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吧。”余柏林想了想帝后二人的性子,“他们大概只会说这玩笑真有趣。太上皇和太后总是很纵容澈之……当然,他们也很溺爱你和陛下。”
封祉顿时觉得心情灰暗。
他印象中坚韧慈爱的母后,睿智英明的父皇,怎么在这个世界……好像不怎么靠谱?
你们乖巧的小儿子被你们弟弟送人了送人了送人了!居然不生气!
余柏林继续讲着接下来的事。
余柏林的记忆力很好,又几乎是看着封祉从小小的一团,长成一个可爱活泼的小少年,才离开的京城。
所以封祉小时候的一点一滴,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从喂给封祉的第一碗糖水,到抱着小宝念的第一本对韵诗,再到听到小宝第一次说话,见到小宝第一次走路。
那一幕一幕,仿佛仍旧在眼前活灵活现。
对于大宝和小宝,余柏林真的是倾注了对于自己亲生孩子一般的爱意。
封祉听着,眼圈莫名有些热。
他觉得,他有些嫉妒这边的小宝。
他终于知道,这个世界和他所在的世界的不同源自哪里了。
在长青身上。
这个世界的王叔和自己,遇到了长青,被长青救了。
然后,一切都不同了。
在父皇母后最忙碌的时候,是王叔和长青将自己和大哥照顾长大。
封祉作为皇帝,十年的皇帝,识人方面自不用说。他可以从余柏林的语气中听出来,余柏林对自己,对大宝所倾注的感情。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皇会赐姓。
在父皇眼中,长青已经是自家人了。
这个世界的自己,应该也是如此想。
这个世界的自己,虽然被宠的太过,任性、懒惰、幼稚,但这样,何曾不是因为太过幸福的缘故?
有人宠着护着,就一直不想长大。
真不公平啊。封祉想着。
他可是从有记忆开始,就逼迫自己长大。
余柏林还在讲着。从封祉一岁,直到现在。他记忆中的点点滴滴,在讲述中,越发的鲜活。
“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余柏林叹息道,“都这么大了,还当自己是孩子,羞不羞。”
“不羞。”封祉别扭道。
反正又不是我。
余柏林拍了拍封祉的肩膀,道:“好了,起床了。钟灵让人送了小羊羔来,今晚吃烤全羊。”
“过午不食。”封祉道。
“嗯,不吃?”余柏林笑道。
“吃。”封祉麻利的爬起来。
反正是做梦,反正不是自己的世界,晚上吃了积食的又不是自己。
吃吃吃,必须得吃。封祉心想。
当晚,吃烤全羊的,有大哥,有王叔,有长青。
就他们四个人。
封蔚在给三人切羊肉,余柏林和封珥谈论着朝堂之事。封祉默默的听着,默默的学着。
他发现,大哥当皇帝,可比他得心应手的多。
这可和下午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封祉默默的啃着小羊腿,心里有些嫉妒。
大哥得心应手是理所当然啊。他前有父皇铺路,后有王叔、长青辅佐,甚至可以甩手不做事,让长青一个人担了。
要是他有这条件,照旧把皇帝当的轻轻松松的。
他那个世界的长青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出现?
还是说,他那个世界,根本没有长青这个人。
封祉不高兴。
于是他吃撑了。
而且,吃撑后他也没能回去,于是默默的自己喝消食的药汁子。
不高兴。
封祉想,干脆别回去了。待在这里多好啊。
然后……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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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黄粱一梦似的,封祉回去的时候,还是在那一张龙塌上,什么都没改变。
封祉回来之后,有些遗憾。
因王妃回娘家去了,他又不好询问,竟还不知道那个世界自己的王妃是谁。
但看大哥、王叔的样子,应当是满意的。
若是知道是谁,他就把她纳进宫。
然后封祉苦笑。
能当王妃的人,家世不会差。即使只是旁系,也万不可能二十来岁还未定亲。
还是别知道的好,免得心里难受。
封祉回过神,将心中难受暂且抛开。
至少……至少他见到了,若是王叔和大哥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
虽然嫉妒,虽然难过,但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天意难违。
天意难违……
封祉将案上东西全部拂到地上,扶额痛哭。
案前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天意为何要如此对他?他宁愿不当那皇帝,他宁愿当自己梦中那个,任性又幼稚的庆王爷。
可现实,终究是现实。
封祉收敛起表情,让太监宫女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然后继续批阅奏折。
一团乱麻,争吵不休。
封祉想,这就是命吧。
封祉愁了几日,本应致仕的郑牧又回来了。
郑牧不致仕了,他自请去边疆。
封祉沉默了半晌,道:“渔樵若是累了,可以休息的。”
郑牧道:“那日梦见先皇了,被骂了一顿。臣就想,臣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就再动动吧。陛下把曾大人叫回来。现在朝廷需要曾大人。”
封祉默默的点了点头,眼圈有点红。
郑牧看着封祉的样子,心中很是不忍。
因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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