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炙国、浦阳城
“啪、啪、啪!”
这是?拍被子的声音?连无名很熟悉这种声响,他小时候母亲经常在院子里趁着阳光这样拍被单。和今天一样,每每想多睡一会的时候,就会传来这声音,不过现在又是谁?
美妙的睡意就这样被搅走了,连无名有些恼火,他“噌”地坐起在床上,抓了下后脑勺,心想“谁呀?”,将一旁的窗户推开一条缝向外看,骄阳突然很刺眼,慢慢浮现了女人弯下腰的背影,似乎是那个女仆在后院晾衣物。
连无名悄悄地掩上窗,搞的反倒是自己怕吵到对方一样。既然是她,那就,算了吧。他抿了一下嘴,捋了一下头发,下唇有种干枯开裂的感觉,于是想下床去喝口水,地板上有着自己头发蓬乱的影子,脑袋还有些晕。
这煌杏酒的劲儿还真是足。
“陈辉。”那个男人对着连无名端起洒的满满是酒的杯子,酒滴晃了些许出来,湿润了对方的指尖。
这才刚刚交完手,连无名还险些命丧于他的长戟锋刃之下,就带着一脸不羁的笑容将前者拖来这家酒馆喝酒,想到这儿,这还没喝上的连无名就已经有一种醉了的感觉。
酒馆叫“云涧”,店名用白漆写在一块小巧的木匾上,钉在门边。它处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拐角处,连无名一开始还颇有戒备。
此时的店里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陈辉似乎对这里很熟,他和老板打了招呼,要了两壶温热的煌杏酒和一大盘花生牛肉。
“我不喝酒。”连无名说道,他向来不爱喝酒,一是他真不知道酒的味道有哪里好喝,各种苦,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这玩艺。二是因为,他一喝酒就脸红,完全一副傻样,林雅姬看了总笑。
“来这儿必须喝酒,一杯也行。”这是老板的声音,“喝完我给你上自制的蓝梦蕾底叶子茶,不用担心会醉。”
陈辉微笑着看看他,好吧,既然老板开口,连无名也就妥协了。
连无名举起了酒杯,他只给自己倒了一半,因为知道这种酒。林雅姬的老爸林沉远很爱喝,他曾在月寓陪他喝过几次,酒倒是不怎么苦,但是后劲十足,很容易不知不觉中就脚下打飘,随后醉倒。
碰完杯后陈辉“咕嘟咕嘟”喝下了大半杯,看得连无名慎得慌,他也只能不甘示弱,勉强灌了自己一大口。
这里的煌杏酒倒是并不难喝,口感还微甜。
不过连无名心中提醒自己,越是好喝的酒,后劲就越足,还是要悠着点。
吃菜,吃菜是最好的缓解。
连无名开始夹菜,他用筷子挑开了洒在上面的花生粒,牛肉他还是比较爱吃的,但花生就不尽然了,他从前一吃花生就呕吐。陈辉则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王国之子为何来杀我的雇主?”他叹了一口酒气问道。
连无名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肉中带筋、咸中带辣,味道还算不错。
“因为他是个奸商。”
“商人有不奸的吗?”
连无名看着他,陈辉也看着连无名。
“因为他害死了我父亲。”
陈辉这才点点头,“那,,,敬你父亲一杯。”他又举起了杯子。
这杯酒,连无名不得不喝,他仰头一干而尽,淡红色的液体从嘴角边溢出,像眼泪,父亲给他的太多,而他回报的却少之又少,是不是人都要等到这时候,才懂得懊悔。
“你大仇得报了,以后的日子也无忧了,功德圆满。而我,还得继续为生计奔波。”陈辉说着,伸手抓起一粒花生,抛到嘴里,然后继续为他的杯中斟酒,连无名并没有拒绝。
“你以前是军团的?”他看着陈辉额头的疤痕问道。
“嗯,甯苌城风皇近卫军。”
“哈。”连无名笑了笑,笑完他自己也愣了一下,难道是酒的作用?随后继续说道:“幸好你已经不是了,这次政变的就是甯苌城的风皇族。”
听到这里,陈辉的眼神似乎定住了,过了片刻才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幸好不是了。”
“那为什么做了雇佣护卫?”连无名对这个男人开始好奇,其实从刚才交手时候就有了,对方看似打起来很随意,但身手却绝非等闲。
陈辉用小指开始掏自己的耳朵,“说不清,总之这样自由一些吧。”他不想多提,曾经他是多么的以军团为傲,最后却令他深深地失望。
“那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连无名问他,他的话好像有点多,看来真的是酒的作用,这酒不光好吃。
对方叹了一口气,“先休息一段时间,过一阵就该商都大会了,那时候雇佣护卫会非常抢手。”
四年一度的商都大会,曾经在林雅姬所在的徽戌城举办,现在移到了距其不远的静域,届时,皇族和各地各城有名望有地位的商人都会齐聚在那里,商讨赤炙国的经济命脉,共筑大事。
“你呢?”陈辉又吞了一大口煌杏酒,将牛肉、花生和酒在嘴里混成一团,“得了那么多赏赐,怎么花?有女人了么?”
连无名听了,苦笑一下,女人,“我正要去找我的女人,她在徽戌城。”
用过早饭后,连无名对着手掌哈了一口气,还是能闻到一股酒味。他看着端着餐具走出房间的女仆,刚刚本想问她的名字的,就因为怕自己的酒气熏到对方,连无名才没有吭声,埋着头把早饭给吃了。
原本打算今天就离开浦阳城去往徽戌,晚一天见到林雅姬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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