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摆脱我,不要被我纠缠?”宫旬有些自嘲道。
“并不……”
“你不必在意。过去的我不得路御医信任,她是不会将她的幸福交到我手上的。她总以为我是大尧太子,将来会有女人无数,是一个不会将男女之情放在心上的男人,她和谁在一起都不愿意给我机会。”这些日子,在忙碌过后,他晕晕沉沉地躺在寝塌上,脑海里总是会回想起一些过去的画面。
恐怕是忘忧香的药效渐渐解除了,以至于过去的记忆逐渐回到脑海。虽然缓慢,宫旬还是想起了一些他刻意压在心底不愿回想的事。
唯有一点,那半年他过的非人非鬼的生活,每每想起,脑袋总是疼痛不已,直觉便想抗拒。
大概是那段没有路曼声的记忆太过痛苦了,他根本就不想回想起来。
现在的他很幸福,每日听着路御医的消息,看着她为他孕育新的小生命,他就激动不已。
他一定要为他们母子营造一个太平的大尧,给他们安宁的生活,也不会让朝廷争斗影响到他们的身上。
至于那段记忆,他太了解自己了。在他还没有服下忘忧香时,亲赴大尧,想尽办法也要将她带回来就意味着他不在意路御医假死的事。
他害怕的从来都是失去路曼声。
“太子殿下对路御医的感情天地可鉴。”孟凌东原本对这段感情也有保留。可他回来这么久,太子对路御医有多用心他都看在眼里。
那真是将对方视为最心尖上的人,甚至比他自己还要重要。
“还有一件事,凌东方才说路御医并未喜欢凌东,是因为在路御医的心中始终有一个人,这个人如果凌东没有猜错,正是殿下。”
“你说什么?”这一次宫旬是真正吃惊了。
过去那个宫旬,最苦涩的莫过于那个狠心的女人从来不曾将他放在心上,不管他多爱她,也一次次将他推离身边。
可今日他却从孟凌东嘴里听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答案。
“这件事也是凌东的猜测,凌东一直觉得,路御医对太子无情,正是因为对你有情。”
“凌东,你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安慰我吗?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我已经放下了当日的事。过去如何不重要,只要路御医如今心中有我,便已足够。”可说是这么说,宫旬的心还是因为孟凌东的话悸动不已。
而这股悸动,更多的是来自心底,是过去那个宫旬?
“凌东说这些话不过是因为这是凌东心中一直所想,或许正因为对太子殿下有情,路御医才对殿下这般苛刻,也不愿妥协半分。”话只说到这里,更多的孟凌东也不好把握了。
话完,孟凌东对宫旬行礼告退。
在即将跨出大殿的时候,孟凌东停下,“殿下有时间去看看路御医吧,这些日子都没回去,路御医定然很想你。”
想他?
这个词再一次让宫旬的心口跳了起来,心随意动,腿也不自觉地迈了出去。
但这个时间不太方便,还是待晚些,处理好这边的事再去陪她。
好久没看见她了,想多与她呆个片刻。
于是,宫旬让小鹿子将加急奏折全都送了过去,一刻不得歇,连晚膳都是仓促地用了一点。
宫旬琢磨着路曼声就寝的时间,在子时方回到了琉璃殿。
让宫人不必通报,自己就走进去了。
琉璃殿内还留着一盏灯,暖黄的灯光让整个室内都柔和温暖了起来。这些夜里,他时常觉得孤寂疲惫,直到走到这里,看到室内她为他留下的如豆灯火,整个心里都暖了起来。
路曼声确实已经睡熟了,一个人孤单地卧在床里侧,静悄悄的。小腹处隆起,大概是肚中的小家伙让她这个娘亲辛苦了,就连睡觉时都是蹙着眉的。
宫旬轻轻地走过去,坐在床边,望着路曼声的睡颜。忍不住伸出手,为她舒展着眉头。
她的脸色憔悴了许多,是香儿她们没有将她照顾好么,让她这般辛苦?
有些事果然还是得他自己来。
于是,宫旬脱掉鞋子和外衫,坐在床外侧。掀开被子,看着路曼声的双手双腿已经浮肿起来了,看着便让人不忍。
怕路曼声着凉,隔着被子,缓缓地为路曼声按压着双腿。
他这动作不轻不重,疲惫的路曼声,觉得睡梦中的自己仿佛身处云端,沉重的身子顿时轻盈了起来。
她能够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她知道这个人是谁,想要醒过来,可身体太疲惫也太舒服了,不知不觉间便睡得更沉了。
看路曼声这次是真的舒展开了眉头,宫旬也笑了。
动作继续,直到按得他的双手都失了灵活,人也累极了,才在路曼声的身边躺了下来。盖着被子的一角,目不转睛地盯着身旁的人,嘴角挂起了笑容。
翌日,路曼声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舒服多了。
她还不知道宫旬已经回来了,以为是香儿她们的功劳。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宫旬每每都会回来。为路曼声按上半个时辰的双腿,然后静静地看着她睡去。在天还没有亮、路御医还未醒的时候,便去处理国事了。
这件事,宫旬并没有让宫人告诉路曼声。
以路御医的性子,知道他晚间回来是一定要等她的。他可舍不得她这么劳苦,何况,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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