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福源笑了笑,“尔等把朕当傻子么?府外灯笼也好,门口牌匾上也好,无一不写着公主府。即算尔等贼子不识字,这公主府在顺化已是十六年了,就算是街头之乞丐也知道这是公主府。朕今日心情还算好,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指使尔等背后之人,可赦尔等无罪。”
俘虏们中间立刻嗡的一下炸开了,一个俘虏连忙直起身子答道:“皇上,我等是户……”正在这时,突然一支羽箭从墙头飞来,正扎在这个俘虏的前胸,立刻就要了他的命。
俘虏们惊叫着纷纷爬开,唯恐会成为下一个目标。阮福源也吃惊地望着箭射来的方向,原来刚才自己的到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边,谁也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墙头上已经站了三十多个弓手,这些弓手都穿着清一色的黑色劲装,手中的弓拉得满满的,寒光闪闪的箭头都指着这边。
阮福源此时是真的怒了,这是一只什么样的黑手啊?袭击公主不说,现在更是直接威胁到他这个皇帝的安全了。想到这里,不由怒火中烧,抬手对着墙头就扣动了扳机。
他虽然是武将出身,要说丢个飞刀什么的没准还能手到擒来,但是眼下却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手枪,距离又有差不多四十步,按道理说这应该是打不中的。但是1628式左轮枪在设计之初最大的要求就是指向性能好,基本上要做到十米之内可以不用瞄准击中人形大小的目标,这阮福源又是身为武将,手稳得很,指得又准。伴随着清脆的枪响,就见墙头一个弓手哎呦一声,就从墙头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一般落了下来。
弓手们也是呆住了,在安南国,弓箭几乎是唯一的远程武器,他们和皇帝的距离几乎已经接近普通木弓的射程极限了,刚才发射的弓手使用的是铁弓这才射中的目标。
枪声就是战斗的指令,新军士官突然发出一声指令:“列队!”
红衣士兵们提着步枪纷纷往士官身边跑去,一边跑一边从武装带上的小匣子里取出发射药包。很快他们就在士官的左手边站成了一排,纷纷在低头装填手中的武器,只有士官右手提着一支左轮手枪,左手举着一把巴顿剑,剑指地面。
等士兵们纷纷装填完毕,都把步枪抱了起来。这时无论是阮福源还是墙头的刺客们,都是如同看马戏一样紧紧地盯着这不过十多人的红衣护卫,全然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
突然间,士官举起来手中的巴顿剑,指向了墙头,“瞄准!”
士兵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步枪,枪口瞄准了墙头的这些刺客们。地上那些被绑起来的俘虏们此时已经是连滚带拱地躲到一旁去了,他们在之前的战斗力都知道了步枪的威力,不由得为墙上的同僚们觉得悲哀。刺客们却不这么觉得,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这些步枪是干什么用的,更不知道这些铁管子在之后的几分钟里给自己会带来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士官的巴顿剑朝下狠狠一挥,“开火!”
随着一阵啪啪的枪响,枪口喷出了浓厚的硝烟,一时间遮盖了池塘前的所有一切,就如同释放了一个巨大的烟雾弹一般。虽然阮福源看不见对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听得到“哎呦哎呦”的惊叫声以及躯体掉落墙头的声响,应该是击中了几个刺客。
于此同时,十多支羽箭也穿透硝烟飞了过来,但是因为烟幕的遮盖以及木弓本身的力量不够,这些箭矢绝大多数都没有击中新军士兵,只有一个士兵运气不好,被射到了右胸,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这队列中的新军也不过是十二三人,虽然被射中的只有一人,但是对于这十多人的规模而言,已经是一成左右的损失了。
阮福源带兵打仗多年,知道第一个伤亡的出现肯定会重重地触动整个队伍的士气,尤其对于这种一成左右的损失,能够不出现逃兵,就已经是精兵了。
但是让他大跌眼镜的事情出现了,受伤的新军士兵倒在地上费力地爬了起来,慢慢地爬开到了一边,而他空出来的位置很快就被身边的士兵所填满,就好像根本没有受到过伤亡一样。士兵们此时被硝烟阻挡了视线,但他们丝毫不停歇地在往步枪中装填弹药,就好像几十步远外的那些袭击者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一阵风吹了过来,把浓厚的硝烟吹淡了一点,阮福源这才看到了这群新军士兵刚才齐射的战果——墙头没剩下多少弓手,墙下有几个劲装弓手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的不动了,有的则是痛苦地在地上尖叫着翻滚,和这边那个受了伤却冷静非凡的新军士兵形成了鲜明地对比。他明显看得出来,肯定有很多弓手在刚才步枪齐射后被吓到了,纷纷跳下墙头逃走了。
“还不去追!”他转身来冲着身后那些目瞪口呆的宫内护卫们大声吼道:“跑了的话拿你们是问!”
护卫们连忙蜂拥着对着那边冲了过去。弓手们眼中显出惊慌的神色,但是还没等他们想好到底是打还是逃,远处池塘边那排成横列的红衣护卫那边又发出了让他们胆寒的火铳射击声,浓厚的硝烟再次升腾起来,又一次把池塘前的区域给覆盖起来。
尽管这次齐射受到了硝烟的影响,瞄准上还是出现了些偏差,不过第二次他们装填的子弹中只有两三个是用的大号弹丸,其他的人都是装填的霰弹。这些霰弹现在如同冰雹一样扫射了过去,顿时弥补了瞄准上的不足,在这几十步的距离上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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