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失检点的行为,看得慕容嫣不欢喜,但也越发觉得这北堂氏不可能是北堂傲——
北堂傲谨言慎行,中规中矩,视名节如生命,他人前是绝对不会有半点轻浮举止的。
“但愿你这是牵的良缘,牵对怨偶,看你怎么办?”居然说为夫迷信……
北堂傲烟波一转,含情脉脉地横了柳金蟾一眼:“一会儿我们几个男人带着孩子回屋吃奶,你可得注意点儿,别又忙着吃酒,什么都丢给雨墨她们夫妻来张罗?”
“嗨,相公说了就是!”
柳金蟾赔笑。本打算就这么恭送相公抱着丫丫回屋,但余光一扫身后如芒在背的锐利目光,想也不想趁着北堂傲没注意,她压在北堂傲就在墙角就给揪了一下,为这一下,还被愤怒的丫丫大叫着“呀——”小胖手推了一抓,以示主权。
北堂傲先是吓得一怔,然后也不知道要骂柳金蟾什么,只能半是挣扎半是羞涩地跺脚来了句:“你个没正经呢,满到处的人,孩子们也都在呢?”然后顶着一张蒸熟了的大红脸抱着丫丫挡着脸赶紧往屋里奔。
柳金蟾一见北堂傲溜了,才忽然想起还有件很是很是要紧的事儿没说完,于是追着北堂傲也不管慕容嫣在哪里干嘛了,巴巴地冲进屋,也不管别人怎么个遐思,猫进屋就先关了门,吓得前脚进屋的北堂傲大惊:
“你关门作甚?”外面可都是人呢?
“有要紧事!”
嘴上说着“要紧事”吧,柳金蟾却不干正经事,完全无视丫丫的奋力抗议,一时兴起,将北堂傲压在门上换角度吻了好几遍,最后方喘息道:
“宝贝儿,一会儿你把你那几个美美的兄弟和人全都喊回屋用饭成不?最近也暂时别出来晃荡成不?”陈先红一进来,看着一众美人,目不暇接,几乎都花了。
“你想干嘛?”
刚已被柳金蟾突来的索取,吻得七晕八素的北堂傲,才觉得满心突来的小幸福就被柳金蟾这句别有企图的话,减了一半:
他还以为方柳金蟾吻她,是一时间对他情难自已呢!哼——
北堂傲一不开心,立刻又把他的嘴不自觉撅了起来,眼里写着娇嗔。
“宝贝儿……这自古绿叶衬红花,你们这么几朵大(妖)……花搁在外面……到一处就是一处的流动风景……这不是让人家小绿叶连个活处都没了吗?”
自打改过自新后,和北堂傲说话,独处时就开始频繁小动作不断的柳金蟾一手轻抚北堂傲撅起的唇,时不时瞅着红艳了的唇又不自禁地揪揪揪几下,另一手嘛,摸得北堂傲在门框上扭了好一阵——
夫妻夫妻嘛,久了各知脾气,柳金蟾爱北堂傲的表里不一,外冷内骚,北堂傲独爱柳金蟾对他所有的不正经,于是乎,磨合的结果,就是各投所好,渐成夫妻间的幸福小默契。
“那……咱们男人都进去了……外面……你招呼?”北堂傲还想柳金蟾再忙里偷闲躲陪他会儿。
“你以为……孙头家不还有人吗?”柳金蟾挑眉。
北堂傲立刻警觉:“你可别给为夫耍花招?是不是还等着那塞北小花魁出来啊?”
“相公……人家哪是颜丹青的男人了,你媳妇我,就算是个花花……过去哈!现在也目不斜视了!”柳金蟾赶紧表白,然后捏着北堂傲的红唇,附耳吹气道,“再者……咱而今屋里夜黑有人,不是单身了……”
“去去去——隔门有耳,也不怕人趴在门上听——为夫去招呼进来就是!”反正他们也不爱这热闹,不过是战蛟那小子,非要出去看看风险,想来他也是躲那慕容嫣,躲得人都屋里憋坏了。
北堂傲赶紧一把推开柳金蟾,省得夜还没入呢,他又让柳金蟾在身上点一把火,好半天才消那燥性。
“你可听好了,目不斜视!”
“是,相公大人,为妻今儿眼里只放羊汤和陈大姐,其余都不入眼,看见也蒙着。”
柳金蟾两手放两腿顿作规矩状,北堂傲恨得只能拿一手指戳了柳金蟾脑门一下:“你啊——就是盏不让人省心的灯!”
不多时,北堂傲果如说得,令人一声招呼,即刻便将其余三个奶爸全部召回了他的小屋,然后啊……
地下主客里一边喂奶奶,一边吃他们的小锅伙食——
精致男人就是精致男人,外面的嘈杂和纷乱,他们都不适应,看看也都是远远地看看,回到狭窄的绣屋,瞬间就都自在了:
这个诓孩子,那个喂奶,北堂仪虽然早已是两个孩子的爹了,长子九公主也为人父亲多年,但而今亲手带一个孩子,他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不免有些手忙脚乱,无从下手。
战蛟也是只菜鸟,但他知道怎么协助,眼见着北堂傲抱着自己孩子,不断给年近四十的北堂仪不断做示范,这可让真把他当北堂傲远方兄弟的战蛟和肖腾纳闷了:
“我说尉迟家男人啊,你难道养得是头一胎?”哄孩子不哭都不会?
北堂仪尴尬之余,心里的担心也瞬间烟消云散。
外面,突开大花小朵们一撤,刚才乌拉拉眼花缭乱的盛景也跟那沙漠里的海市蜃楼般忽然间从大家的眼底烟消云散。
羊肉汤还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气,那边的火还在燃得噼噼啪啪平,桌还是那张桌,只是院里刚支起的大桌少了一张,四处飞跑的锦绣娃娃们也瞬间没了踪影。
一切就都跟像昨儿一般,悻悻然,一如昨儿的模样,萧条、而又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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