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夏的大城市里,滨城可能是唯一保留端午踏青习惯的城市。
其规模之大、盛况之激烈没到滨城亲身体会过的人是不知道的。
比过年、赶庙会还要热闹!
端午前夜一直到黎明,这个城市将有近百万人到江边游玩,黎明时分用江水洗脸,然后踩把艾蒿再回家吃粽子。
一夜之间江边汇集百万之众,人员之多之密集,只能用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来形容。
这么说吧,每年端午节清晨环卫工打扫江边的时候,都能捡到几十双踩掉的鞋子,就应该知晓滨城端午前夜人们的疯狂。
如果你鞋掉了,根本来不及捡就被后面的人流拥走,再回头,根本看不到地面,都是人的大腿和双脚,哪里有鞋的影子。
所以此时半夜卖拖鞋也是一项利润可观的生意。
一般滨城本地人有车一族都过江到江北去踏青,一家几口,朋友几个带着烧烤箱、食物、啤酒和帐篷,自娱自乐。
外地人喜欢坐船到江心的日头岛过节,而小青年和大学生们会蜂拥到史大林公园沿江一带游玩。
10年之前滨城没有建水坝的时候,防洪纪念塔前面的江心有一片开阔的沙洲,去日头岛及江北的渡船码头建在沙洲上,一些放风筝、卖风筝的,还有圈地跑马的在此沙洲上赚游客的钱。
夜里,沙洲可以点篝火、吃烧烤喝啤酒,所以开阔的沙洲是学生们端午节最爱去的地方。
刘莲说要帮楚河卖货,其实他想去玩,所以她拉着王勇一起坐着刘星宇的捷达去江边。
捷达在离防洪纪念塔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车辆进不去,只能步行。
端午前一天下午四点开始,滨城沿江一带的道路便实行交通管制,除了公交车外一律绕行。
此时公交将运行一夜,不停的往江边送人,往回拉人。
楚河四人下车,顺着中央大街直奔防洪纪念塔,大街上人流跟蚂蚁炸窝似的,人挤人人挨人。
太多啦!不能叫走路,只能叫挪步。
“让让,给我闪开道!”
“快点走,**找揍!”
刘星宇骂骂咧咧在前面开路,楚河头顶包袱跟随其后,大姐和姐夫压阵。
深陷人民群众汇成的汪洋大海之中,此时刘星宇的痞子身份就是个屁,一丁点都不起作用!
身上呲牙咧嘴的刺青狼唬不住人了,恶语凶言也不好使了,没人惧怕他,大呼小叫的人们根本就没听见他嚷嚷啥,也看不到他身上用蓝钢笔水刺的纹饰。
即便前面挡路的人想让道,也无处可让。
他只能像湖面的浮萍一样随波逐流。
“麻痹的,我的领带呢?”
挤了五六分钟,刘星宇的领带不知道啥时弄没了,“草!”
“二哥,我来带路!”
楚河两个肩膀左右一摇晃,在身边几个游客一阵哎呀声,他挤到刘星宇前面头前开路。
左手扶着包袱,右手像拨拉算盘珠似的一拨拉身前人,轻而易举的将挡路人拨到一旁。
一路乘风破浪,畅通无阻的到了十字路口,眼前看见高耸的防洪纪念塔。
“呀,大弟你这几年吃啥啦,力气蹭蹭见长啊!”
刘星宇亦步亦趋,轻松跟在楚河身后,望着他阔步前行的姿态疑惑不解?
其实楚河也疑惑,自从重新来到这时代身体的力气增强不少,虽然涨势缓慢但是力气像发芽的种子似的,每天都在见长,且涨势喜人!
“也许是每天坚持锻炼的无名站桩发生了作用吧!楚河心里只能这么解释。
“吃菠菜吃的。”他敷衍二哥。
“哦,大力水手!”刘星宇琢磨是不是让老妈做饭时每天加一道果仁菠菜尝尝。
见到纪念塔便算是到了江边,这里不那么挤了。
人虽然更多,但是秩序井然有序,因为旁边有无数警察执勤维持治安。
警察隔一米一个排成人墙,直到江边。
江边堤岸通往沙洲码头的两座铁浮桥上,警察手牵手链成一排靠在浮桥外围,防止踏青游客被挤到江里。
几条沿江道中间也是一列列交警站岗,拦阻车辆疏导交通。
不时还有武警部队的武装巡逻车经过。
为保证踏青不出现踩踏,溺水事件,每年滨城都动用警力达万人,尤其防洪纪念塔一带外地游客最多,人员最密集,该地域更是重点防御对象。
总算到了防洪纪念塔下,刘星宇抹抹头上汗渍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宇哥,帐篷我都凑齐了,你看搭在哪?”
刚子挤到近前。
“上午不是把沙洲上放马的打跑了吗,咱们就到他们骝马场安营扎寨。”
刘星宇留下两顶帐篷给楚河三人,其余帐篷指挥刚子带着小兄弟们弄到沙洲上去。
刚子带领众人扛帐篷,抬啤酒,拎牛羊肉去了沙洲。
有两小兄弟还背着四大捆柴禾。
今夜柴禾也能卖钱,还挺贵,小捆二十,大捆五十,爱买不买。
“大弟,你选个地方,我去把人撵走给你腾地赚。”
“就在卖船票旁边吧。”
楚河指着浮桥头说道。
打量一下江岸,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有卖货的,现在七点多钟想要卖货已然没有好地点了。
做买卖的人人都知道端午节是赚钱的黄金日子,所以很多摆摊的在下午四点之前开始占地。
有的早晨八点就盘踞最有利的地点。
比如靠近纪念堂的岸边,浮桥两头,公交站台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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