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着在门外,像守株待兔的猎人一般,心情忐忑、又充满了期待。
这只兔,他已经,在不同的树下守了五年,这一次,终于,让他守到了!
眼见她伸手撩起门帘,怡然地抬起头、眯眼看着碧蓝的天空,然后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比起外间这洒了一地的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捡了个大金矿吗,这么开心?!”
炎寒迈开步子,一步跨到她面前,把她,死死地堵在门口。
然后,如他所料,她的脸色大变,抬脚就要跑。
只是,静静守了她两个多小时、不,应该说是守了五年的炎寒,又岂会,让她再次在自己眼皮底下溜掉?
长手一伸一拽,下一秒,她整个人,便重重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炎寒一手扣住她的手臂,一手环住她的腰,头埋进她的颈窝,微微咬着牙低哼道,“还想逃?”
虽然已经五年不见,但这男人的力量有多大,竹浅影却一点没忘。
她深呼吸了一下,微微平复因惊吓而狂跳的心脏。
片刻,才缓缓抬起头,平静的眼眸,对上炎寒漆黑深邃的眼睛。
“炎少,好久不见!”
她没有逃,即使是五年前,她也不过,是扔下了她不想要的东西,远走他乡,才不是逃!
炎寒再次磨了磨牙,他还以为,她至少,会惊慌失措好一会儿,可她,该死的,却如此淡定!
然后,还能如此从容地说,好久不见?
“呵,确实是挺久的,五年了呢!”
炎寒眼里带笑,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竹浅影还能感觉到他眼里有丝丝寒意在渗出来。
竹浅影却是歪歪头,似是在认真算着什么,然后,抬起头,挑衅似的扯出一抹甜笑。
“是吗?五年了吗?”
炎寒之前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毛躁和不安,被她这一抹暗藏讥讽的笑意轻易就撩拔了起来。
“竹浅影,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炎寒低声警告着,眼里微微露出几分危险的光芒。
竹浅影却仍是笑,“抱歉,我没觉得我的说话方式有什么问题。再说,我可没求你来听我胡说八道,炎大少爷听不惯,烦请你有多远滚多滚,别在我眼前现!”
竹浅影并不挣扎,是因为她明白自己挣扎也是徒劳,但却不代表,她嘴巴上亦会轻易妥协。
被她肆意地撩拔下,炎寒眼里的危险,一点点地积聚起来,隐隐,有跃动的火光在他眼里闪过。
但他的理智,依旧占了上风。
“竹浅影,我不跟你吵,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
竹浅影扫一眼四周,明白今天自己是跑不掉了,再者,她确实,要跟他好好谈谈,既然,今天遇着了,那就今天谈吧。
竹浅影用下巴指指对面那间不太大的咖啡阁,“行,就去对面那间咖啡阁吧。”
炎寒连看都懒得转头去看,“不,我们回家谈!”
竹浅影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却清楚,谈判最忌的,就是到别人领地去谈判,地利人和一项,自己已然优势全失。
“不,就对面!”竹浅影很是坚持!
炎寒微微皱了皱眉,深深吸一口气,极力平抑内心的火气。
若在五年前,他才懒得跟她墨迹,直接把人扛起来,塞进车里直接掳回家,简单直接粗暴!
可经过了五年的煎熬和等待,他对她,已然不敢再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
“回公司!”他退了一步。
可即使他退了一步,竹浅影依旧坚持,“不,就对面!”
炎寒扭头看一眼她所指的咖啡阁旁边那间连锁酒店。
“对面酒店!”
竹浅影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体力上跟这男人绝对没有抗衡的能力,所以,对于所有将两人置于密闭空间的提议,都不予考虑。
虽然,她认识的炎少,从没卑劣到强上的地步,但不代表她要去试。
“不,咖啡阁!”
炎寒强抑下扛走她的冲动,终于,还是不得不妥协了。
“好吧……”
首战便败下阵来的炎寒,似是怕她跑掉,一路上紧紧牵着竹浅影的手走进了咖啡阁,俩人找了个最边的角落,站定。
直到刚才抓起她手的那刻,炎寒才想起,五年前那些日子,他似乎,从没试过主动去牵过她的手!
竹浅影先在座位上坐下,却发现,一向极之自我的炎寒,却还站在桌边。
她心里暗暗纳闷,这炎大少爷,什么时候变得像纪家那两位公子那般绅士了?
然后,她才察觉,自己的手还被炎寒紧紧牵着,她使劲甩了甩,抬眼,示意炎寒放开她。
炎寒却像是完全没明白她的用意,把两人牵着的手搁到桌子上,然后,往后退了一步,在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
竹浅影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这种小学生的幼稚把戏,玩起来,有意思吗?
她正想开口嘲弄他一下,却见炎寒微微松开了她的左手,她立即想要把手收回来,手却被他两手齐齐抓住。
他垂下眼,灼灼的目光认真的审视着她修长而干净的手指。
“戒指呢?”
低沉的嗓音,突兀地钻进竹浅影的耳膜!
戒指?
这男人,是疯了?
抑或,被易薇传染了,失忆了?
“什么戒指?”竹浅影装傻!
炎寒带着微温的手指轻轻摩挲在她的无名指间,抬起眼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和你的结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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