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司马出手,我老人家也不能示弱。弱水的天然禁制老道还不放在眼里,前朝术士仰赖地利布置的神禁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尸道人张口吐出一枚黑地发亮的寸许小葫芦,白骨森森的幽冥死寂之气让居恩和尚大皱眉头,荆无命却露出意动的神色。
“奈何!”尸道人的朝天鼻子喷出一团黑气,化为两个尺许方圆的鬼道真符,在他头顶载沉载浮。
那枚小葫芦落地生根,道人催动七恶法力,无数法力真气凝聚的砖石蚁附其上,不住向对岸延伸,十息过后,一座分为三层的单拱石头桥梁同样横跨弱水河上。
三千弱水岂是好相与的,天然禁制和神禁同时蠢蠢欲动,桥身法力构建的砖石随即松动开来,随时都有散架坍塌的迹象。
两个鬼符在尸道人的意动下冲天而起,及时落在桥面,宛如两记重拳,顿时将桥梁的骚动完全镇压,显露出三千弱水也莫能奈何我的无上拳意精神。正是尸道人双料大宗师的底牌之一——九地摄召酆都丧神劾鬼赦令,能招来冥土阴曹鬼神管理的一十九种台城宫室——尸道人为了渡过弱水河,特意招来了镇压冥河的奈何桥。
“过河!”
三个强人并肩上了桥面,百八十步短短距离,没有那些禁制和神禁,转眼就过。
下了奈何桥,司马祭酒已用法力唤起那座金桥,重新化为符纸,收入囊中。尸道人随意挥挥手,将奈何桥复送回冥土阴曹,两人点头示意,调息了片刻,便合在一起前行,只是两个队伍之间略微隔开一点距离。显然是各自震惊于对方的手段,有些警惕罢了。
弱水河的对岸同样是毫无生机的废土,泥土板结,死气沉沉,双方沉默着继续往前,渐渐地脚下土地开始升温,烫脚,再走了一会,眼尖的居恩和尚甚至在土地开裂的地方看见丝丝冒起的火焰。
那火焰橘红色,不停散发出淡淡的硫磺臭味,居恩和尚哼了一声,披在上身的麻布袈裟受热散发出袅袅白烟,显然就快要不保。
同样的惊讶也发生在司马祭酒的队伍中,即便见多识广的尸道人这时也莫名想起了那个古老的传说,不欲用真气法力抵抗渐渐升温的高热,赤脚踩在发烫的暗红色土地上,嗞嗞嗞的皮肉焦臭味萦绕不绝。
荆无命也不好受,即便是他特意定制的西唐官靴,厚厚的底料也在快速的碳化中层层消失,感受到那种灼热的痛楚,他不住思索前行的欧阳千叶和漆南剑是如何通过这里。
‘想必他们都安然通过了!’
司马祭酒的队伍这边已经有几个少女忍受不住煎熬,乘坐在鹅黄宫装贵女放出来的傀儡巨马上,略微好受了些。其余人都是默默快行,各自施展轻身的功法。
其中一个年岁不小的中年武者,穿着类似百蝠衣一样的长袍,外面看不出来,将内衬翻出来,都是长短不一的灵禽翎羽,密密麻麻地帖服在细如针孔的绸袍上,粗看毫无排序,仿佛胡乱编织其上,唯有深谙阵法的尸道人等道门修士人才能在羽毛之间看见一个个细小的阵图,轻身、驭风、扰流……武者趁着热风在半空滑翔,好半天才降落下来,重重踩踏地上借力重新飞起,神态轻松,好不惬意,惹来一众伙伴的羡慕眼神。
走了大半个时辰,地表越发地高热,尸道人等人差点以为自己走到火焰山的地头,周围一切景物都是不住地扭曲摇晃,呼吸吐纳之间,肺部犹如风箱,呼呼地急喘声,口舌具干,嗓眼都开始冒烟。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司马祭酒的额头开始微微见汗,以他的修为本来已经可以寒暑不侵,可是在当下不断升高的温度里,连他也忍受不住,放开毛孔冒出汗水,以便带走体内淤积的过多火气。
尸道人传音叫来左手持鞭的大汉,要过青铜马车,重新洗练了一番,又烙上几个紧要的幻符,这才让他继续操控,以兵家的术法将战车恢复原状。
整座马车大了一圈,两头神采奕奕的冥火夜骥昂首挺胸,大如脸盆的足蹄上燃烧着阳和气息的凡间火焰,青铜车身微微泛起数个钟形的青冷霜纹,冰凉内蕴,周遭热气全消。
“上车!”尸道人招呼了一声,见机的荆无命和居恩和尚轻身而起,落在撒开蹄子狂奔的战车上,感受到尸道人法力源源不绝流失,晓得他的苦心,便闭嘴不言,以眼神示意谢过。
站在车辕上持鞭两个壮汉自然而然地挥动皮鞭除去战车前面挡路的碍事石块、土垒,对脚下战车的变化,他们是最明白不过了。更是知道自家闯入地宫的最大依仗在身后道人的手上脱胎换骨,品阶上了几个层次。
尸道人默默地奉献法力输送到青铜马车的阵图上,通过几个幻符的互相置换,隔绝脚下这片热土的炙烤,幸亏他七恶循环早早建立,自身根基不损,法力几乎源源不绝。
反思深入这座前朝地宫的前后经过,尸道人渐渐明白自身缺失的地方,也就是他身怀双料大宗师修为却几处吃瘪的根由。
‘鬼车术作为鬼道旁支末流,原本极为不起眼,想不到和兵家战车融合,配上历代兵家圣者领悟的阵图,竟然磨砺出这等凶悍的兵道战具,真是可畏可怖。’
尸道人暗自阵列兵家千年来的战具集团,粗看一眼本来还没什么,仔细探究其中奥妙,顿时内心一沉,领悟了一点道理出来。
兵家的出现,在远古黄帝时期就有了基本的雏形,大将风后制作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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