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大地依旧寒冷,但是那一抹抹绿色已经顽强的从地里冒出头来。
明媚的阳光洒在浊水河两岸,让人分外的感到舒适。
只是这原本应该是氐人忙碌的耕种季节,田地里却看不到一个忙碌的农人。
勤劳朴实的氐人民众都到哪里去了?
在浊水北岸的一块台地上,神色严峻的氐王窦茂正在注视着不远处那宛如修罗场一般的浴血沙场。
在哪里,三千河池氐人联军战士正舍生忘死的和大举北上的以叁狼羌人为主的羌人联军在血战。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这武都郡虽然占地广大,但是核心区域却并不大,郡治便在下辨县,也就是今天的成县一带。
这是一块长约百余里,宽数十里的高原盆地,海拔在800--1300米,相对高差在200米以下,坡度多在20度以下,后世叫做成徽盆地,在汉末时则叫做武都谷地。
这里河流、平坝散布于山丘之间,土厚水丰,自古以来就是粮食的集中产地,是西北地区的三大产粮区之一。
这里更是氐人自古以来的家园,东汉氐人的最大的聚居地之一,一度达到了四万多落二十多万人口。
而除了氐人外,最多时有近八万多汉人也生活在下辨城和河池以北直到故道县的广大地区。
另外还有叁狼羌和一些其他的白马羌小部落,居住在从羌道直到上禄之间,人数也不下数万人。
所以武都统计的官方人口不过数万,但武都郡实际上的人口还超过了汉中。
但是这都是以前的事了,这十余年来不断地灾害战乱使得武都的各族百姓都活的异常艰难,人口也大幅度减少。
凉州无休止的大规模战乱,使得朝廷不得不从相对平静的武都郡征发大量的人力物力以支持凉州的战事。
而政府力量的衰减使得羌人不断移入,使得汉族平民的生活更加日益艰难,开始大规模的流亡。
耿鄙等人的战败又使得大批的武都男儿埋骨异乡,再也不能回到家乡。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最温顺的人也难以忍耐了,在汉人大族的背后支持下氐人各部开始拒绝再向朝廷提供人力物力。
他们断绝了故道的交通,试图阻止可能到来的汉军。
而叁狼羌等羌人则不出意外的再次掀起了叛乱,开始劫掠地方。
但是武都的氐人对此早有防范,无论是在上禄还是下辨羌人都并未占到什么便宜。
其中的原因也很简单,虽然武都羌人勾引来了一些境外羌人部落,但是历时百余年的汉羌之战给羌人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真正富有战斗精神和战斗技巧的羌人不是战死沙场就是被迫加入了各方将领的军队,离开了这个贫瘠的边地。
更何况羌人各部落之间的关系也非常的差。
在汉末,武都的氐人已经迅速的在汉化,一系列初具规模的部落联盟或者是超级部落相继出现。
严密的组织结构使得氐人可以拥有更好的武器装备和较为系统的军事训练。
而相同的生活理念和农耕生活习惯,让武都残存的汉人也基本上选择了和氐人结盟以求自保。
与氐人不同,羌人始终坚守着古老的生活方式,拒绝汉化,或者说汉化的进程异常缓慢。
他们以氏族血缘结合,不仅种落之间没有统一的政治架构,就连酋豪之下也没有层级组织,而是由酋豪直辖其种落或附属部落。
而酋豪之中更强大者就是汉人认为的所称的大豪或大帅了,这种社会形态其实对羌人的发展大为不利。
他们居住于高原、山地之间,地形割裂独立交通联系不易,所以种群里人多了就必须分种离析,但是分析后又不易联系,不相往来。
若从政治角度看,各种落事实上是「各占山头自称王」的状态,很难创建统一国家的。
弱者如不依附强大的部落,实不足以自存,必然被消灭或者是被迫迁徙远方。
即使较强大的种落,事实上也很容易被各个击破,汉、羌之间的长期战争史即是其显例。
汉朝的诸将常辗转战斗于深山穷谷之间,将各个部落先后一一平服,范晔用“谷静山空”以描述之,实在是十分贴切。
而且在高山这种困难的地理条件下讨生活事实上也不容易。
各个部落都养成了互相抄暴、崇尚武力的风俗,虽然培养了山地战斗的能力,但是部落间更容易结怨结仇。
种族内部相处如此,平常又无徭役,也无军事组织,故一旦面临大敌,则只能大家乱哄哄的一拥而上的作战,事实上是乌合之众。
由于平常不相往来,甚至结仇,故即使临时结成了联盟也是一种乌合组织,很容易分化击破的。
但是这次不同,严重的饥荒使得羌人各部都已经到了生存的紧急关头,他们迫切的需要食物和土地。
所以虽然一再受挫,羌人各部的大联盟这次居然并没有立即溃散,而是继续侵扰地方。
河池氐王去世的消息让他们感觉到了新的希望,于是纷纷北上想要占据河池附近。
而早已经精疲力竭的的上禄氐人各部也乐得送他们去祸害河池氐人,自己也好趁机喘口气。
面对疯狂来袭的羌人汉人还是习惯性的躲到了河池城内,但是给了河池氐人一些物资作为支持。
新任河池氐王窦茂虽然年轻,却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物,他一心想要把河池氐人变成像清水氐人那样强大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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