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从文听得发愣,他发觉眼前的人手臂在颤抖,他没出声,就这么瞅着对面的警察。警官从兜里掏出枪,递给了卞从文,突然就剧烈咳嗽起来。
卞从文看着对面人的动作则差点蹦起来,连忙摆手:“警官!你这……这!”
“这玩意,咳咳咳咳咳!你!咳咳咳咳!你要这玩意才能帮我!!枪柜……枪柜密码……是六,咳咳咳!六个警员……警号后两位。咳!咳!咳咳咳!你要救我……救我女友!!咳咳咳咳!钱包……咳咳咳咳!照片,身份……咳咳咳!身份证地址是住址,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救她!咳咳咳咳咳!”
卞从文脑子在飞快转着,郑警官的话没说全,话语间的联系让他有点绕。但这种诡异的事情,他还是凭本能拒绝:“我……你这干啥啊?拿了枪我进去再蹲三年?”
小郑警官脸色越来越灰败,脖颈下的水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向整个脸孔扩散,声音几乎弱不可闻:“窗外……你……看……”他吃力地伸手从上衣口袋掏出钱包;“小囡……小……小…………小……………………”
小郑警官就这么斜靠在沙发上,眼睛没了聚焦,手也垂了下去,钱包啪嗒掉在了地上。
卞从文小心翼翼地俯身试了试小郑的脉搏,已然感觉不到了。他双手捧着枪,站在那看着死掉的警官。卞从文不是没见过死人,但如此诡异的死亡他从没见过。失血过多不该是这种死法啊,看脸色倒像中毒,但中毒不是该口吐白沫么?
卞从文不看什么新闻,也没有什么阅读习惯,出狱后上网的机会也不多,整日为了生计奔波。为了补偿母女俩,他如一头骡子般的在忙碌,偶尔还要被过去的所谓朋友找去做些不愿做的事情,赚些外快。他的消息很闭塞,能联想到的也就是最近两个月周围很多人都染了病,政府更是劝告大家减少出行。街上行人稀少,自己的小买卖也变差了,不然自己也不会出头打架干脏活。但究竟发生了什么?
窗户,对了,他说让我去看窗外。
卞从文转身走向走廊,边走边熟练地退出弹匣看了看,就剩两发了,枪膛里应该还有一发。
派出所所谓临街的窗户是正对西侧那边临街大路的唯一一扇,一楼的窗户都安了防盗栏,为了不让外人窥伺,里面还装了遮光窗帘。他走近窗户,离得越近越能听到如同群体**般的诡异声音。
卞从文走过去靠在窗边,轻轻撩起窗帘,透过防盗隔栅,他瞪圆双眼,看到永生难忘的一幕。
下午的阳光灼热而明亮,人群如蚂蚁般密密麻麻地茫然站在那儿。10月末东北的天气已然渐冷,可很多人却裸露着身体,皮肤泛出不似人色的青灰色,不时有人如动物般嚎叫低吟。很多人身体甚至不完全,大量腐烂的皮肤如同破布般垂在身体上,四肢缺损,躯干如同被咬过的饼干那样残破,这些人仿佛全无痛觉一般,在地面徘徊。撞毁的汽车和护栏布满了街道,倒下的树木和路灯横七竖八,垃圾遍地,火堆四起。远处的大楼死气沉沉,有些则被熏的漆黑,更远处还有缺角倒塌的楼屋。
干净如洗的天空下,就是这样一幅末日般的景象。
“额………………………………”
卞从文有些短路的脑子被身后的**声打断,他赶忙回过头去,刚刚已经死掉的郑警官,居然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他皮肤就像外面那群行尸走肉般青灰,他茫然地四处打量,最后一眼看到了走廊尽头的卞从文,步伐诡异地走了过来,双眼血红。
“郑……郑警官!”
“你死了还是活了!”
“你吱个声,说个话!”
“操!你别过来!我他妈不想袭警!”
“操!操!我说了别过来!!”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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