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不知好歹,还连累老子吃排头!快走”
两个护工凶狠地推挤常东下楼,才行到铁栅门前,常东硬生生刹住脚步,娃娃脸一会阴一会晴,目光异常凶悍还咬牙切齿,两护工都是老经验了,望了一眼都明白……3825大概要发病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抓住常东左右臂膀的手一起发力,两护工还把腰上的短棍抽出来,预防他发作挣脱,怪得是病人肌肉松软无力,任由他们抓着,完全不挣扎。
没有暴力行为啊,到底打是不打?护工俩犹豫了一下,就在这时,常东大吼一声:“闭嘴!”
声音在空旷的走廊嗡嗡作响,震得护工们一楞一楞。
“叫谁闭嘴?没人说话啊?”
摸不着脑袋的护工们还来不及发火,突然又听到常东轻轻笑道:“没事了,走吧!对了,我也谢谢你们两位三年来的照顾。”
说完,两臂一震,居然轻易就挣脱束缚,领头大步走向病房,两护工心里直纳闷但也无可奈何,疯子就是疯子,只能快步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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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正如皮夹里有限的老人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消逝无踪。
在案牍间忙碌了一天的何鸿伟,再次抬起头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窗外头的天色昏暗,只有天边仍残留着些许青白微光。
“唉!”伸个大懒腰,揉揉发酸的后腰,不能不服老啊!是不是该叫常东上来针上一针?
想到常东,何大院长突然想起他今早的异常和临出门前那番话。
送我礼物?
心病解决?心愿圆满?
心病……心愿……
沈吟了一会,何鸿伟摇摇头哑然一笑,自己又陷入牛角尖了。
他妈的,这是什么鬼话?常东又知道我有什么心病?什么心愿?
没头没尾的,果然是个疯子!
何鸿伟不自觉地又摇摇头,清清喉咙,喀哧一声吐了口痰,手才摸上烟盒……
“呜哇呜哇……”
医院的紧急警报声突然响起,一响就是没完没了,底下楼层不知道咋地乒乒乓乓,咚咚隆隆,闹出好大声响,震得连天花板上的灰尘也飕飕落下来。
何鸿伟偏着脑袋愣了愣,一时想不起来警报表示什么,嘴里咬着未上火的烟,呆呆坐在椅子上。
砰地一声,办公室门被大力撞开,秘书小陈冲进来急道:“院长!不好了,病人暴-动了!”
暴-动?
什么是暴-动?
暴-动是由人民或头目策划的暴力行为,他们随意地破坏公共场所任何东西或者用暴力威胁进行恐怖性活动,以表逹对国家、d政、企业或既有利益的不满。
何鸿伟明白暴-动的意义,所有他一时之间有点迷惘,医院又不是国家,更跟党政、企业全然不同,跟暴.动有什么关系?尤其这里还是精神病专科医院啊?
难道精神病人还能策划有组织的暴力行为?开什么玩笑?
今天是愚人节吗?
他是精神病院院长,可不是监狱典狱长!
监狱里才会发生暴-动,精神病院那来的暴-动?开什么玩笑,精神病人要是会串连在一起策划行动,那还叫疯子吗?
况且在天朝,除了那些成群结队上访维权的愚夫愚妇外,就连监狱也没有发生过暴-动,这两个字只出现在像米国那种混乱无比的国家,把它们放在白马山医院简直是污辱他!
呵!我知道了,肯定是有暴力倾向的病人发病,制造出小部分骚动,什么暴.动?亏得小陈还是重本毕业,话都说不好,谴词用字实在不行啊。
咦?有暴力倾向的病人?难道是……常东?
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何鸿伟先惊后怒,越想越火,干脆一个打挺从大班椅站起来,手插腰怒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艹!你再胡说八道试试看?”
面对怒火焚天作狮子吼的何院慌了手脚,吱吱唔唔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哽咽地喊了两声:“院长……院长……”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大响,何鸿伟一看是医院安保科,才拿起话筒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震耳欲聋的大吼:
“院长,我是王传生,大事不好了,三、四、五、六楼病人同时暴-动,打伤了好几个兄弟和护工,又夺了钥匙打开栅门冲出来,现在一部分人已经攻到大门口,兄弟们挡不住……”
我艹!
何鸿伟气得骂娘,赶紧望向窗外,果然一窝黑压压的人头挤在院门口,一眼望去不知有多少人,陆陆续续还有病人从大楼内跑出来。
王传生没说错,从七楼望下去,上百号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同心协力,你推着铁栅,我顶着你的屁股,分工合作把大门撞得锵锒作响。
而保安亭的门窗虽然紧闭,但是病人乒乒乓乓砸破玻璃窗,满头满脸全是血也不管,争先恐后爬进去,简直同丧尸没两样。
何鸿伟一哆嗦,猛地脱口大骂:“**的给我守住,絶对不准开……”不过门字还没说出口,哐当声中,他两眼发直,剩下的话梗在喉头……
大门被撞开了!
大批只穿病号服的病人蜂涌而出,钻入院门外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完了!
何鸿伟两眼无神摔回大班椅中。
全完了!
外头在冰点以下,还不停飘雪,几百个不会照顾自己的疯子,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跑进荒野,先不说病人会躲到那个老鼠洞里,找不找得到人,只想他们在严寒气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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