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废物!”看着倒在草堆里,面色痛苦的路从坷,廖克元非但没有一丝怜悯,反而又忿忿地抬脚狠狠踢了他一下,谁知也是不巧,重重的力道似乎恰巧牵动了血脉,一股鲜血随之从那插着仙剑的伤口猛的涌了出来,沾了廖克元满满一鞋。嫌恶地皱了皱眉,赶忙伸腿在路从坷土黄色的道袍上蹭了蹭,随即脚尖一勾,把闭眼呻吟着的路从坷上身正了过来,不耐烦的问道:“别给我装死了!还能不能站起来?”
“对......对不......”路从坷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费力挤出道歉的话来向廖克元赔罪,可话音未落,便登时又变成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真麻烦!”却只见那柄穿体而过的仙剑已被廖克元毫无顾忌地一把拔出仍在一旁,一团散发着太极形状光芒的圆形气团也随之在他翻动的指间出现,停顿片刻,便被狠狠压向了路从坷血流汩汩的腹部。
登时,伴随着火焰灼烧般的磁啦声,路从坷咬紧的牙关缝隙里还是不住地挤出令人心悸的低声嘶吼,好在地狱般的折磨并没继续多久,廖克元也便不耐烦地把手收了起来。
“谢.......谢师兄......大......大恩.......”路从坷强忍着保持清醒不让自己昏迷,同时一边捂着那虽然还是剧痛难忍但已不再流血的伤口,一边冲着廖克元跪行一礼。
“别给我在这儿废话!”然而廖克元显然毫不领情,不屑地抬腿而起,冲着密林出口的方向快步跑去,一边跑一边说道:“好了就赶紧给我跟上来,今天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我第一个就让你好看!”
强撑着站起身,路从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而那原本应该明亮澄澈的双眼中,也是一片死灰。
昏暗的天空里已经不剩下多少光亮,廖克元和路从坷一前一后地追赶在这黑暗里,无比心急,却又无能为力。
毕竟时间差加上夜色的帮助,本就穿着一身黑衣的偷听者真就好似游鱼入海,再无消息。
“都是你办的好事!”廖克元一边跑一边斥责着路从坷:“那人的修为跟我比明显差得很远,顶多也就是个归元初、中阶,你怎么说也是个驭元的水平,居然不仅人没拦住,还被打成这样?”
“师......师兄,对不起。”路从坷根本就没想过要去辩解,因为很清楚,保持沉默,不过就是挨几句骂,但要是开了口,恐怕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许是骂累了,也许是路从坷的沉默让自己没有什么征服的快感,廖克元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只是一门心思追着。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廖路二人也便追到了密林的边缘,虽然基本算是用尽全力没浪费一点时间,但还是一无所获、什么都没发现。
“真是奇了怪了,刚刚明明还是个大晴天,怎么就突然阴了下来。”走出密林,死死盯着那布满云岚、依旧阴翳的天空,廖克元抱怨着,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
“廖......廖师兄.....”见廖克元一直盯着那天空不动,紧随其后赶出密林的路从坷双眉一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急忙结结巴巴地喊道:“找.....找不到,可怎......怎么办呀......”
“现在晓得问我了,刚刚让你拦着他的时候干什么去了?”廖克元收回那一直望着天空的双眼,转过来恶狠狠地瞪了瞪路从坷:“就知道问问问,你问我,我问谁啊?”
“那......那廖师兄......我们是不是赶紧去找几个帮手,去....去东山搜一搜.....”路从坷依旧是那般吞吞吐吐、战战兢兢,让一直盯着自己的廖克元都看得有几分不耐烦了。
“去东山干嘛?”路从坷话音刚落,廖克元便没好气地问道:“他往东边跑就一定是去了东山?”
“你....你说.....他会太清灵归诀.....还是个归元初、中阶的水平,那......那个阶段水平的弟子,应该都住在元辰顶的东......东山!”不知是不是自信自己的推测,虽然还是语速缓慢、磕磕绊绊,但声音却相比之前洪亮了好几倍。
“嘿,想不到你还是有点脑子的嘛!”廖克元冷笑一声,道:“那还不赶紧去给我把你那帮被陈宜年塞进长门充数的师兄们给我叫来。”
“好的,廖师兄,那我们就在东山弟子苑(长门弟子的居所区)门口候着。”路从坷赶忙听话地向着东山跑去,但刚一起步,却又慌忙地停下,问道:“这事需不需要跟掌门师尊......”
“这还用得着你提醒我吗?”廖克元白了路从坷一眼,道:“我这就去前山找我爹爹,你们也都给我麻利点!”
“是!”路从坷躬身领命,看着那廖克元没有停留,急匆匆地御剑飞向前山,也便轻轻地舒了口气,快步向东山走去。
直到这西山上又重归宁寂,那厚厚的云层才开始慢慢散去,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修秀身影,也便轻灵地落地。
“咚咚咚.......”表示戒备警示的铜锣声在元辰顶的东山弟子苑一带开始响起,眨眼间,那沉睡般的深夜也随之被点亮了起来。
方如岚猛的一惊,从卧倚着的细绳上跳下,还未站稳,却只听得背后一声“吱呀”的推门声响起,歪斜着披着上衣的秦炳炎便火急火燎地奔了出来。
“怎么了,炳炎?”方如岚赶忙问道,一丝不祥的预感也瞬时划过他的心头。
果不其然,秦炳炎的回答也着实没让他失望,短短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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