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秋雨里,白洛洛背着何蓑衣,辛苦地在荣京错综复杂的小巷里奔逃着。
何蓑衣软绵绵地趴在她的背上,气息咻咻,神智在清醒与崩溃之间纠葛。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挤出一句话:“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简五曾让人悄悄给他送过信,让他设法激怒魏紫昭,让她把他送到韶玉楼里,她们会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因此,白洛洛会出现在韶玉楼中,他一点都不惊奇,只是她此刻的行为,明显是想把他带走。
要知道,这样的大型活动必然有很多人参与,白洛洛救出他之后,理应与其他人汇合,但她没有,说明她另有打算。
他为此很不安,总觉得命运似乎在朝着意料不到的方向发展,他色厉内荏:“白洛洛!放我下来!”
白洛洛不理,何蓑衣滚烫的身体灼热了她的背,就连阴寒刺骨的秋雨,也不能让她感觉到丝毫寒冷。
她不要命地往前冲,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勇气。
“你放我下来……”何蓑衣的声音越来越暗哑,呼出的气息炙烤着她的颈窝,她打了个寒颤,咬紧牙关,跑得更快了。
前面是一道连绵的高墙,雨夜里看不清楚颜色和情况,只能大概猜出应当是富贵人家的围墙。
白洛洛仰头看了片刻,足下用力,跃入墙内,很幸运,她没有遇到护院,也未遇到恶犬。
糊里糊涂,闯入一间屋子,屋里恰好无人,铺盖陈设俱全,看样子应当是这家人的客房。
白洛洛推门而入,把全身湿透的何蓑衣放在地上,吹亮火折子。
火舌轻轻跃动,照亮了她的眉眼。
眉毛被雨水淋湿,凝结成触目惊心的两条黛青色弧线,一双妩媚的狐狸眼里水汽弥漫,闪烁着微光。
因为冷,也因为才刚剧烈运动过,她的脸色青白里透着些许红晕,就像是刚染了娇红、即将成熟的桃子。
嘴唇紧紧抿着,是软软的樱花色,丰满的****激烈起伏,仿佛胸腔里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似的。
何蓑衣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只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他怕自己忍不住,会伸手抓向白洛洛的左胸,把里头那颗跳动的、鲜活的心脏捂住,感受它的青春蓬勃与悦动。
白洛洛皱着眉头,盯着何蓑衣看了片刻,深吸两口气,镇定下来。
她左右看看,弄清楚周围的环境后,沉声道:“你在这里忍着,我去外面看看,记住,不要试图逃走,不然我一定让你后悔。”
何蓑衣莫名想挑衅她,他若逃走,她要怎么做到让他后悔呢?
但是刚张了口,喉咙里就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残存的理智让他倍感羞耻,他立刻闭紧嘴,咬紧牙关,犹如老僧入定,不动不看不听。
白洛洛呆了呆,一种难言的感觉自心底深处油然而生。
她恶狠狠地盯了何蓑衣一眼,熄灭灯光,转身走出。
此时已经夜深,四处安睡,韶玉楼离这里也很远,喧闹之声不能波及此处。
这家人从上到下都睡得死沉死沉的,这里是客房,无客在此居住,更是清净得不得了。
白洛洛很满意,觉得这就是她所想需要的地方。
她胡乱找到一个铜盆和木桶,就在院子里打一桶凉水拎回去。
残烛点燃,照亮何蓑衣酡红的脸,他睁开眼睛,目光炽热地看向白洛洛,眼里清明与yù_wàng交缠斗争,神情十分痛苦。
白洛洛蹲在他面前,注视着他沉声问道:“你要自己脱衣清洗呢,还是要我来帮你?”
何蓑衣抖抖索索地伸出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带,防贼一样地看着她,嘶声道:“出去!走!”
白洛洛撇撇嘴,轻蔑地道:“可由不得你!”
她伸出两根手指:“二选一,你选哪个?”
何蓑衣全身紧绷,瑟瑟发抖。
“我知道了,你要我帮忙。”她伸手覆上他的手背,准备帮他解衣。
何蓑衣猛地推开她,踉跄而起,拎起水桶,将凉水当头淋下。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韶玉楼里的合欢香味道,虬髯肥肚大汉肥腻腻的手落在身上的感觉,一切都让他觉得恶心。
冷水冲刷走那些奇怪的味道,让他越来越浑浊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同时也令得他的感官越发灵敏。
他惊恐地发现,白洛洛的呼吸声和温香的体温前所未有的富有侵略性,将他团团包围,让他无处可逃。
他仿佛听见她的呼吸声就在耳边缠绕,甚至能感受到那种温湿的味道在吹在他的肌肤上。
他能听见她的心脏富有节奏地跳动,令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它掌控在手下。
她嘲讽的声音也变得很是娇软,每一声都如同喁喁情话,娇叹缠绵,还有,还有……
血液在体内沸腾,几乎要冲破他的血管,满脑子的疯狂念头停不下来,他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将她推倒!将她推倒!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何蓑衣猛地回头,双目血红地瞪着白洛洛,露出最凶狠的模样:“还不快滚,是想被我****致死么?”
白洛洛害怕得直发抖,却是努力挺直腰背,抱着双臂,抬起下颌,轻蔑地道:“就凭你么?忍不住了呀?真的忍不住了吗?我还以为你很行呢。”
她跨前一步,伸出纤纤玉指,使劲戳了何蓑衣的****一下。
何蓑衣咬紧牙关,粗喘一口气,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她,仿佛立刻就要将她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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