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孙云鹤、杨寰几人在东厂大堂内,围坐在桌旁,品着茶、漫谈国事,重点是议论魏忠贤、客氏和几个王爷。
田尔耕端起杯,送到嘴边喝一口茶,然后轻轻将杯子放在桌上,扫一眼许显纯、崔应元道:“二位内宫之行,有何感想啊?”
崔应元摇摇头道:“恐怖、可怕。”
孙云鹤不解其意,急切问:“崔指挥说话怎么藏头露尾,不妨将话说明白点。含糊其辞,在下是一知半解。”
许显纯接茬道:“崔指挥说的恐怖、可怕,指的是客夫人吧?”
“正是!”崔应元压低声音道,“作为一个女人,身边藏毒药干嘛?下官担心,如果有一天她与九千岁翻了脸,也会在酒菜中下毒的。”
杨寰沉默一会道:“我看崔指挥是看戏流眼泪——替古人担忧了?九千岁是什么样的人,诸位还不知道?他从对方的眼神、面部表情,便能看出对方的心理活动。谁敢对他大不敬,那是粪坑里跳舞——着(屎)死了。”
崔应元冷笑一声,立即对杨寰的话加以否定,道:“杨理刑官的话太神话九千岁了;他是人不是神,老虎还有打盹时,你知道吗?”
杨寰抬起手托住脑门,作思考状,没再插话。田尔耕接过话茬:“是呀!九千岁虽然聪明过人,明察秋毫,但也有疏忽大意的时候。况且,他与客夫人对食,只要客夫人惦记着他,再防范也没用。有句古话说得好:‘蛤蟆头上浆,黄蜂尾上蜇,毒蛇口中牙,其毒还尤可,最毒妇人心。’在下认为,这句古话用在客夫人身上,是恰如其分的。”
“嗯!”许显纯点点头道,“我赞同田都督的见解;据说张皇后的堕胎,也是客夫人买通丫环小红,先在娘娘的饭菜中下了药,导致娘娘下泻;接下来又有九千岁抓药,打下胎儿,又以弒君之罪强加于她。这一套连环计,客夫人充当了主要角色。我们呢,只能是九千岁和客夫人弓弦上的一支箭。”
孙云鹤环视一眼周围,连忙摆手制止:“不可说,当心隔墙有耳,谈些别的事吧!”
“好,内宫的事暂且不议。”田尔耕转过话题,“我们谈谈王府之事吧!不知两名小太监王府之行,能否使小王爷俯首就犯,喝下那杯夺命毒酒?”
崔应元道:“我认为,小王爷虽然不满九千岁独揽朝庭大权,但不敢抗旨不遵。小顺子、小安子是代表皇上去王府赐御酒的,即使王爷怀疑酒里有毒,也要舍命喝御酒,以报皇上的恩赐。”
“如此说来,几个小王爷现在已经毒发身亡,到阎王那里报道去了。”杨寰幸灾乐祸道。
“估计差不多。”田尔耕说出自己的见解,“九千岁派小顺子去王府赐酒,是选对了人。”
“是吗?”孙云鹤疑惑道。
“是的。”田尔耕十分自信道,“那一次,九千岁派小顺子去太师府诱骗张国纪去坤宁宫,据说那张伶牙俐齿的嘴,哄得张国纪团团转,坚信不疑。”
许显纯点着头,慢条斯理道:“看来九千岁有眼光,这小子好好栽培,将来是总管的料。”
他们在东厂大堂内,你一言我一语谈论着,不觉已过去一个时辰。正值这时,一名厂卫跑进大堂,双手一抱:“报告各位大人,九千岁派大内高手到来。”
几人听后,十分惊诧,互相对视片刻,崔应元质疑道:“这时内宫派人来,一定不是好兆头。”
“不管是好兆头,还是坏兆头,我们都不能怠慢客人。”田尔耕向厂卫做个手势,“速请他进来叙话。”
“是!”厂卫应了一声,转身出离大堂。
片刻,大内高手跨进东厂大堂,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孙云鹤、杨寰几人站起身迎了上去。彼此寒暄几句,入了坐。
田尔耕试探道:“不知您来东厂有何指教”
大内高手开门见山道:“在下奉大总管之令,调动兵力的。”
许显纯坦然道:“大总管之令,谁敢不服从?有事快宣布吧!”
“好,那我就直说吧!”大内高手站起身,命令道:“传大总管口谕,令许显纯、崔应元二位指挥,立即率领五百名厂卫,带着各种兵器赶往王府,剿灭几名叛王及王府所有家丁女佣。”
许显纯、崔应元站起身,抱拳应道:“在下遵令!”
说着,匆匆出离大堂,去营房集合队伍。
大内高手又道:“田都督听令,大总管命你立即赶往兵部大堂,他等你过去议事,不得有务。”
“遵令!”田尔耕站起身,抱一下拳。
却说几个王爷回到府上,令家丁女佣收拾该带的衣物打成包裹,及府上的金银财宝、古玩字画装进箱子里,上了锁。然后套上马车,将箱子、细软、行李统统装上车子。接下来,安排女佣上了车,男丁骑上马,出离王府,锁上院门,赶往信王府会合。
如此一耽搁,已过去一个多时辰,几个王府的人马才到齐。信王府的家丁女佣,该上车的已经上了车,该上马的穿上盔甲,拿着兵器上了战马。几百号人聚集在一起,黑压压一大片,好不威风。
几个王爷坐在马背上,在队列前嘀咕一阵,信王朱由检挥一下手臂,高声道:“诸位!阉党权倾朝野,残害忠臣良将,三宫六部,尽在阉党掌控之中。目下,我大明江山已到岌岌可危地步,我们作为皇族中的一员,不能眼睁睁见阉党残暴横行下去,要以武力对武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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