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靖海神族带人夜袭冥远神邸的当夜,冥云风首先找到的便是冥慕白,冥云风深知靖韦天此人的心机和城府,料定靖韦天此次夜袭定然是有备而来,而冥远神族也必然难逃一场空前浩劫。因此为了给冥远神族留下一个绝处逢生的机会,冥云风便将自己刚刚出世不久的幼子“天儿”交到其手中,并耗尽大半神力强行在神墓之中打开了净琉璃神界与婆娑五域的壁障,为的就是一旦冥远神族大势已去,好让冥慕白能及时带着其幼子逃到婆娑世界,为冥远神族保留最后的一丝神脉,以图日后有冥远复兴之时。
这本是冥云风为冥远神族到了万不得已之时留下的一个退路,却没有想到如今竟还真就走到了这一步田地。
这也是为何冥云风要带人杀出重围一直拼命远离冥远神邸,乃至到了万里之外的万蝶海方才誓死一战的原由,为的就是给冥慕白和自己的幼子留下足够的时间逃生。同时,这也是冥云风与靖韦天的最后大战中,他会落败的如此之快的缘故。只因为其在逃亡之前,大半的神力便已经消耗在了神墓之中。
一切对于冥远神族来说实在是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了,以至于对于这个才刚刚出世不久的宝贝儿子,冥云风甚至连大名都还没有完全想好,他们父子便已是两界相隔。
黑色的疾风之中,栖身在半空中的冥慕白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昏迷不醒的柳情鸳和一脸惊惧之色的接生婆,以及那放在柳情鸳身边一动不动的婴儿,当下冥慕白的脸色也是猛然一变。
“不好!竟然有人!”
冥慕白的惊讶并非是眼前这三者的关系,而是由于他万没有想到自己一进入婆娑世界之后,竟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封闭的房间之内,并且还有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冥慕白虽然是神,可一旦到了这婆娑世界,纵使有万千神力也不能施展半分,否则必当遭受天罚。也就是说,如今只要待疾风散去,那眼前的接生婆和不久之后醒来的柳情鸳都会看到自己,而更为麻烦的是冥慕白察觉到就在这房间之外竟然还守着好几十人。
到那个时候,冥慕白又该如何解释自己的突然出现以及怀中的婴儿呢?
“不行,此事对于婆娑世界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诡异,想必今夜过后,我们突然出现的事情便会迅速传遍整个婆娑世界,在这个世界我难以施展神力,根本就保护不了年幼的天儿,一旦事情闹大,将枉生变数,这样对于天儿的安危实在是太过于凶险……”冥慕白心中快速地盘算着眼前的利弊,“更何况,靖海神族迟早会察觉到我们逃脱的事情,想必也定然会派人越界而寻,而我们出现的事情一旦在婆娑五域中传开,那岂不是在明摆着告诉靖海神族的人我们在什么地方?不行不行……这样绝对不行……族长之所以让我们逃到这里,为的就是能让天儿隐身于这偌大的婆娑五域之中,待到能力足够强大时再重返神界光复神族,我又岂能辜负族长的重托而令天儿处于危机之中呢……咦?”
就在冥慕白心中快速思量着对策之时,他的目光陡然凝聚在了柳情鸳身旁的那个婴儿身上,从他来到这里一直到现在,这个婴儿都未曾有过半点的**,待冥慕白稳下心神定睛一看,心中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这里竟然还躺着一个刚出世便夭折的死婴。
看到这个死婴,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柳情鸳以及站在床边束手无策的接生婆,冥慕白的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冥慕白目光快速在房间内扫了一圈,待看到房间内那奢华的布置以及桌上众多金银玉器的摆件,冥慕白心中料定这定然是一户颇有权势的大户之家。
“呼!”
这一切说起来慢,可实际上从冥慕白带着幼子出现在房间之内,再到冥慕白断定这里是大户人家,不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罢了。以至于在这几乎刹那的时间内,冥慕白的身影还未能完全从黑风中脱出,因此在那接生婆的眼中冥慕白也不过是黑风中的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罢了。
心知时间不多的冥慕白再度低下头去深深地看了一眼怀中依旧酣睡的婴儿,双目之中竟是渐渐地浮现出一抹慈爱的笑意,继而他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婴儿的小脑袋,接着猛然抬头,面容之中一抹毅然之色骤然涌现。
“族长,我相信一切早在冥冥之中便有了定数,天儿与此户人家有缘,如今为了顾全天儿在这婆娑五域之中的安危,我也实在别无选择,唯有强行动用神力,令时空静止,继而偷天换日。至于天罚,呵呵,我命无常,便由他去吧……喝!”
就在冥慕白快速的自言自语一番之后,只见其身子猛地一颤,一股紫色的光晕陡然自其身体向外散出,就在紫色光晕涌现而出的那一刻,原本就略显暴躁的空气竟是凭空又幅散出无数道犹如瓷器破裂般的细小裂纹,仿佛这片空间将要顺势崩塌一般。
婆娑五域,哪里承受过这般逆天的神力?
就在此刻,原本飞速萦绕在房间内的紫黑色疾风诡异地将速度放慢下来,而那接生婆原本惊惧不已的面容也伴随着风速的逐渐变慢而渐渐僵硬起来。
最后,就连那随风剧烈摇曳的烛火也以一种诡异的扭曲身姿彻底凝固在了半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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