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白洛洛坐在家门口,手里端一杯金银花茶,百无聊赖地看着过往的人群。
顾轩提着一只篮子回来,看到她就叹气:“不是和你说了吗?天气太冷,别总坐在这里吹冷风,生病了怎么好?”
白洛洛凑过去看篮子里的东西,满脸失望:“又是萝卜!而且还是冻坏了的!就没有果子卖吗?”
顾轩道:“有,干山楂,干花生,干枣。”
白洛洛噘嘴,小声嘀咕:“穷光蛋边城人。”
天天吃肉,蔬菜只有萝卜和豆芽,还有酸菜,她不爱吃,嘴里已经生了燎泡,只得吃金银花茶清火。
若不是顾轩混入靖中军队的事发展得很好,她早就离开这里了。
“唉……”她叹一口气,喝一口金银花茶,发狠说:“等我将来离开这里,一定要狠狠吃它个几天几夜。”
顾轩早就听习惯了,并不以为然:“行,我买给你吃。”
白洛洛说:“我要买块地,做个果园子,种樱桃种橘子种桃种梨种……”
“咕嘟”她咽一口口水,安慰地再喝一口金银花茶。
忽见邻居大娘笑吟吟地捧着一只梨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新鲜的韭黄。
白洛洛“噌”地一下站起来,两眼放出饿狼一样的光芒,死死盯着邻居大娘:“大娘!”
邻居大娘被吓了一跳,随即笑道:“是白家娘子呀。”
白洛洛堆满笑容,指着她手里的梨和韭黄:“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呀,可稀罕了吧。”
邻居大娘笑:“可不是么?前头街口处在卖,卖得可贵,买的人也多,我好不容易才抢到这么点,给家里人打打牙祭。”
“咕嘟”白洛洛咽一口口水,讨好地看向顾轩。
顾轩立刻扔下冻萝卜:“我去买。”
白洛洛把杯子一放:“我也去!”
二人兴致勃勃地赶到街口处,果然看见很多人围着一个摊子,抢得热火朝天的。
白洛洛好生着急,推顾轩:“哥哥快上!”
顾轩拽一拽颈骨,扯一扯指骨:“看我的!”
三下五除二,利落地挤进人群中,豪气万丈地大声说:“这个,这个,这个,各来十斤!”
半夏蹲坐在摊子前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慢悠悠地说:“不卖……谁让你插队的?后头排队去!”
顾轩懵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半夏。
他下意识地往后看,想看到何蓑衣是否在这里,却什么都没看到。
后面的人已经不客气地推搡他:“快快快,居然插队,真不要脸,还是男人吗?”
半夏鼻孔朝天,一副不好相与的样子。
顾轩讪讪地往后退,白洛洛满怀期待地迎上来:“咦?怎么什么都没有?”
顾轩摸摸鼻子:“人家不卖,说我大男人插队不要脸。”
白洛洛瞪圆眼睛:“什么?他是找茬吧?”
谁见过边城人买东西还排队?难道不是谁抢得最厉害谁就是老大吗?还排队?他以为他是京城人呢!
她叉着腰:“让我去会会他。”
“是半夏。”顾轩小声提醒她,警惕地四处张望。
“哦……半夏……”白洛洛愣了片刻,冷笑:“那就更不怕了,你看我的。”
从后头挤上去,往半夏后脑勺上拍过去:“你卖不卖?”
半夏听得脑后风响,敏捷一让,笑颜如花:“不是小的不卖,而是不敢卖。”
白洛洛看着面前的梨和韭黄,还有黄橙橙的橘子,以及小青菜,馋得挠心挠肺,吸溜一口口水,威胁半夏:“我付不起钱吗?”
半夏脾气很好地说:“不是呀,大家都不容易,先来后到嘛。”转过头,大声说:“要的赶快,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边城群众一拥而上,很快就把绿菜和果子一抢而空。
白洛洛急得跺脚,却不敢和人抢,边城群众很彪悍,经常一言不合就杀人,她不怕杀人,就怕坏了大事。
白洛洛气得红了眼睛,恶狠狠地戳着半夏的额头:“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让你好看!”
半夏任劳任怨,假装自己是一截木头。
白洛洛指使顾轩:“去告诉肖大哥,这里有奸细!”
肖大哥,就是边城守军的头领,也就是那个几代单传,不停克死老婆孩子的粗壮汉子。
顾轩掸一掸袖子,阴阴地朝半夏一笑:“不好意思了。”
半夏跺脚:“不是我的错!不关我事!为什么都要我做夹心饼?你们讲不讲道理!”
白洛洛冷笑:“老实交代,回家过年,抗拒从严,把牢底坐穿!”
半夏说:“其实是先生的买卖,他说,您若是想吃绿菜和果子,自己去找他。”
白洛洛严肃脸:“哦?他在哪里?”
半夏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在你们隔壁那条街租了个院子,这会儿正做饭呢,有很多很多好吃的,都是从潍城辛辛苦苦拉来的。”
白洛洛点点头:“原来他还会做饭,我第一次知道。”
“那当然!”半夏眼睛斜瞟着顾轩,一脸鄙视:“他做得可好了,不像有些人,半瓶水响叮当,只会买冻萝卜,还是坏的。”
顾轩微微一笑,并不与他一般见识。
白洛洛道:“就算只会买冻萝卜,还是坏的,但那冻萝卜能到我嘴里,他就很好。绿菜和鲜果子再难得,它到不了我嘴里,那就和我没关系。永不再见!我们走!”
顾轩笑眯眯地和半夏道别:“不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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