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了李邺,顿时一颗心都落在了李邺身上,除了李邺之外颇有点儿再看不见别人的意思。一样是请安,李邺还没起身就被太后招手叫到了身边坐着,拉着他便是上下一顿打量。而陶君兰则是彻底被遗忘了。
好在张嬷嬷却是知道太后脾性的,作为寿康宫太后身边最有话语权的老人,张嬷嬷做主也让陶君兰坐下了。然后让周奶娘将拴儿也带了上来。
太后问的问题,李邺只需要点头或是摇头就能回答了。所以拴儿进屋的时候,他虽然还在听着太后说话,可眼睛却是黏在了拴儿身上。
拴儿比起之前又长大了不少,脸颊鼓鼓的像是个水灵灵的大包子。手脚也似乎更有力气了。李邺贪婪的看着,有点儿舍不得挪开目光。
太后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又有些心疼李邺,可要说将拴儿抱回端王府她也一样舍不得,最后犹豫一下便是折中道:“以后多进宫走走。”
李邺笑着点头应下,然后收回了一点儿目光。
太后照着惯例依旧留了二人用饭,不过却是又道:“皇后那儿你去过了不曾?也该去请个安。还有你父皇那儿——”
于是李邺又和陶君兰去了皇后那儿请安。皇后并未多留李邺便是让李邺去给皇帝请安,倒是留下了陶君兰。
陶君兰觉得皇后或许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心里捉摸着嘴上却是没有贸然开口问什么。见她这样沉得住气,皇后倒是笑着开了口:“总觉得自从拴儿养在太后身边之后,你就同我疏远了许多。怎么,心里还没想明白?”
陶君兰一听这话也不敢再坐着了,忙诚惶诚恐的跪下了,低头不安道:“娘娘这话,妾却是不明白。”
“那件事情,你到底如何想的?可是觉得我是偏心了刘氏,故意为难你了?”皇后笑吟吟的说着,看着陶君兰面上的颜色一点点的变成了苍白。便是心头暗笑一声: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城府到底不够深。先前还想着太后突然提起这事儿是不是她的主意,看来是自己太过多疑了。
陶君兰白着脸,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般嗫嚅着辩解道:“妾不敢这样想——”
“毕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心里有所埋怨也是情理之中,我又如何不理解你?”皇后叹了一口气,通情达理的说了这么一番话。末了又言道:“我会提出这事儿,也是刘氏说若是不肯帮她的话,她就将事情闹大。说端王宠妾灭妻,还要宗人府责问你。我也是怕刘氏真一时糊涂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你不妥当。”
陶君兰愕然的抬头看向皇后。和皇后看见这一反应后心中满意不同,她倒不是为了这个“真相”吃惊,而是她为了皇后说瞎话的本事儿吃惊。堂堂一国之母,皇后居然能说出这样的假话来,着实让人有点儿醒不过神来。
是的,她并不相信这话是真的,一点儿也不。
而皇后又继续道:“我心里自是偏爱你的。这点你毋庸置疑。”
陶君兰压下满腹的嘲讽,低头柔和的应了一声:“是。”
“拴儿不过是暂时给出去罢了。我本想着过几年再帮你要回来就是。谁知道太后却是半路杀出来……倒是打乱了我的计划了。”皇后语气遗憾的言道,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微懊恼。
若是不知情的人,必定是会被皇后骗过的。
只可惜,陶君兰却显然不是那个被骗的傻子。她这会子心里在琢磨:皇后今儿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她猜不出来,所以一就凝神的听下去,反正皇后肯定会展露出来的,所以她也不必着急。
“你放心,只要你听我的,和我一条心,我自然是一直向着你的。别说是拴儿,就是你想当王妃,我也是能办到的。”皇后神色坦然的言道,语气虽然没什么,可是听在陶君兰的耳朵里,却是莫名听出了三分蛊惑的意思。
陶君兰应了一声,竭力让自己表现得乖顺听话。
接着,皇后便是仿若不在意的问了一句话,而正是这句话一下子就让陶君兰恍然大悟了。皇后问的是:“端王去了外地几个月,也不知都做了些什么事儿?似乎是和生意人有些来往?这是怎么回事儿?”
陶君兰的脑子里打了几个转转。最后出口的便是:“王爷是出去做生意了。王爷拿了私房,在那边开了几个铺面,做点儿小生意——娘娘也知道王爷这样子是不能够从政了,他也不愿意天天闲在家里无所事事。所以干脆就干脆做点儿小生意。毕竟府里开销也不小,若是这么座山吃空下去,迟早端王府也只是个没落的下场。”
说到这事儿陶君兰又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和皇后道;“娘娘不知道,王妃当家的时候,王府的账面上少了不少银子和财物,这个窟窿至今没填补上。倒是刘家那边隔三差五的还要过一趟。王妃要的东西,我也不能不给。所以府里的银子着实有些吃紧。”
刘氏亏空王府银子的事情,皇后其实是知道的。不过这会子,她自然是配合的露出了几分惊讶:“还有这样的事情?只是那也不必端王做这样的事情,银子不够,大可向宫里开口,宫里怎么也不能看着你们过苦日子不是?”
陶君兰苦笑一声,“王爷是拉不下那个脸来。娘娘应该也了解王爷,最是温和的一个人,处处以君子礼仪作为标准。他如何能开得了这个口?就是刘家那边的人,他也拒绝不了……这件事情,王爷也是想自食其力。”
“端王就是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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