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心烦意乱,随意走走而已。难怪以前常听人说,无官一身轻,此刻细细想来,还当真是如此。”姜成自嘲道。
“夫君所言,虽然在理,可换个角度思量,若不是夫君你来此为官,换做另外一位大人前来,只怕这山贼匪徒之患仍不能根除,这岂不是让杭州城的百姓,让这沿途经过的客商要持续遭殃吗?你在江湖闯荡时,也秉承着侠义之道,眼下为官,亦可伸张正义,传播侠名,造福百姓,岂不是件美差吗?”白氏的这番话,着实说到了姜成的心里。
“知我心者,莫若夫人也!”姜成庆幸能娶到一位如此贤惠达理的拙荆。
“夫君,不过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句肺腑之言。”白氏的语气忽然发生了变化。
姜成点了点头,道:“夫人请讲!”
“一切都以安全为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白氏叮嘱道。
“夫人之言,我定谨记于心!”姜成郑重地说道。
“那就好,我也有点乏了,先休息片刻,你外出后也早些回来。”白氏微微闭上双眼。
姜成答应,见夫人已经睡下,便走出了房门。于书房内换好一身江湖便装,吩咐好下人们照顾好夫人后,便独自外出。
这杭州的街市,虽然比不上京城的繁华,可也别有一番风味。地道的小吃,贩卖着各式把玩之物的客商,叫卖声随处可听见。姜成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百姓,顿时感觉又回到了几年前,想起了初入江湖时的自己。往事如烟,历历在目,此刻已是少了份清闲,多了份责任,不由得唏嘘不已。
姜成穿过面前的这条街,来到一个巷弄口,一位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之人吸引了姜成的目光。那人二目无神地依靠在墙角,旁边打翻的酒瓶还散发着淡淡的酒气,他嘴里一直嘟囔着:“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为什么?”听着口音,像是本地人。
不一会儿,又听见他反复地说:“酒!我要酒!吃的,我要吃的,谁行行好,给我口吃的吧!”这话说的是语无伦次,他低着头,脸被脏乱的长发遮住,看不清楚样貌长相。
姜成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由得感叹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心中也暗自下定决心,誓要把杭州府治理的井井有条,再无饿殍。
从巷弄里走出了一位年约三旬的美妇人,手牵着扎着双鞭的女儿。女儿瞧见那人,拉了拉妇人的衣襟,用稚嫩的声音问道:“娘亲,娘亲,这位叔叔好可怜,他一直叫着要吃的,一定是饿坏了,我可不可以分一个馒头给他呀?”
“锦儿真乖,这个馒头,你去给他吧。”那妇人也心生怜悯,从篮子里取出一个馒头递到了女儿手中。
那锦儿高兴,便小跑过去,谁知撞到了一位身着华丽锦衣的富家公子。锦儿被撞倒,馒头也掉落在地,沾染上了灰尘。
锦儿吃痛开始哭泣,谁知那富家公子非但不将她扶起劝慰,还立刻变脸破口大骂:“你个狗娘养的东西是不是活腻了?知不知道大爷身上这衣裳多值钱,你现在不仅撞伤了大爷我,还弄脏了我的衣裳,你说说看,要如何赔偿我?”
锦儿被他这么一吼,吓得哭了出来。那妇人连忙上前,先扶起女儿,堆笑赔礼道:“这位公子爷,是我女儿不好,还请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和孩子一般见识。”
“这丫头片子是你女儿?”富家公子一脸嫌弃地问道。
“是,是,却是奴家之女。”那妇人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哟哟哟,瞧你还有些姿色,不如这样,跟大爷回府,伺候大爷一番,今日之事就无需再提,到时候还赏你几个银子,岂不美哉?”富家公子见到那妇人的容貌后,已经开始垂涎欲滴。
锦儿听到这话,强忍着泪水,气的上前用小拳头捶了富家公子几下,边捶还边叫道:“不许你欺负我娘亲!”
“去你的!”富家公子一声吩咐,站在身后的两个家丁就把锦儿架到了一边。
“锦儿,锦儿。这位公子,万万不可如此。奴家已经道歉,还请公子放过我们母女二人。”那妇人苦苦哀求道。
富家公子脸上已经出现了奸邪之相,他色眯眯地说道:“你若是答应了我的要求,自然保你们吃香喝辣。若是不答应,今儿就要你们母女好看。”
姜成在一旁看的是火冒三丈,心道:这杭州府已经被那昏庸的李大人给弄乱成这样。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如此欺压百姓,今日若不是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瞧瞧,只怕他日连杀人放火等罪大恶极之事也敢去犯。
富家公子已经拉扯住妇人的衣襟,正要上前将她一把搂入怀里。姜成立刻向前迈步,正欲出手相救,谁料一个飞石打来,正中那富家公子的手肘,痛的他大叫不止,立刻左右环顾,大声骂道:“痛死我了,是哪个畜牲敢暗算本公子?”
姜成也是好奇,可他毕竟是习武之人,从刚才飞石的轨迹中就已经找到了发石者的方位……
究竟是谁出手相救了那对可怜的母女?
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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