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春气得脸通红,要去将口是心非的柳金蟾重新抓回来吧,那个起初还以为懂事,结果白长了一把年纪,脑子还跟孩子似的,不分轻重就往这屋里奔:
“可不了得了。小姐!”
雨墨一见柳金蟾,大抵是打小就习惯了自己家小姐的各种衣装不整,反正无论柳金蟾是穿着还是没穿着,她一根筋的脑子永远都是她脑子里的那唯一一件最最要紧事:
“小姐,大小姐带着一屋子人,要去砸咱们老爷的场子了!”
这算是什么大事?值得大呼小叫?
但……
柳金蟾可不能这么反应,她立刻就“暴跳如雷”地蹦跶了起来:“什么,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爹的喜宴,她也敢来砸?走——”
一溜烟儿,柳金蟾还真跟火烧屁股一般,跑得那叫一个贼快,不待玉堂春随意合了衣裳出来喊人站住,柳金蟾已跟脱兔一般,跟着雨墨一路飞奔,逃命似的冲出了小院——
恨得玉堂春在屋内狠狠地直跺脚:
好你个柳金蟾,你当我是鬼啊?
跑跑跑,有本事你跑到天涯海角,一辈子别回来!呜呜呜——当真是一朝被蛇要,十年怕草绳:
大哥有那么可怕么?娶一个是娶,娶两个……又没让你八抬大轿来抬——都说不要你给名分了!娶男人进家,伺候你穿伺候你吃,还陪你晚上睡,至于,怕成这模样么?
玉堂春咬唇,恨得直磨牙,心内不禁暗暗揣摩,暗想这大哥那么漂亮一个人,怎么就把自己妻主吓成了这模样——
难不成?
大哥疯起来,真得很可怕?
玉堂春不禁心里捏了把小汗,暗暗告诫自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见好就得赶紧收,千万别落得靠山没傍上,最后自己还尸骨无存了。
玉堂春回屋细细盘算,柳金蟾大概是逃命太专注,结果她大姐柳金花还没拖家带崽地横过她门前呢,她人倒冲到了大门口来直面相迎了:
“啊啊啊——”是一群良家男人们的惨叫。
抬眼望去,所有男人都齐刷刷吓蒙了眼儿。
“小金蟾——”柳金花旧愁新恨一起上,挽着袖子就要来揍柳金蟾——你爹爹的,光天化日的,居然大白天就敢出来耍流氓!
“大小姐大小姐——”雨墨反应快,赶紧带着人边挡柳金花,边扯着嗓子直喊,“大小姐要打四小姐了——四小姐你快跑啊!”
柳金蟾什么快?
逃命快!
尤其她腹中还有孩子,打架是小事,大姐四十,她二十五,就算是只弱鸡,起码也能抗一刻吧,但……这孩子再打架打没了,北堂傲回来真和她甩开膀子地往死里闹呢。
柳金蟾一边系衣服,就一边想赶紧往她爹哪儿跑!
但柳金花带了头,她那几个过去的亲随是吃素的,想也不想,就替柳金花挡住了雨墨。
柳金蟾一看这还跑什么?
后面的莺歌还关了一扇门,留个缝对着她直喊:“往哪儿跑啊,这儿!”
柳金蟾想也不想,转身赶紧跳进屋,直接手脚快速地将门一背,生生地将柳金花拦在了门外,还夹了手,疼得哇哇直叫:
“我的手我的手!”
里面的柳金蟾和莺歌一时也不知真假,只敢先闩了门再试着往后拉。
柳金花是不叫了,但……雨墨和几个家丁还在外面呢?赶紧的,柳金蟾一面喊人翻墙过去喊救兵,一面让人搬来木梯看外面。
这热闹的,让刚还在发闷的玉堂春,裘袍也不系,就两手拢着裘袍,斜靠在门框上,脚蹭着门槛,一手压着衣领笑得合不拢嘴——
别说,这景儿啊,比戏里的十面埋伏、背水一战还好看呢?
人都战上墙头了。
这墙里的喊得紧张,墙外却是更精彩呢。
柳金蟾奔进屋那会子,何幺幺早备好了恭候柳金花等人的彪形大嫂们早一个个宛若打手般侍立那边院门两门,只等柳金花等人来,谁想,这边院全是闲磕牙的,哪边倒先打起来了。
怎么办?
四小姐是少当家,这少当家要没了,何老爷一把年纪扶正了挂个名图个啥呢?
“我的儿啊——柳金花,我和你拼了——”
何幺幺一声哭嚎后,一马当先就跟那冲锋陷阵地大将军似的,提着木棍就奔柳金花哪儿去了。
何幺幺一冲,福娘更急了,夫人可是身怀有孕的人哪,二爷临走千叮咛外嘱咐,要她无论如何保得就是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大理寺一案后,她们夫妻掉了那个孩子后,整整三年多,爷,好不容易才种下这么一个希望呢!若是又没了,爷得哭死了去!
所以,出远门时,何幺幺还是先锋军,待到跑出五米后,福娘提着也不知哪儿抓来的长凳,两胖腿一阵飞奔,迅速赶超了何幺幺,直抵第一战场,本要冲上去就打,但抬头一看:
呃——
夫人,还在墙头上!倒是雨墨被推搡了到了地上。
福娘想喊:“等等等吧!”
何幺幺赶来了,因为跑得太快,头也没抬,脚还没来的及刹住车呢?就整一个栽进了人群里,这何幺幺进去了后面的还能闲着,纷纷加入战团。
柳金花这边也不是吃素的,除了大老公秦氏斯文,其余妾室都是打架的好手,尤其是柳金花大女儿的爹更是对何幺幺这边恨得咬牙切齿,眼见哪边柳金花哪边没占到便宜,这边岂能输了阵仗?
这边一群也是带着呼朋引伴招呼来的儿媳儿子一窝蜂地上,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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