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她刚才既没有喝过酒也没发着烧,不然这走进来,她还真当自己又跟那年那夜不小心要了北堂傲一般,把人家……人家怎么怎么的,弄狠了呢!
但,你说你没把人怎么怎么的吧,玉堂春刚那势头,从一个男人的生理和心里角度来讲,好像也不能说没事,相反,应该说此事比狠狠地要了他,问题还更严重得多得多。
“恩……哭了?”
从未遭遇过这类事的柳金蟾悄悄儿坐到玉堂春的身侧,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面朝着床,只看哪边墙,压根就不想理她的玉堂春。
玉堂春保持姿势不变,只把唇咬得更重,眼泪掉得更凶,他就不信他这么一副令无数女人恨不得再来几次,只恨没把他死里整的模样,不能让柳金蟾失控一点点?干嘛呢?对别人都流氓,独独对他,要跟谦谦君子似的——
他是骂过天下的女人皆都坏,还都不是东西,但……她这对他完全不坏的……偏偏应该是这天下唯一应该对他“坏”的!谁要她去装什么正人君子?这蛤蟆学青蛙,也得先把它那一身的疙瘩平了吧?
外勤内懒,装什么君子——
真当你姓柳,你就是柳下惠?
依他玉堂春说,那柳下惠能不让人诟病,十有八九是那方面不行,而且大家都知道。
不然品行高,你把位置让出来给人躲雨,自己顶片树叶去淋雨,立刻显高德。把年轻男人抱在怀里躲雨,男女授受不清不知道?分明就是人不行,抱着过干瘾。
“这不是……刚有事吗?”
恨不得即可就说“你回苏州好好找个人嫁了吧”的柳金蟾,一瞅玉堂春这副,也不知哪根筋忽然不对,忽然对她那么热情似火,现在又一副情伤不止的模样,狠心的话说不出口——
然,说“北堂傲已回归,再娶甚至纳妾都是不再可能的事”,柳金蟾说不出口,一是现在老爹现在有命令;
二嘛,担心玉堂春身后有人指使,更是只字不敢提,不是觉得玉堂春会忘恩负义,而是玉堂春那一年混迹名利场,起点太高,接触的人不同一般,牵扯过的,还不少都是皇太女那一支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玉堂春抿唇,本想用对付胡跋那些个女人们的方法继续使点小性子,但……他都这模样趴了这么久了,换做一般女人,早自行拔了衣裳,猴急地爬上来开始对他怎么怎么地要死要活了,柳金蟾还一副温文尔雅的神在在模样——
更可气地,你拿手来摸两下啊!
柳金蟾的手还好好地搁在她自己的大腿上,明明知道他下面什么都不会穿。
“现在呢?”
山来就他,他就来就山,嫁人前是香饽饽,嫁人后是冷馒头,人不暖他,他暖人,玉堂春楚楚可怜地扭过头,眼望着一脸怜香惜玉的柳金蟾,默默地探出手,静静地、慢慢地将柳金蟾规矩过了头的手,往自己被子里拉。
“恩……”
柳金蟾欲开口请玉堂春立刻起来理装,可她的手才碰到玉堂春那暖暖的肌肤,玉堂春就好似被什么似的,菱唇旋即呼出一声情难自已的低喘,好似又怎么怎么的想被狠狠地如何了。
柳金蟾旋即就有撞柱而死的冲动,真不是她想把持啊,而是……娶了北堂傲就真不能再娶第二个,北堂傲那性子,她柳金蟾敢娶,他就敢杀——
娶一个杀一个,娶两个灭一双,于北堂傲而言,杀人就跟切豆腐块似的,而灭情敌,他绝对会有吕后收拾戚夫人般地阴毒、王熙凤毒杀尤二姐的手段,并同时双管齐下的。
然……
眼,看着玉堂春那无法用言语来描摹的敏感,与周身千般锤炼出的摄魂之魅,就像跗骨之蛆一样爬满了柳金蟾的心房,即使是避开那脸,那喘的人心跳如鼓的低吟,只那拉长的颈上,一滴停驻的汗珠也能让你有蚀骨的滋味……
纳妾如玉堂春,就是同时纳十个,你八十了,都恨不得再多十个……
但娶夫如北堂傲,真的,娶了一个,你都再不敢想娶第二个:前者让你********,甘做fēng_liú鬼;后者让你人未fēng_liú先做鬼,肾虚!
柳金蟾一想起北堂傲那午夜冥王星般,好似在黑暗里酝酿了数百万年的深沉靠近,迷离的遐思旋即一阵清明——
绝不纳妾!一个北堂傲都有点应接不暇了。
“我……爹……让你……去席上走走!”已被玉堂春如八爪鱼般死死缠紧了的柳金蟾终于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了。
“不去!”玉堂春继续埋头忘情地专注于他的“本职工作”。
“今儿……是我爹扶正的……日子!”柳金蟾小心的暗示。
“扶正?”玉堂春从浑然忘我的肢体语言里微微吃惊地愣了愣。
“恩。”柳金蟾点头,很小心地不做任何许诺。
“以什么身份?戏子?”谁稀罕。
玉堂春又继续全力以赴地回到一个妾室的“本职工作”里沉沦:
“不去!”
“你大哥不在……”柳金蟾小心翼翼的暗示,不敢做许诺。
“以你男人的身份……而不仅仅……只是枕边人?”玉堂春缠着柳金蟾,扭出一个蛇的身形。
“随你!”反正……老爹肯定都跟人什么都说了。
柳金蟾答得干脆。
“那……我得走正门进去!”玉堂春赶紧趁机提条件。
柳金蟾立刻就点头:“成!”反正娘给爹开过先河,这节骨眼儿,不怕不同意,只要北堂傲别节骨眼倒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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