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蓝草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到一旁交谈,接着又快走几步到前面等他。这个动作让他挺受用的,至少这个髡人给了自己不小的面子,于是他踱了几步,来到他身边,刚想说话,便听得蓝草说道,“张大人这些年不容易啊,家里老母亲身体可好?”
张秋林一愣,自己有母亲一事怎么人家髡人知道了?稍微一想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了,毕竟髡人要和自己这边拉关系,也许是功课做得足罢了。但是蓝草继续自顾自地说话,“一个人在老家过活不容易啊,只可惜老人家不愿意和先生一起过来肇庆,不然以先生之高义,又如何会让母亲一人独自在家?”
“是啊,”张秋林忽然间涌出了一股遇到知己的感觉,点了点头道,“可惜母亲大人不愿意与在下一同来肇庆,现在母亲大人独自一人在老家住,两地相距数百里有余,要回去一次都是相当困难啊。”
“令堂应当是放心不下令妹吧,”蓝草说着向肇庆方向走了几步,张秋林莫名其妙的跟了上来,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逢知己的感觉,“是啊,想必也是如此。母亲大人为舍妹出嫁之嫁妆操劳已久,此时想必也是放心不下……”
“怪不得张先生对于牙行之事郁郁寡欢啊。”蓝草一副自言自语的样子边走边说道,张秋林不由得愣住了,自己在牙行入股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就算是知道的人也不可能把这个消息走漏出去,眼前这个髡人是如何知道的?正要说话,就听得蓝草又说道,“我等生产货物发售原本说起来也天经地义,但是却没想到因此会影响到这广东如此众多之牙行,要是算来真是罪过啊。”
张秋林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忽然间蓝草话锋一转,“在下虽然是个归化民,但是今天前来倒也得到了元老院授权,现如今我们元老院有一个大项目想要找个合伙人,”说着蓝草停步转身望向张秋林道,“不知先生是否有兴趣?”
“这是自然!”张秋林差点没跳起来,连忙应承道。开玩笑,髡人想要找个合伙人,竟然是跟自己说,这简直是就是揣着金子问自己要不要啊。面前这人虽然算不得真髡,但是他说已经获得了元老院授权,想必也是说话算话的,不过如果他说话不算话又怎么办?
猛然间他发现面前那个看着他的髡人诡异地一笑,“此事不是由在下说了算的,我元老院之项目,讲求的就是契约精神,如若先生有兴趣,可以先商定合同,双方签字同意之后再进行合作的,负责商务的元老可以于明日与先生商谈。”
“那不知是什么买卖?”张秋林点了点头,这下他放心不少了,签字画押后合同就有了官府认可,这样就算是抵赖也没地方抵赖去。蓝草笑着点了点头,轻轻说了一声,“造船。”
张秋林不由得直接就泄了气,“造船此事就罢了,张某人虽然有些许熟人懂得造船,但是此时利润未免也太少,船只建造之周期又长,实在是不方便。可否换一样?”
“要不就是造车。”说着蓝草转身指了指远处装着首级的货车。“这种货车可装载八石左右的货物以及四个人在道路上行驶,制造并不复杂,只需要多个工坊同时生产零件,然后集中于一地进行组装即可。”
张秋林仔细看了看货车,虽然说他看不出这辆车有什么出奇之处,但是以眼前这些商贾大户们趋之若鹜的样子,应该是挺值得的东西,不过他脑袋里忽然又冒出来一个问题。
“为什么是您是吗?”蓝草的话把他吓了一跳,他现在才发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似乎是能够看懂自己心里想的什么东西一般,刚要点头,又听得蓝草继续解释道,“这事情也是在下临时决定的,首先您是巡抚府的幕僚,在行政力量上比其他的人要有手腕一些。我们元老院的造船造车技术不比武朝,我们都是在不同的工厂生产同样的零件,然后在组装厂进行生产。”
“船也是这么造的?”张秋林不由得连忙问道,作为王尊德的重要幕僚之一,他曾经多次代表王尊德巡视明州附近的几个造船厂,检查那些即将作为水师舰船生产的船只。那些船只停在沙滩的架子上,上面搭建了许许多多的脚手架把船只包围在里面,造船的木料随意被放置在船体的两旁,船匠则游走于船身各处,时不时还用锤子和斧头进行修整。
但是眼前这个髡人却说船只可以从各处生产零件送到组装厂生产,张秋林不由得觉得脑子有点不太够用了,“这又如何可能?如若像你这般造船,还不是下水就要沉啊?”
“不会的,这个就要进行标准化的工作了。这个先不和您说了,具体情形要跟商贸部的代表谈过才知道了。”蓝草说着顿了顿,“不知先生可有合作之意向?”
张秋林一时没有说话,他看了看后面那些还在跟鲁奇挤在一起进行热烈讨论的商贾大户们,稍微思量了片刻,他依然说道,“张某人自然是有意思的,只是此时可否由在下独营?”
“这当然可以,不过独营往往造成不了太大的利益,蓝草建议最好能由元老院从东方港派驻生产运营前来进行生产指导,这样以来也能够更快地培养技术工人。”蓝草说着想了想,“在下可以给您先交个底,一辆没有动力的双人人力车在东方港需要至少五十两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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