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琛回到军营,跟二老太爷说了总兵府的事。二老太爷点了一下头说起钦差的事:“钦差昨日没现身,是他带着随从微服私访了。”
皇帝钦点的这个钦差,是礼部左侍郎。礼部左侍郎邓彬的亲妹妹比较得皇帝的宠,由于胞妹的美言,他才得了这个肥差。简单来说,这是个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钦差。
安之琛面色瞬间不好了:“海口云龙混杂,钦差竟然微服私访?”这个钦差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他是来查一个海商的贪污受贿案,又不是来查什么人命冤情案,私访能访问出个什么东西出来。难道普通百姓会知道朝廷命官收没收受贿?
二老太爷面色松缓了不少:“重点不在于钦差,在于端王今天下午也到了海口了。”二老太爷之所以担心海口会乱,就是因为这个钦差份量不够,镇不住场子。要知道海口很多势力盘踞,是真正的云龙混杂之地,那邓斌就是一个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草包,别说能解决海口的事,不将海口的水搅和的更浑就不错了。可若是钦差是端王就不一样了,端王身份贵重,地位高,能稳得住。
二老太爷怀疑真正的钦差是端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端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辰来,这个时间也太巧合了。
安之琛想了一下:“叔公,我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海口不乱,他们旁观则可。
邓彬微服私访十天,就在众人为这位钦差着急的时候,邓彬终于接了状告周树逼死人命的状纸。然后开堂审问。周树作为被告人,当时却并没有出席,只是让管事的过来听审。
周树再财大气粗,但是对于邓彬这样自视甚高的人来说也只是一介商户,邓彬根本就不买他的账。
京城的人都知道邓斌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在真正的权贵人家,哪里看得上他。可越是这样的人越要面子。现在好不容易当了一回钦差,可不得将威风摆齐全了。
邓彬让身边的侍卫亲自去将周树带到堂上审问。结果周树将原告反驳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周树还拿出充足的证据证明原告是诬告他。一场官司最后成了一个笑话。
安之琛听了这事,忍不住摇头,幸好钦差不是这位草包,要不然海口还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而基本在同一时间,端王寻上了安家二老太爷。在二老太爷的协助之下,端王一下请了三个官员,一个是海口的知府,知府是管着海口所有的政务;第二个是掌管海口所有税务的同知,海口是贸易港口,一年上交的税比一个省还要多;第三个是掌管着海口盐运的盐运使,海口制海盐,销往内陆,这也是财政收入的一大块。
端王的作风很强硬,一边将这三个官员强行请到自己的住所喝茶,另外一边吩咐了安二太爷让人去抄了这三个官员的家。
端王这十天,将海口的情况大致摸清楚了,他所抓的这三个绝对是贪污得最严重的官员。
抄家什么的,那是当兵的最喜欢去做的事。以往都是衙门的人去,不过这次端王信不过地方上的人,直接动用了海军。
兵分三路,安之琛也带了一队,而且他是去抄知府的家,那是最肥的一家了。
众人进知府家之前,安之琛对着众人道:“兄弟们不容易,我也不为难,但是行事也得有分寸,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难得给大家一个捞油水的肥差,不让众人一点好处不得拿也说不过去。但是也不能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到时候让人一眼看出就不好看了。
众人听了这话,心里头自然也都有数,都是捡了那些特别值钱的往身上藏,也不敢多要,每个人得了几样贵重的东西贴身藏着也就差不多了。有这些东西,也足够他们好吃好用一段时日了。
端王看着从知府那里搜罗到的东西就心惊不已:古董字画二十多箱,宝石钻石等奢华名贵的首饰不计其数,还有金银用具,各色的名贵摆件,皮子等等,再包括搜罗到的地地契田契银票,将端王的眼都差点闪瞎了。
除了知府,另外两个人也没差多。
三个官员看着查抄到的东西,一下垮了,就算想否认自己受贿,可也没法解释自己一年几百两俸禄的人为什么家里会有价值上百万的财物。铁证摆放在面前,想不招供都不成。
端王行事雷厉风行,拔萝卜带坑挖出一大群的官员出来。涉案人数达到所有官员的一半之多,这还是将那些小贪跟犯了小错的官员放过的前提下,否则还不是这个数。
安之琛知道月瑶喜欢字画,若是往常他肯定会弄许多送给月瑶。只是这次案件太重大了,再加上又是端王坐镇,他也不敢动那些价值千金的字画。不过当官的嘛,都是喜欢附庸风雅的人,所以家中珍藏了许多的书籍。字画不成,书籍还是可以想法子弄一些的。
抄家都是捡贵重的东西搬,比如珠宝首饰,古董字画,这些书籍因为价值很难估算,所以对这些当兵的来说那就跟废纸差不多了,所以在这种场合之下搜集一些书籍还是非常容易的。
安之琛查抄海口知府家,知府家里的藏书那肯定不用说,肯定先挑选一番。另外两家也都跟带队的将领打了招呼。挑选一番后,安之琛将看得过眼的东西截下来了送去给月瑶。
安之琛刚让人将这些书籍送去给月瑶,就听到一个侍卫过来说道:“安大人,王爷有请。”
安之琛心里纳闷,为什么端王会请他过去。
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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