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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头西垂,小闲才想起还没遣人去柳府和郑国公府报信。
柳慎接到消息,高兴得直搓手,看看天色已晚,这会儿过来不方便,左等不到天亮,右等不到天亮,在屋里绕了一夜圈圈。
乐氏就干脆多了,接到信,换了衣裳,坐了车即刻过来。
照例,先来见陈氏。进屋一见陈氏一副古怪的神气,很不高兴地道:“怎么,小闲有孕,你不高兴么?”
怎么着也是卢国公府嫡出的长子或是长女,即将荣升祖母的陈氏,无论如何不该是这副表情,换了正常点的人,那早就高兴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陈氏道:“高兴啊,怎么不高兴?只是我总觉得,怎么就要当祖母了呢,我看着有那么老吗?”
乐氏气结。你老不老的,你家卢国公都不看你一眼好不好。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乐氏略坐了坐,过吟竹轩这边。
小闲要起身给她行礼,被她拦住了,对刚行完礼的叶启道:“小闲是头胎,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你们年轻,总有个忍不住的时候,可不能乱来。”
小闲和叶启面面相觑。
乐氏叹了口气,道:“三郎,你去书房吧,我有话要跟小闲说。”
叶启千伶百俐的一个人,此时却像脑子短了路,傻傻道:“你们说你们的,我就在这里坐,不插话。”
他是一刻也不愿离开小闲的。
乐氏笑了,道:“我有些话叮嘱小闲,不方便爷们听到呢。”
小闲也道:“义母说完,就去请你,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
“哦。”叶启站起来,道:“那我到外面候着。”
院子里风吹竹动,发出沙沙声,离得又远,她们说什么,他总听不见了吧?
小闲嫁了这么好一个夫婿,乐氏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感慨,忍着笑道:“那你就去外面站一会儿,待我们说完话,再让丫鬟请你进来。”
“嗯。”叶启慢慢走了出去,就这么几步路,回头三四次。
屋里的丫鬟们都笑了,低着头鱼贯出了起居室。
乐氏跟小闲说了有了身孕该注意的事项,末了,拉了小闲的手,道:“你这还有好几个月呢,这些日子,三郎一个人,总有个忍不住的时候,你们少年夫妻,又在恩爱上头,若是一个忍不住,伤及胎儿,可就后悔莫及了。”
前世网络上各种知识铺天盖地,小闲穿前又有两个闺蜜结婚,一个已有身孕,小闲真的不认为怀了孕就不能同房,只要注意体位就行了嘛。只是这个实在说不出口,便唯唯诺诺地应着。
乐氏见小闲态度良好,更是放心,道:“我平时冷眼看着,三郎身边的丫鬟还算识大体,不如你挑两个给他,或是做通房丫头,或是扶了妾侍,总好过外面买的……”
让她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老公?小闲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觉得恶心,嘴上便干呕了起来。
叶启人在院子里,心却在屋里,两人说的什么声音太小听不见,可小闲干呕的声音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他顾不得别的,马上窜了进来,一把把小闲搂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对跟进来的剪秋道:“薄太医怎么说的?今儿的药可都煎了?”
大有再把薄太医请来的意思。
小闲断断续续道:“我,没,事。”
她是被恶心到了好不好,薄太医医术再高明,又不能医治人家要纳妾。
乐氏见叶启对小闲心急上火,不禁想起当时周八娘诊出喜脉,她过府探望可是连太子的影儿都没见到,只有府里几个老成嬷嬷守着。
太子到底是皇室中人,帝国未来的继承者,天家亲情淡薄,却是无可奈何了。
她却没有去想,那时太子还是三皇子,朝不保夕,连个封号都没有呢。
小闲干呕了一会儿,又喝了几口温水,压住胃里的翻江倒海,依在叶启怀里只是喘气。
乐氏又说了会儿话,道:“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你。”便告了辞。
因不满三个月,有坐胎不稳的担忧,除了娘家,并没有再跟告诉别家。送了乐氏出吟竹轩,再没有别的客人来了。
歇下时,叶启把耳朵凑到小闲肚子上,自顾自跟肚子里的胎儿说话:“宝宝,我是你爹,你以后要乖乖听你母亲的话……”
小闲笑得不行,道:“他还小呢,哪里懂得这些。”
两个月的胎儿,还是什么都不懂吧?
叶启严肃地道:“就是他不懂,我才要教他啊。我是他爹。”
颇有教育从娃娃抓起的意思。
小闲只好由他胡闹。
待得并肩儿躺下,小闲闻着他热热的气息,说起乐氏让她为他收房,然后仰了脸看他,也有试一试他的想法。
叶启却是想也没想,果断拒绝道:“不用。你本来有了身子,再弄些乱七八糟的人放在屋里,岂不是坏了你的心情?”
小闲轻声笑,道:“只是怕坏了我的心情?若是人妥当,我又不坏了心情,岂不是可以?照这么说,不如我给你纳两房妾侍,只要人长得好又老实,问题应该不大。”
叶启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小闲本来枕在他臂上,他这一起来,把小闲也带得坐起来。
“怎么了?”小闲眨着大眼睛看他。
叶启瞪圆了眼,道;“你这么说,让我很伤心。”
就这样不待见他,非得把他往别的女人身上推么?
小闲咬着唇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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