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从咏竹苑中走了出来,面面相觑。
“夫人说的这些……到底做不做得准?”有人问道。
另一人摸了摸胡须:“夫人说的斩钉截铁,看样子应该是真的。”
旁边有人嗤笑一声:“夫人哪次说的不是斩钉截铁?”
这话引得更多人笑了起来,之前说话那人难免有些尴尬。
“那咱们到底按不按夫人说的去做?”又有人问道。
“夫人是府上的当家主母,咱们不过是下人罢了,她吩咐的事,咱们能不做吗?”
这人说着压低了声音,道:“若是将来世子爷和少夫人赴京真的不带上夫人,咱们中间谁运气好跟了少夫人去京城还好说,夫人鞭长莫及,纵然心底有气也没什么办法。但留在北安的不就惨了?到时候夫人想起来当初吩咐咱们做事的时候咱们阳奉阴违,还不首先拿咱们开刀?”
“对啊对啊,”立刻有人附议,“既然咱们是下人,那就照章办事,上面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这样一来,怎么说也是抓不着错处的。”
几人就这样商议好,各自散去了。
晌午过后,李氏要挑选赴京人选的事就在定南侯府中传开了。
据说夫人上午召集了府中负责各处事务的管事,嘱咐他们在各自手下挑选符合条件的家生子将来跟着她一起去京城。
这话里有两处说的十分有意思,一是“符合条件”。二是“跟着她”。
所谓的条件自然是李氏提出的条件,也就是说这些挑选出来的人最终能不能去,还是由她说了算。
而“跟着她”说的是将来她一定会跟着世子爷他们一起去京城,而京城中的事务也将会由她来做主。
府中一时哗然,下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寿芳园中传出的另一条消息瞬间让李氏召集管事的事变成了笑话。
这消息倒也没有其他,只是说,老夫人已经答应世子爷和少夫人,将来跟他们一起去京城,便于他们就近照顾奉养。
沈家是北安城的世家大族。定南侯府是沈家的祖宅。不可能因为当今天子在京城御赐了宅院,就把这座府邸荒废了,也就是说这里势必还是要留下个当家理事的人。
少夫人和老夫人都去京城了,那夫人势必就去不了。只能留在北安打理家事。
老夫人虽然没有明说。但这样明显的打脸行为。却比嘴上说说要狠辣多了,让府里上上下下的人一眼就看明白了,京城的事情都由少夫人说了算。夫人做不得主。
李氏正在房中悠然自得的品茶,和丫鬟说笑着回头要带些什么东西去京城,就听外面传来了这样的消息,当即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不知是起的太猛了,还是被这消息气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此时的梦宝正在镇远侯府,并不知道定南侯府中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她并不想来这里,但镇远侯府毕竟是她的娘家,必要的时候还是要走动走动,免得落人口实。
镇远侯此次过年并未回府,只有夫人周氏招待了梦宝。
与之前相比,周氏憔悴了许多,纵然是年节气氛之下,她脸上也有些掩不住的沧桑疲累,不复之前端庄秀丽之姿。
梦宝稍一细想就能明白,镇远侯之前定然为她的事斥责过周氏,而向来每年过年都要回府的镇远侯此次没有回来,更加说明他对周氏的气还未消,连年都不愿意回家过了。
这样的状况之下,周氏能开心才是怪了。
梦宝说了几句场面话,将年节的礼物奉上,之后就准备离开。
苏梦婉却在这时走了进来,给梦宝施了一礼,道:“姐姐许久不曾回来,怎么也不去妹妹那里坐一坐。”
梦宝笑了笑:“我不去妹妹那里还会被妹妹泼一身脏水,去了若是发生什么事情,岂不是更说不清楚。”
苏梦婉脸色一僵,嗤笑一声:“姐姐现在连装一装样子也不肯了吗?”
“妹妹说笑了,姐姐从来不曾在你面前装样子。从前喜爱你是真的,如今厌恶你也是真的。倒是妹妹你,明明一直不喜欢我,却时刻做出一副与我姐妹情深的样子,着实辛苦,我都替你觉得累。”
苏梦婉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脸色难看:“姐姐就算是不愿意去我那里,总也该去看看祖母吧?她毕竟是你的长辈,如今卧病在床这么久,你也未曾床前尽孝,难道……”
“够了!”
不待梦宝说话,周氏便猛地一拍桌子:“要尽孝也该是你去,你姐姐是出嫁女,你跟她说这个做什么!”
“就是,”门外传来娇媚婉转的女子声音,一名身量纤长眉眼妩媚的女子走了进来,“老夫人卧病在床这么久,二姑奶奶都已经出嫁了,难不成老夫人的病一日不好,就要让二姑奶奶留在娘家尽孝一日?这是什么道理!”
苏梦婉气得咬牙:“我与二姐姐说话,你一个妾室插什么嘴!”
叶氏嘴角一勾,微微一笑:“真是奇了怪了,我明明是在与夫人说话,夫人都没有说什么,怎么三小姐你倒跳出来了。”
“你……”
“二姑奶奶,”叶氏丝毫不理会苏梦婉,转身对梦宝施礼,“侯爷虽然没有回来,但是却让人捎回了不少年节的礼物,其中有些是专门给二姑奶奶您的,就放在妾身的院子里了,您快随妾身去看看,免得我那院子里的下人莽莽撞撞的,什么时候损坏了都不知道。”
说着拉起梦宝的手就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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