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若要杀人逼粮,就不用那么贵重的药物了。”田飞虎毫不在意地继续检查这村长的健康状况,用夹板帮他夹好刚刚正过位的双腿。又吩咐一个在一旁警戒的民兵,“你去弄一锅粥过来,这边几个人看起来就是没怎么吃饭的了。先让他们吃饱。”他指着已经主动缩到角落去的两个被抓来的“探子”。这两个盐民此时一个个算得上瘦骨如柴,若不是就在海边,每天还能赶一赶海弄些吃的,怕是早就饿死了。
没多久,民兵和筑路工人们就在村庄里搭建了几个行军灶,这是军事组特别培养的成果。当粥里的香味四射时,之前逃亡出去的盐民以及他们的家属在香气的吸引下又都慢慢地回来了。他们原本就是无隔夜之粮的了,要是不回来,就完全没得吃的。眼前这些“海贼”再可怕,但是这盐村里也没什么能被抢的了。虽然他们还是有些害怕这些“海贼”,不过人家特地在他们的村子里熬粥的意思总不是为了煮自己的吧?
看到许多盐民都已经拖家带口又回来了,民兵们拿着武器在外围警戒,里面都是没有武装的筑路劳工在中间。饥肠辘辘的盐民们围观了一阵,田飞虎从村长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两个劳工还抬着刚刚被接好腿的村长,很快就来到了人群中间。
田飞虎还没有说话,却被后面的阳牧秦冒出了句,“乡亲们!我们来晚了啊!”
盐民们一阵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这些髡人打算干什么。
“我们是美国陆军筑路队的,我们原本只是路过这里修一条轨道的,但是偶然发现了你们的村长受伤了,特别给他医治一下。”田飞虎连忙抢过话头来,他虽然在国外行医,可是在国内参加过很长时间的培训,受国内电影电视影响很大,这次出来也想走一走其他的发展途径。
“我知道有人冒用我们的名头,在你们村庄里盘剥你们,但是请诸位乡亲们放心,我们虽然来自海外,但也是中华子民,断然不会做这种为害一方的断子绝孙事!”
下面的盐民们一阵惊愕,此时的武朝信息流通效率低得要命,有时候三十里外发生的事情都要半年才能传过来,他们这段时间也只是听说了乡勇组团去驱赶美国海贼,结果被美国海贼打死几百人,花了好大一笔钱行款才平息。不久前文大户又说美国海贼还委托他向盐村追缴一笔犒劳,不然就会带一群海贼来此烧杀抢掠。在他们理念里美国的这些人肯定都是青面獠牙的杀人狂,不过此时面前这些为他们煮着粥,为他们村长治腿的这些普通人居然自己说自己就是美国人,让他们好一阵惊异,此时下面的人群中发出一阵嗡嗡的窃窃私语声。
田飞虎向着人群一拱手道,“今日我们来此,一不杀人,二不抢掠。我们来此有三件事!”
说着他伸出一个指头,“第一!保证大家从今天起都有饱饭吃!”
下面的人群一下子轰动起来了!吃饱饭啊!这里的人包括族长村长,从天启六年的地震后就没有吃过饱饭,尤其是今年以来,饱受文大户的盘剥,吃饱饭更是成了奢望。这群号称杀人不眨眼的美国海贼一来,竟然说要让大家从此以后吃饱饭?
“第二!”田飞虎又竖起一个指头,“保证大家今后劳有所得!生产出来盐就能给自己赚到钱!”
盐民们一下子沸腾了!他们还记得地震前盐库里堆积如山的盐,但是自从地震之后,盐库倒塌了,他们所有劳动生产出来的盐都被那文大户盘剥而去。最可恨那文大户还伙同官府的胥吏勾结,包揽盐赋,明明每年不过一百五十石盐,就算是兑了现银也只是一千多两,但是那文大户却要求收现银,如果用盐缴纳的话只能算是三两一石,足足需要缴纳三百五十石。此时文大户又纠集恶奴禁止粤省桂省等地盐商来此,盐民们换不到银子,只能遭到文大户的盘剥,还要缴纳利息,去年一年盐村整整缴纳了七百三十五石盐都没能还清。今年年初的时候几个年轻盐民便跑到县衙去告状,却被一群胥吏赶了出来,然后又被闻讯赶来的文大户带着恶奴抓了去关在文家庄的私牢里,放回来的时候死了一个,其他的不是断了腿就是饿的只剩半条命。他们也曾经反抗过,但是却被那群文大户带来的恶奴一通猛冲下,被打得落花流水,最后也就认命了。此时这群美国人跑过来告诉他们今后可以劳有所得,那文大户那边怎么办?
“老爷!”村里的族长,一个看起来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对着田飞虎做了个揖道,“文大户此时还在包揽我盐村的盐赋,若是他们勾结官府再来我盐村我等又该如何是好?”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件事了!”田飞虎竖起第三根手指。“他文大户每次带来多少人?”
“三五十人,皆是精壮汉子,被他家养得壮实得不得了。”族长老老实实说道。
“我看下面的精壮汉子也有三五十人了吧?一对一打不过吗?”阳牧秦在一旁斜着眼睛看着下面这帮唯唯诺诺的盐民问道。
“那群恶奴有官府撑腰,我等又都是良民,打起来总是打不过的。”族长解释道。
“古话说得好,邪不胜正。”阳牧秦把步枪挂到肩上,“他文大户手下无非是些混混二流子之类的社会渣滓,他们每次能打赢,无非就是仗着人多。你们呢?”他看过了吴文范的盐村谈话记录,知道这些盐民打起来的时候只顾保护家人,或者就是单凭个人的武勇一通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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