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楼就忍不住笑起来。
兰溪瞪了他一眼,扯着他手,忽地红着脸冲那女人毅然点头,“打折么?优惠点,那我们就去了。”
月明楼再挑眉望她。
兰溪脸就更红。知道以他的身份和条件,完全可以去更好的酒店。火车站外这些小旅店,一来条件简陋,二来——未必干净。
兰溪再抬眼镜瞪他,“是我想要的。那你就得住我能住得起的旅店,用我用得起的条件……如果你受不了,那就,那就坐下一班火车直接回去吧!”
她一脸的挑衅,却又一脸的娇羞……月明楼笑着却掐她鼻尖儿,“傻瓜!天钩原本最喜欢撒野,你忘了?”
兰溪便笑了,望着他的目光,闪过璀璨的光芒。此时的他不是月明楼,不是月集团的总裁,他只是天钩。
时隔七年,那个小天又回来了。
小旅店的生意出乎意料地好,店老板不冷不热地说,就剩下50块的午夜房和120块的双标间。月明楼看见兰溪咬了咬牙,月明楼便想抢先掏出钱包来定那贵一点的房间。却没成想手被兰溪给按住,她咬着牙瞪了他一眼,“今晚我买单!”
仿佛那见多识广的店老板也被兰溪的吼声给吓了一跳,这才睁大那双睡意朦胧的眼睛盯了兰溪一眼。
兰溪忙垂下头去,还是不好意思了。
月明楼就笑,低低说了声,“人家都依你,溪哥。”
拿了午夜房的房卡,兰溪牵了月明楼上楼去。她雄赳赳,他羞答答,看得那老板又从吧台里伸出头来一直瞅着他们上楼,这才在灯光里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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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房间有点脏,因为是便宜的午夜房,显然半夜之前这里已经有人“鏖战”过。客房服务人员打着呵欠过来给换床单,却也只是大致拾掇了一下,能换掉床单被罩,却换不掉房间里还残存着的男女气息。
兰溪就赶紧过去打开窗子想要透透气,结果窗子对面正对着另一个房间的窗子,里面虽然房客没干什么,可是却正好看见电视机里播放的“外国电影”……电影正到酣处,男声的粗哑与女声的高曼仿佛是一曲二重唱,此起彼伏地扰得兰溪心下更乱。
扭头回来,正看见那客房服务推着车子出去,站在门口,走廊的光暗暗地,仿佛照见那人从成板的药片里掰下两片来递到月明楼手上。月明楼仿佛还打趣地说了句什么,他们两人就暧.昧一笑,然后那人收了钱离去,月明楼则将药片含入了口中,进来扭开水瓶吞咽了下去。
兰溪就更脸红,却还是为了避免尴尬地问出来,“你,你吞什么呢?”
月明楼依旧淡定地喝水,从水瓶的红盖子上眯着眼瞟她,“别怕,反正不是耗子药。”
“耗子药!”兰溪紧张之下,竟然还是被逗笑了。
东方霁晓,她在他怀里醒来,而他在她身子里醒来。门上传来敲门声,说是午夜房的时间到了,
披着晨光从小旅店里走出来,兰溪已经腿软,而一双眼睛润泽如淋满晨露的花儿。
他握紧她的手,站在火车站的朝阳光晕里邪魅地笑。
她咬牙瞪他,“……我先去下药店。”
他笑起来,扯紧她的手指,“笨蛋。我早吃过药了。”
他举起她的手背轻轻吻着,“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七年前,我那么疯狂了之后,你,是怎么照顾你自己的?”
在东山水库之前,他都不确定七年前的人是谁。他只知道他当时是疯狂要了许多回,而且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所以当年他对尹若心中愧疚良多;而今日知道了是兰溪,他心中的疼更是百转千回。
尹若事后还有他愧疚的呵护,可是她呢……
兰溪笑了下,轻轻摇了摇头,“你别担心,我没事的。你忘了我是坚强的蒲公英啊?那些事情我都自己处理好了。我没受过伤害,你放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她毕竟是杜钰洲的女儿啊,他爹手底下那帮小混子什么不明白?她在事后自己悄然地去买了相关的药物。药店的售货员阿姨也没多问什么,谁让她一看就是小太妹,她甚至还厚着脸皮跟那阿姨要了点热水,就坐在药店外头自己吞下了那药片。
没什么可怕的,更没有必要自怨自艾。只有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女生,才会在这样的时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吧?她才不会。
因为这件事没有给她痛苦,她也不会怪任何人。
药片随着热水滚落到胃底,暖暖的。她拍了拍p股起身,走回阳光底下,她又是那朵行走的蒲公英。
即便听着她这样勇敢的回答,月明楼还是湿了眼睛,他将她的手在掌心里越攥越紧,轻轻说,“从今以后,所有的这些措施都由我来做。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没事的。”她笑起来,主动伸手挎住了他的臂弯。两个人的影子,终于并肩映在地面上。
远处火车响着笛声开过来,她知道,未来的路他会陪她一起走。就让那些曾经不开心的记忆,就都扔在这个陌生的中途小站吧。
火车呼啦啦地开过来,她抬起头来朝他微笑,“总裁,我有一点担心丁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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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了什么,告诉我吧。”
火车在金色的朝阳里向前奔驰,月明楼敛起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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