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弹板,可真有不少,里面的人应该都死光了吧?”说话的人突然声音变得很沉重,似乎在搬运什么东西,“我还以为这个人没死呢,结果一碰就知道死透了。话说这找活人的事情咱们用得着上吗?他们自己都抛下跑光了,还要咱们来帮着收拾?”
“唉,少说两句,这都死了好几千人,整个战场都堆满了。”说话这人话音未落,就听的高处有人在大声喊着,“向壕沟前行的人注意地雷!三号,二十九号区域应该还有地雷没有爆炸的,那两片区域不要搜索,等工兵过来排查。”
“是!首长!”听到这句话,赵思文脑袋里充满了问号,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因为他很难听懂这些奇怪的官话,只能断断续续地去理解,听起来感觉好像是一群刚打完仗的民夫在搜索战场。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里一阵凉意,很明显自己这边已经战败了,自己作为一个军官,如果落在敌人手里,保不齐要被抓住严刑拷问或者榨取钱财。他不由得伸手去口袋里摸了摸,但是心随之就提了起来,衣服的上口袋已经随着衣服的破损而碎裂,里面所有的银子都已经全部丢失了,即便只有十三四两银子,但这些可都是自己这十几年的积蓄。外面的敌兵又在开始慢慢地挪动着地上的尸体,一边搬着一边聊天,“这次死的敌人也太多了,简直收拾不完啊,这刚刚下过雨,明天要是太阳出来了,马上就会发臭哦。”“别太着急,听首长说现在还是在台风眼,首长叫我们下来查看下有没有可以救的人,能救一个是一个啦。等下要是台风又吹过来了,保不齐那些还没死的直接就会死呢。”
赵思文听得模模糊糊的,脑子里又重新想起了他的那十几两银子,要知道他从一个小兵慢慢做到小旗,然后又升到百户,可不是完全靠的军功,尤其是升任百户的时候,几乎全部都是靠自己多年节省下来的银子买上来的。他这人平日里不敢太畅饮手下士兵的兵血,克扣到手的银两更是少之又少,存下这十几两银子简直就跟剥自己的皮似的。他忽然想起自己手下的士兵来,他回忆起自己爬上这座楼车的时候还有三四个自己的亲兵在陪着,可是随着楼车的倾覆,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那些士兵怎么样了。
“军爷军爷!不要杀我!”楼车底部有人喊出声来,“小的愿意给诸位军爷做牛做马,求军爷放一条生路。”
“快来人!快来人!”那种奇怪的官话又一次喊了起来,“这里有活的,让民兵来几个,这里可能要拆。”
随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以及鞋子踩踏在泥水中的声音,一群人由远及近,来到了楼车旁,“不要着急,这车太大了,要拆开来才能把他救出来。”
“嗯,好的,小心点,斧头呢?”“不能用斧头,要是砍伤了人怎么办?用锯子吧!”“开玩笑,这时候上哪儿弄锯子去?斧头吧!”
艘地仇仇情敌恨由冷察不独
“不要急,这里不是有十几个人吗?我们试试把这个车子抬起来再把人拖出来怎么样?”“这车这么重,能扛动吗?”
“根本不用扛起来,只需要抬起一边,就能把他挪出来了。”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高处响了起来,“下面的家伙,把他这边抬起来,担架手直接把人拖出来就好了。”
“不要乱拖,小心一点,注意可能会伤到脊椎。”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医护队!外面有没有医护队?”
“首长!我们在这边!”“去一个人指挥下怎么救人!”“是的!首长!”
外面开始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明显一群人开始抬着楼车在活动着。赵思文感觉自己身下的楼车在晃动不已,正在这时,他脚上的残片连着的木头因为楼车的活动而突然裂开了,残片一头直接从他腿上扯了出去,又狠狠地砸在旁边。
忽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要隐匿,不由得脱口而出嗷了一声。
“里面还有活人,拆护板!搜查一下。”听到这个命令,赵思文不由得一愣,这是要来找自己?他们找自己干什么?
还是在界镇进行动员的时候他就听说了,这占城港的军队都是阮逆的私兵,这些私兵平日里都是由阮姱贪墨的钱财养出来的,从来就只知道阮氏而不知道安南。赵喜敏将军可是说过的,一旦占领了占城港,就能够获得阮氏的所有宝藏,还能够允许他们随意掠夺。这些私兵跟自己是绝对的死对头,和南岸军应该是势不两立不共戴天才对啊。为什么会有一群阮逆士兵来救自己?既然这么好心,刚才打仗的时候又那么凶猛……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不抗击南岸军,被打死打伤倒在地上的话,南岸军的士兵可不会好心去救他们,只怕是纷纷把他们脑袋都割了下来去换赏钱了。想到这里,他连自己腿上都没那么痛了,不由得张大嘴巴就想喊救命,忽然嘴巴张到一半又停住了,谁知道他们救自己是为什么呢?万一是为了要杀死自己砍脑袋呢?
“哗啦”一声响,他脚一侧的护板被几个人生生掰了下来,刺眼的光芒霎那间就闪得他几乎睁不开眼,过了好一阵才适应过来。那里站着三四个人,正在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其中一个人手里正提着一个铁疙瘩朝着这边,有人用安南话朝着里面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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