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己依旧顽强的活了下来,只为了有一天能将这样的痛苦还回到董卓和他的一帮手下身上。
所以他现在在意的只有权力,因为只有拥有了权力他才能向强大的敌人舞起他复仇的利剑。
不过有一点就连李归都没看透,那就是现在的白文和以前那个草菅人命、一心捞钱的龌龊小吏早已经判若两人了。
被董卓军驱赶前往长安的道路就好像是通往地狱的黄泉之路,在给予白文无限痛苦的同时也带来了无尽的迷惘。
而来到汉中后感受到的平静祥和彷如道家仙境,在接触到明教因果功德的思想后,白文的思想有了巨大的转变。
终于有一天,在儿童乐园他看着孩子们欢快的奔跑,突然觉得自己悟道了,感受到了天道的声音。
从那一刻起他变成了明教的狂信徒,最虔诚的那种,不惜以最最严苛的教徒标准来要求自己。
你可以理解为他在极度痛苦后已经神经错乱,但是从那一刻起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重新感觉到了快乐。
他觉得自己可以通过现世的努力来挽回自己曾经犯下的如山罪孽,让自己的孩子们可以在来生有一个好的归宿,自己还是能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可笑吗?当生活实在是已经太苦,麻醉自己或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所以在他的思想发生了这样重大的转变之后,一切曾经非常看重的享受现在白文都已经不在意了。
对敌人的极度无情和对积德行善的疯狂追求就这样奇妙的在他身上融合了在一起。
他或许是一个酷吏,但不再是一个虐民的贪官。
其实白文只不过是无数流民的一个缩影,在接触到了明教因果的思想后,大多数流民都成了虔诚的信徒。
他们这些新教徒对信仰的忠诚度甚至高过了追随李归的老氐。
这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实际上在真实的历史上由于汉末直到两晋的苦难生活,使得宣扬因果轮回功德报应的佛教在中国极度兴盛了起来。
从南北朝之后,道教就再也没有能凌驾于佛家之上了。
不过这个时空李归的明教抢在佛教前面趁虚而入了,这一点连李归自己都不知道。
而这一点带来的好处之大、影响之深远,在李归死后才彻底显现了出来,无数次的帮助帝国度过了重重危机。
吃完了简单地晚饭,白文对白起道:“你的兵法学的怎么样了?可有所得?”
白起苦笑道:“孩儿愚钝,难以真正的掌握,辜负了父亲大人的一番苦心。”
白文严肃的说道:“你的兄弟都不在了,我也已经是风烛残年了,白家的将来全都要靠你了,你一定要尽最大努力才行。”
白起敛容道:“谨遵父亲大人的教诲。”
白文望着窗外的无边黑暗,忽然轻声道:“李蓉虽然长得是胖了点,但却是品行端正的好姑娘。”
这句话没头没脑,但是已经多次交流过的白起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
白起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痛苦的神色,但旋即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低头答了一声:“是。”
不过白起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父亲,您就这么肯定明王最后一定能夺取天下吗?自古以来可没有胡人定鼎天下的呀。”
白文轻笑了一声,说道:“痴儿,何为胡?何为夏?夏之商汤,商之周武,周之始皇,相对中原天子那个不是夷胡?”
“你还记得在关中时一路听到的那些传言吗?要是真的是天道所示那就说明明王乃是天命所归。”
“要不是天道所为,那这里面所需要的眼光、策划的能力、海量的人力物力又是何等的可敬可畏!”
“无论是哪种情况,一路上你见到的那些所谓豪杰那个能与之抗争?所以对于明王入主关中,我有绝对的信心。”
白起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也没再说什么,毕竟白家并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不是?
细想想李蓉除了胖一点外,确实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自己无意中和她结识,也许真的是天定的缘分呢!
待到白起回到自己房间继续学习,白文依旧默默地坐在灯下,泪水悄悄地跌落在斑驳的桌面上:“起儿,是为父对不起你了。”
“但是为父要做的事将来只怕仇敌满天下,只有李家才能保住你的性命啊。”
杜畿回到家里,沉默的坐了很久,直到后母黄氏命人叫他去吃饭,他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
吃饭的时候,虽然他尽力掩饰,他的后母黄氏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忧虑。
在她的再三追问下,杜畿不得不告诉了她今天发生的事情。
黄氏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国家大事我一介女流也搞不懂,但是这个白文对你只怕另有想法啊。”
杜畿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黄氏想了想道:“你今年也已经二十有八了,还没有成亲。汉中唯有段氏与我杜家门当户对,我想为你求娶段宁之妹,你意下如何?”
杜畿正色道:“婚姻大事,全凭母亲大人的吩咐。只是这样一来会不会有损我在士人里的名声?再则段家贵女,只怕难以约束。”
黄氏微笑道:“我虽然是一介女流,也看得出汉中之强迟早要问鼎天下,最少割据一方没有任何问题。”
“到时候你身居中枢,位极人臣,那些人巴结你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有什么非议?”
“段家是贵女,我杜家就差了吗?所以说才是门当户对,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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