坞最深处。
如同斧凿一般开裂的口子,从中不断流出清冽的泉水,“哗啦哗啦”的汇聚在一方小潭。这里是小溪的源头,距离河边铺满花瓣的石床,只是多转了一道弯。
余莲依整整衣裙,但毕竟还是有些褶皱了,其中一件还有一团血迹。余莲依皱皱眉,对自己早晨做的事,现在想来,还是有些破绽的。这不是经验的问题,而是人的羞耻心在作祟。但既然已经做了,那这件事就还要继续下去。
她轻移莲步,却见那堆柴火还在燃着,却没有了宁雨飞的踪影。
“这里就这么大,想躲我,怎么可能?”
她先入为主,认定宁雨飞这是要逃避‘责任’了。
“你那小‘胖丁’我还瞧不上呢!”余莲依心里不满,也没注意到自己在秃噜着啥。带着一丝余怒,她四周一看,马上确定了方向,向着小溪源头走过去了。
但很快……
“啊……你这登徒子,暴露癖……”这是余莲依。
“啊……你这sè_láng,偷窥魔……”额,这是宁雨飞。
……
两个时辰前,北京城留守府邸。
“没用的废物,连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还落得这样的下场,你还是回乡养老吧!我可不养废物!”
梁世杰咆哮着。
周谨脸色灰白,但却并无意外,他早知梁中书的人品,只是事到临头,他心里还是有些凄凉。他没有什么辩解,就打算告退时,厅外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听到这个声音,周谨豁然一震。
“中书大人!是谁把老周弄成这样的?我要废了他!”人未至,声先到,雄壮如雷,威猛胜虎。
来人身高190cm以上,肩宽腰阔,气势雄伟如同凶兽。只见他脸色红若晚霞,眉如斧戟,目似铜铃,虎须戟张,正是怒火临头之时!
此人姓索名超,正是一直以来大名府的头号猛将。纵然比之兵马都监的李成、闻达二人,也不见逊色。兼之其善使一柄开山大斧,每战前必阵前挑战,战之必胜!故大名兵将都唤之为‘急先锋’。
周谨正是索超帐下一员牌将。
对于索超,梁中书的态度就完全不同了。他这人虽贪财好色,更视人命如草荠,但并不是傻子,相反,他在官场混得很开,这并不仅是菜相女婿的原因,和他个人的精明也是分不开的。他十分注重人才,也极为大方,舍得大力笼络人心。甚至,对于索超的无礼,他从来都没有呵斥过。
“索超啊,你来得正好!一个黄毛小儿,目无王法,竟敢把我天朝将领伤成这样,实在是没没被我北京城,大名府看在眼里!也没把你索超看在眼里!”
梁中书并不提他对周谨的安排,因为不想自己的爱将不满。
“呜哇哇!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那小儿在哪儿?就让我看看他有什么本事,竟敢如此藐视我等?”后半句却是在问周谨。
周谨将适才的交手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听了周谨的描述,就算是索超都皱起了眉头。梁世杰都有点震撼,因为周谨是被人背回来的,加上没看到自己要的人,他并未有询问事情的经过,也不知道对方居然只用了一招。此时他心中暗暗有些后悔,不应该贪图一时的痛快想要将‘花魁’抢来做禁脔。本来他知道庄楼的强大,就连他的岳丈蔡京都忌惮不已,却没想到庄楼随便派出来的一个杂役,都有那么高强的武功。
“恩相放心,若对方只是剑招精妙,剑速快绝,这虽然厉害,却也不见得是我的对手。”索超一向自信,遇到敌人便冲锋在前,这次也不例外,他要把所有的敌人都解决!
“算了,这件事本就是我的疏忽,现在再去报复,岂不显得我大名府无容人之量?再说两日后便是我之寿辰,此时无须节外生枝。”
对于庄楼,梁世杰心中隐隐有了几分敬畏,却不能在下属面前表现出来。索超是个莽夫,这方面完全是外行,也不知道梁世杰的真实想法,但他心中的火却怎么也褪不下去。
他忍不了!
既然中书大人不愿意得罪什么庄楼,那就让我索超来吧!废了我的人,怎么可能还逍遥法外?他辞别梁中书,亲自搀扶着周谨离开了留守府邸,到了他的先锋大营。他将周谨的几个心腹召集起来,经过了解之后,他便亲自带着几人拨马出城,朝着刚才交战之处赶去。
这次只有五骑,其中四人正是最开始跟随周谨的几名骑士,而为首的自然是索超了,他并未披甲,只是马上挂着一柄长柄开山斧,看起来威武不凡,声势骇人。
很快就到了刚才的路旁,那个年轻人果然早就离开了。但不远处一棵树下,一个白衣青年正靠着树坐着,左手半只烧鸡已经没剩下多少肉了,右手中的酒也是不时朝口中灌一口。
索超率先勒住缰绳,呼马停下。他的视线,首先停在了青年身后的两杆长枪之上。审视了数息,他才转眼看前面的青年,登时心中一震!他感到极大的威胁,仿佛眼前不是一个人畜无害的青年,而是一头凶兽!
身后的几人没有达到一定的级数,根本看不出来这青年的强大。当下一个骑士便大声喝问。
“小子!军爷有事要问你,还不快滚过来!”索超并未制止,毕竟身为朝廷军队中人,比起平头百姓,地位总要高一些,不能因为对方武功高而平白堕了气势。
青年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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