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自觉地、自以为很是“贴心”地让玉堂春随身带来的两个小僮仆出来替里面小姐,从外面合上内屋门,叮嘱几句后,两小孩子便坐在门槛边守着。
自己呢,找莺歌不着,也懒怠喊人,便自己合上内院门,最后翻出墙来。
要拍拍手上的灰吧,一扭头就忽见那曹主簿不知何故不但每走,还突然倒回来了,就这么“呵呵呵”一笑,旋即险些将雨墨的一颗心吓飞了出去:
“曹曹曹……大人……你这是……”装鬼也没大白天来吓人的吧?
“雨……雨墨大人!”曹主簿才不管雨墨吓得惊魂未定的模样呢,她只知道要想讨好某大人,必须先讨好她身边最明白的她的小僮仆。
好一声“雨墨大人”,旋即就让雨墨变成了吊睛惊怖状:“曹大人,你没病吧?”还是今儿哪不对,吓抽风了?
“哎哟哟,雨墨大人,您这话说得……我……我我小人曹寅过去有眼不识泰山,还不曾发现雨墨原来打小就是个有福气的人哪!”
曹主薄不愧是曹主簿,能屈能伸,眼下看见雨墨都能谄媚得让人怀疑他被附体了——满脸的谦卑啊!
“是么?”雨墨忍不住拿了根草根含在嘴里,她吧人单纯,但也不傻,尤其这些年外面混久了,黑的白的都见过,除了脏得,柳金蟾不让她碰外,这形形色色,什么人什么嘴脸,所来为何事,有何求,还是有些数,眼下一看这曹主簿的模样吧——
她心里就猜着是刚院里小姐吓唬她的起了作用。
雨墨左右一看吧,福娘她们也不在,想来是去隔壁说爷的事了,院里也就只剩了两个扫地的……小丫头,眼珠子一转吧,小脸立刻高傲的昂了起来,清清嗓子道:
“现在发现……也不晚!”说吧,想怎么讨好姐,反正姐是貔貅,专吃恶人,还一般都是:只进不出的。
“……”曹主薄本以为自己随便恭维两句,像雨墨这种柳家路上捡回来的小饿殍定能像只小土鸡般,翘起尾巴不知天高地厚了是,谁想……比她那大丫头还油。
“呃……雨墨大人,这柳……你家小姐……”曹主薄眉毛一挑:在干嘛?
这喊了半天“大人”……问事还不给塞两个小钱哪?
雨墨眼斜抠门的曹主薄,暗想,等着,就你这样只进不出的,姐慢慢和你说:“忙呗!”说着,雨墨就佯装有事地要走。
“忙……忙什么事儿?”曹主薄赶紧拉住要走的雨墨。
雨墨呢,只默默地回头,然后很顺手地探出一只小手,微笑着示意曹主薄意思意思:大家都是衙门混过的,不会陌生吧?
是不陌生!
但……这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小雨墨?
曹主薄有点愣,但雨墨就是这么对她笑得理所当然,这嘴脸……很是熟悉!
“小小意思!”曹主簿只得随便自身上摸了两文哄小孩子买糖的铜钱搁在雨墨手里。
雨墨一瞅,心里就骂上了,本姑娘都快十八了,你还当小孩子打发呢?
“曹主薄……不是雨墨看你不起啊,就你这出手,也敢说你在衙门里干了几十年?”
雨墨小嘴巴一撅,立刻将当日她去衙门找人打点时,她身边那些个捕快的嘴脸使了出来:
“不说多的,就雨墨在苏州知府衙门做事时,人家单一个开门钱,就这个数儿!”雨墨说着就用自己的五指比了个爪爪数。
“五十?”曹主薄瞪大眼,故意试探雨墨。
雨墨想也不想,甩了曹主薄一个白眼,便要关门送人——这五十文,寻常老百姓挤出一文都布满了泥土,而出手阔绰的商贾,没有半吊打点门房,都不好意思说进门,真当她雨墨是个孩子?
搁在京城嘉勇公府时,你就是拿个十两,没有过拜帖,大门都别想靠近一步——五十文……你当景陵县你的衙门!你这里的门房也配收这许多钱?
雨墨转身走,曹主薄这心里还真发了虚,当年她是曾去过苏州知府衙门外走过一圈,就有当地的县衙告诉过她,说那知府大人的门,你即便去送礼,没有专门备个五百文开门钱,知府大人家的门房,是不会给你开门通报的!
“雨墨——雨墨,雨墨大人!小的这不是没见过世面嘛?”曹主薄赶紧两手抓紧雨墨,毕恭毕恭地作揖道,“小人有眼无珠,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和小的计较,不就五百文么,小的立刻就让人回城取个一吊来孝敬您老人家可好?”
雨墨一听这话,脸上方微微露出一丝笑来,回转来看曹主簿:“曹大人,您这才像个大人的手笔不是?”
玉班主说了,说这名利场,场子越大,人越杂,未必就谁真知道谁的底细,大家一开始打照面,拼得就是谁的排场大,气场压人,其余都是后话——
所以小姐以前在苏州,但凡出席这些个大商贾们的酒宴,身边永远跟前跟后,故意在一边殷勤伺候倒酒的就是玉班主,别人不知道小姐,但一定知道赫赫有名的玉班主,也都知道,就是想跟玉班主搭上句话,也得是非富即贵的人。
用奉箭的话说,玉班主就是个能到处走的“大交际花”,大富大贵们的活人招牌。小姐则说,要想在那苏州说一是一,黑白道吃得开,就离不开八面玲珑的玉老板——
苏州第一角,玉堂春。
雨墨皮笑肉不笑看着曹主簿,曹主薄这心底最后想要和柳金蟾再拼个你死我活的心,真就那么晃了又晃,然,柳金蟾是不是真有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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