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若是在大军之前,则是贴耳在地,仔细聆听,根据震颤、声响,确认大军的动向,并根据声音判断出方向、大致人数。
问,作为一名斥候,最基本的便是打探能力,需要从获得的只言片语信息之中,选择出有用消息,判断出敌人的军事动向、实力,继而传递给后方大军。
至于最为高深的“切”,则是通过品尝泥粒,判断出大军何时经过这里,去向如何,实力如何。有些经验丰富的老斥候,甚至可以仅凭泥粒,“品尝”出周围山水走势如何,水源如何。
这里头的条条道道,深着呐!
不过这门学问,相较于之前三门“学问”,更是来的艰深,寻常之人,莫说是学会,连理解都难以做到。
这些技巧,都是每一代斥候用鲜血总结出来的经验,是一门极艰深的学问。若是没有耐心和毅力,寻常之人,根本连皮毛都学不会。
林厉砸吧了半天,眼神看着前方,逐渐坚毅起来。半晌,他呸了一口,将泥粒吐尽,然后看着前方某一处,抬手轻点:“此去前方五十里,鬼族大军,约莫有三万。”
他轻轻呼了一口气,天气极冷,故而呵出的气都是白的。一时间,他显得有些朦胧。
他继续说道:“不能再前进了。若是再进十里,怕是会遇到不少的鬼族探子。到时候可就不是能杀几个的问题了,恐怕我们连撤退的机会都没了。”
遇事果决,或撤或进,这也是每一个斥候必备的性情。
身后那人笑了笑,道“林标长你果然厉害啊!切着门绝活儿,老标长当初教了我一个月,临死的时候,还是没有教会我。你只用一周,就全掌握了!技术活儿啊!”
林厉笑了笑,掌心依旧摩挲着郁鸾刀柄,微笑道:“你啊,不是学不会,是不肯学。”
那人憨憨一笑,道:“林标长,我一直想不通,以你的资质,更适合在城里做个城主。怎么也会来做这么危险的行当?”
林厉怔怔出神,随后缓过神来,笑道:“原先是因为受人排挤,做了这斥候。不过……”
他环视一圈,看着周遭袍泽,笑着继续说道:“不过,在做了斥候之后,我发现,自己更喜爱这与异族真刀真枪干上一场的行当。好男儿,就该如此,不做斥候,就不知道边境的残酷。”
那人愣了愣神,似乎没有想到林厉会这么回答。
林厉看着他的发愣表情,笑道:“前些日子,樊笼城里头那位李将军想让我回去,我给拒绝了。在这里多好啊,天高任鸟飞,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心情好时杀几个异族,心情不好时砍几颗异族头颅,这才是逍遥啊!”
众人闻言俱是骇然:樊笼城里头有几位李将军?!除了那位樊笼城城主李飞将李老将军,还有谁?!
林厉顿了顿,继续道:“以前就想着用手中这柄郁鸾刀多砍几颗头颅,才不负这柄刀的名声。上次守城之战,终究是砍得有些少了。现在在这儿,想要多少,就来多少。这种日子,哪怕给我个将军当当,我也不换!”
周围袍泽均是缓了缓神,轻声笑了。
更有甚者,有人还轻声说出了林厉的那句名言:“天若敢压我,我尚且敢争上一争。仙?!算是个什么东西!”
林厉闻言亦是大笑,点头道:“是这个理儿!”
那些异族探子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这位被他们称作“郁鸾杀神”、一直让他们闻风丧胆的白马标长,竟也有如此豪放大笑的时候!
周围数人,看着林厉,眼神炽热。
林标长带着这标白马探子,已有三个年头了,其立下的赫赫战功,众人更是有目共睹,心生敬佩。
寻常的一支斥候队伍,死亡率本就极高,常常一次“游猎”下来,半百队伍只能剩下数人。因而寻常标长,基本上是三两日便会战死更换。能存活下半年,已经是极少数了。
而眼前的这位林厉林标长,当了足足三年!
别看这标白马探子如今只剩下三十余骑,但这里头,依旧有十余人是三年前老标长给林厉留下的老班子!
三年下来,大大小小近千场“游猎”战役,能在林厉的带领下存活下来,殊为不易。远的不去说,三月前他们这一标,带着三位伤患袍泽,反被一支三百人队伍的异族追击。
当时情形那才叫真正的岌岌可危,穷山恶水之间,带着重伤袍泽,被数不尽的异族追杀,连一点休息时间都没。可结果呢?林厉只是靠着对周围地形的熟悉,加上各种兵法,打了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且漂亮的反杀!
最后,更是绕到异族身后,斩敌头颅一百五十颗,将那领头带队的异族小将军砍下了脑袋!
这等实力,这等手段,不由他们不心生佩服啊!
林天惊“站”在林厉身侧,看着众人的炽热眼神,忽然有些懂了。
为什么林俊始终对这位大哥念念不忘?
为什么连清平、林战这等心高气傲之人也会想着效仿林厉,扬刀策马入边疆?
无他,这等气魄魅力,这等风姿丰伟,已经足以让这些人心服口服,心生敬仰!
……
就在众人闲聊之时,林厉腰间悬配的郁鸾刀,轻声铮鸣。
林厉脸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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