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实在瘦得可怕,全身下上几乎只剩皮包骨,干瘪瘪的,像是一具蒙着人皮的骨架。
更可怕的是,他浑身上下布满小小的黑色洞孔,那是长期插管导致的,孔里流出白色的液体,分不清是药水还是脓液。
他艰难的扭过头来,浑浊的双眸毫无生机的眸子凝视着我,干瘪的嘴巴一颤一颤,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又发不出声来。
“噗!”
老人口吐鲜血,随后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连续呕血,直呕到再也没有血吐出来后,他的双瞳骤然瞪大。
看到老人突然瞪大的双眸,我的心蓦然一惊。
我见过死人,却从未见过活人临死前的景象,如今亲眼看见一位饱受病痛折磨老人在我面前痛苦而死,这种滋味难受至极,一辈子都忘不了!
“咯咯咯咯!”
老人咬着牙关,竭力挣扎几下,旋即脑袋一偏,直挺挺的栽倒在地,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应该已经死了。
空气里泛着浓郁的药水味,混杂着强烈的血腥,中**呕,这个icu病房,对我而言,俨然已是一座炼狱。
我本能的想起身逃离,可是刚做过手术,稍稍一动,脑袋疼得厉害,刚才喊救命的时候,已经牵扯到伤口,现在要是乱动的话,不死也得折腾掉半条命。
但是要我在这死了人的病房里继续待下去,对我的忍耐能力和心理承压能力绝壁是极致考验,尤其是在经历了一系列恐怖事件,小命都差点玩完的情况下!
在强烈的不安和煎熬中,病房外面终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有医务人员过来查房的动静。
我心想,等会医务人员进门之后,我要第一时间要求转到普通病房,继续呆在icu里面,非得把人弄疯不可。
可是我左等右等,外面那阵类似医护人员过来查房的脚步声却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沉重锁链拉动声,还混杂着几声严苛至极的呵斥,兼有鞭子抽打、老人哀嚎的动静。
这些声音既缥缈又真实,刚开始动静极大,好像就在我耳边传出,吓得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缩了缩身子,扯起被单蒙住头,妄图用这种方式掩饰自己,缓解恐惧,但我隐约察觉到,有两道犀利异常的眸光,穿透单薄的床单,冷冷的盯着我看了许久……
在我提心吊胆,惶惶不安中,这两道犀利的目光终于从我身上挪开,刚才一直萦绕耳畔的骇人的动静也渐渐远去,最终消失无影。
片刻之后,整个icu病房内外,再次陷入沉沉死寂之中。
“呼!”
许久之后,我从被单中探出头来,眸光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任何异常,长出一口浊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些。
接下来,只要躺在床上,熬到有人过来例行查房,或者熬到天亮就平安无事了,可是长夜漫漫,谁知道会不会再发生点什么事儿呢……
“咣当!”
我正在心中担忧着会不会出事的时候,咣当的一声巨响,icu的房门竟然被人强行撞开!
瞬即,一道黑影破门而入,径直朝我所在的床位冲过来!
突如其来的黑影,把我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小七别怕,是我,三叔公!”看我一张脸都吓得发青,来人连忙出声表明身份。
听到三叔公的声音,我当时整个人还是蒙的,缓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望着我三叔公,心有余悸,既气恼又委屈:“叔公,你,你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三叔公看我平安无事,先是长出一口气,随后又一脸歉意的说:“方才阴兵开道,鬼差过境,闯进这间房来索魂,我还以为是你的魂被拘了,心里担忧,便直接闯了进来,没有顾及后果,把你给吓坏了吧。”
“确实……把我给吓坏了。”我一脸苦相,摸着突突乱窜的心口,如实说道。
三叔公摸了摸我的头,讪讪一笑道:“还好没吓出啥毛病来,你三魂刚定,身子正弱,经不住……”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皱了皱眉,目光往四周一扫,落在那倒地而死的老人身上:“好重的怨气。”
盯着那老人看了半天,三叔公扭过头来,沉声问道:““小七,这老头是什么时候死的,死之前,都做过什么?”
“大概是一个小时前死亡的,他死之前……”我看三叔公面色凝重,不敢怠慢,整理一下思绪,将那老人临时前的一幕原原本本的讲给他听。
听完我的叙述,三叔公眉头皱得更紧:“这老人临死前如此痛苦,想必心中郁结着极大怨气,幸亏我闯进来了,否则的话,再过不久,他就该爬起来吓人了!”
“爬起来咬人?”我瞪了瞪眼,有点后怕的说;“叔公的意思是说,这老人家会变成僵尸?”
三叔公摇了摇头,说:“僵尸这东西可不是说变就能变的,他死得时间不够长,还未沾染煞气,因此变不了僵尸,看他这模样,应该会变成一头‘行尸’”。
“行尸?”我微微一愣,有点不懂。
三叔公眉头一挑,耐心给我解惑道:“所谓人活一口气,人没死之前,都凭咽喉里的一口气吊着,死了之后,通常就会咽下这口气。”
说着,他指了指地上那老人,说:“倘若心有有怨,没有咽气却已经翘了辫子,这样的人,死后半日内,单凭口中一口怨气支撑,能站立自如,却毫无神智,如行尸走肉一般。”
“竟有这种事情?”我一脸惊诧,旋即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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